“厲害！”

漩渦夜倉在余光捕捉到大蛇丸的身影時，就立刻降低重心了，但即使反應還算迅速，草薙劍的鋒芒依然劃破了他的衣服。

綠色的木葉馬甲一分為二，連那個從宇智波倉庫搞來的堅韌內襯也被瞬間割開。

“萬蛇！”少年大吼一聲，隨后腮幫子高高鼓起。

被召喚出來的通靈獸，某種程度上都能和忍者心意相通。

萬蛇巨嘴張開，噴射出濃密的毒煙。

漩渦夜倉也在同一時刻完成結印，轟出數不清的小型火焰。

——火遁·鳳仙火之術！

火團如同風扇，讓原本緩慢的毒煙加速推進，形成裹挾著劇毒的火雨，眨眼間就將大蛇丸淹沒。

烈火焚身、毒素侵體，大蛇丸的皮膚被燒焦，牙齒也開始壞死脫落，慘不忍睹。

咔巴！

然而下一刻，一雙手從大蛇丸口腔內伸出，蠻橫地掰開上下頜，將這具千瘡百孔的軀體拋在身后。

濕漉漉的大蛇丸，蛻皮重生。

“大蛇流的替身術啊……”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漩渦夜倉還是會被這種神技震驚。

不同于普通忍者雜耍般的替身，大蛇流替身術兼具完全治愈、不用結印等特點，實用性高到離譜。

作為大蛇丸的弟子，這種替身術是漩渦夜倉難以掌握的手段之一，他雖然也用得出來，但耗費查克拉太多，得不償失。

少年嘆了口氣，將破損的馬甲甩到一旁，剛想繼續對萬蛇下命令時，就看到了大蛇丸那雙金瞳中，閃過的詭異光芒。

極致驚悚的感覺在漩渦夜倉心中升起，他下意識地往旁邊躲閃，卻依然沒有避開從身后死角殺來的利刃。

即使相隔數百米，大蛇丸也能自如操縱草薙劍·空之太刀。

這柄罕見的利刃從漩渦夜倉的腹部劃過，幾乎砍到脊椎，這種深度的傷口，漩渦之軀也扛不太住，少年眼前一黑，跌倒在萬蛇的頭顱上。

“小鬼，你和大蛇丸之間，還差得遠啊?！比f蛇似乎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要不，你讓我吃了吧？直接被大蛇丸殺死的話，太浪費了?！?

“閉嘴，萬蛇。”漩渦夜倉冷哼：

“如果那你認為，我是那種看不清差距的忍者，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哦？”萬蛇巨大的眼球，似乎閃過意外之色：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絕招吧，小鬼！對了，你是漩渦一族，難道是傳說中的尸鬼封……”

“睜大眼睛看著吧?！变鰷u夜倉倏地挑眉，察覺到某些氣息后，嘿然一樂：

“來了！”

萬蛇有些期待地靜止不動，等著頭上的少年使出漩渦一族驚天動地的封印術。

然而，那位嘴含匕首的死神并未降臨。

突然出現在戰場的，是一位穿著御神袍的老人！

他身材矮小、頭發花白，御神袍下的枯瘦身軀，正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被萬蛇破壞的小土坡下，人體實驗基地完全暴露在猿飛日斬的眼中。

破碎不堪的遺體、各式各樣的器官、以不正常姿態生長的半人半樹……

火影的視線一一掃過這些尸體，他甚至還記得某些人的臉龐。

千手、漩渦、普通忍者、平民、孩童……

大蛇丸是極度天才的研究者，自然會在實驗中盡可能擴大樣本范圍。

什么都不用說了，什么都明白了。

猿飛日斬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似乎出現了當年那個純真的長發小男孩。

第一次施展忍術、第一次完成任務、第一次因同伴逝去而哭泣，大蛇丸的每個瞬間，猿飛日斬都歷歷在目。

“我最喜愛的弟子啊，你都做了什么？”

翻滾的煙塵中，三代火影緩緩開口。

面對恩師，即使離經叛道如大蛇丸，也陡然間沉默下來。

他不再盯著漩渦夜倉，而是將草雉劍召喚回來，漠然地撫摸劍鋒。

直至皮膚被割破、鮮血從劍鋒滑落，忍者才抬起頭：

“為了掌握天下間所有忍術，我必須這么做，老師。”他頓了頓，似乎在微不可察地嘆息：

“人的生命，轉瞬即逝啊，強大如初代目，也只能病死在床榻上，無法親眼看著木葉茁壯成長?！?

“我要掌握一切忍術和真理，就必須獲得永久的生命，初代目的細胞、自然能量、靈魂轉生……”

“嘗試所有能延續生命的東西，并成為真正的不死者，我只能如此?！?

靜靜聆聽弟子傾訴內心深處的邪惡欲望，即使堅強如猿飛日斬，也不由得面露痛苦：

“即使背叛村子、殺害同伴，你也沒有動搖過么？大蛇丸?！?

“老師，在你眼中十惡不赦的事，卻是我決意貫徹人生始終的忍道！”

“是這樣啊?！痹筹w日斬終于將手指壓在牙下，咬出鮮血：

“都是我的錯，大蛇丸，作為老師，我沒有發現你內心的黑暗，這些年你愈加偏離正途，我卻選擇視而不見，這些含恨而死的人，和違背火之意志的你，都是我的責任?！彼麑⒄礉M猩紅的手掌按在地上，一字一頓道：

“作為老師的過失，我恐怕永遠無法彌補了，但身為火影，現在補救，大概還來得及。”

砰！

煙霧過后，一只健壯的猿猴出現，與普通的通靈獸不同，他穿著衣服，看起來智商相當高。

“好熱鬧！這不是萬蛇么？猿飛，有人打到木葉啦？欸不對，那上面站著的是個不認識的小鬼……”

“這個時候不適合開玩笑，老伙計?！比鹩皢问稚斐觯?

“變成金剛如意棒吧，敵人就在前面?！?

“敵人？誰？”

“大蛇丸?！?

猿魔微怔，看向那些防腐溶液里浸泡著的尸體，也明白了什么。

“你……要小心?！?

沉重堅硬的金剛如意棒落在猿飛日斬手上，他不發一言地站在原地，棍首遙遙指向大蛇丸。

轟的一聲，漩渦夜倉維持不住查克拉的巨大消耗，將萬蛇弄回龍地洞，自己則在落回地面后躲開，隱蔽在一個安全的角落。

“哼，剛和弟子交過手，現在又要與師傅廝殺么……”大蛇丸金色的瞳孔中，滿是玩味：

“真的是，一脈相承的火之意志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