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千山碧綠。
碧云峰。
燦爛的暖陽照耀著碧云峰,照的山間溪流波光粼粼。
一老一少兩個道修,在山間行走,談笑言歡。
“師傅,白糖那小畜生,整日對著我們是嗷嗷亂叫,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從二師兄回來了,它每次見了二師兄啊,立即嚇得夾著尾巴,一動也不敢動,真是只欺軟怕硬的小畜生。”
少年一身白衣,十四歲模樣,宛若活潑的白鶴,在老者身旁興致沖沖地議論著他養(yǎng)的小狗白糖。
“哈哈哈~”胖嘟嘟的老者穿著一件青衣薄衫,袒胸露乳,手里輕搖著蒲扇,聽著徒兒說的趣事,笑容可掬。
“靈童啊,君子畏德,小人畏威,看來你教養(yǎng)出來的寵物,是個小人了。”
“師傅說的是,弟子也這么覺得,等巡山回去弟子就把白糖送到二師兄手里,讓二師兄把白糖好好教育一頓!”
靈童狡黠的笑著,眼角余光卻看見溪邊躺著一道人影。
他愣了愣,凝眸一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溪邊居然躺著個昏迷不醒的姑娘。
她穿著一身青衣,膚如凝脂,兩手無力的搭在一旁,手臂白皙如玉,美的活像一幅畫,把靈童驚艷的合不攏嘴。
不過這么漂亮的美人圖,旁邊卻有一只煞風(fēng)景的兔子。
靈童再一看,發(fā)現(xiàn)有一只大白兔子正蹲在她的腦袋旁邊,把人家姑娘的頭發(fā)當成了草,小嘴巴一鼓一鼓的,逮著姑娘的頭發(fā)嚼個不停。
“師傅!那有個姑娘!我去看看。”
靈童一邊與師傅說著,一邊跑向了作怪的大白兔。
“啪!”的一聲脆響,靈童就一巴掌打在了大白兔的屁股上,把它打得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撒腿就跑。
“靈童啊,什么姑娘能爬上碧云峰來?當心是樹妖變幻的假象。”
胖師傅從容不迫的說著,不慌不忙跟上徒弟的步伐,往溪邊走去。
“師傅,她一定不是樹妖,樹妖沒有她這么好看。”
靈童如癡如醉的蹲在姑娘的身旁,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那流浪到碧云峰的定然是山野丫頭,能有多好看?”
胖師傅緩步走來,搖著蒲扇的動作一頓,眼中不免露出幾分驚艷的色彩。
仙姿玉色,沉靜如水。
“如今暑熱,想必這位姑娘是被熱暈了過去,靈童,撐傘。”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響起,聽得人有些臉紅。
“是,師傅。”靈童百寶袋里取出一把紙傘撐開,為暈過去的少女遮陽。
銀袍少年郎溫柔地將昏過去的少女抱在懷中,抱著她往青竹派走去。
“師……師傅??!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靈童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又老又胖的師傅變得比他帥了許多,差點被驚掉了下巴。
“靈童啊,皮相而已,無需在意。”銀袍師傅輕搖了搖頭,穩(wěn)重的說著。
“可是師傅,你…你不會是看見漂亮姑娘,才,才變成這樣的吧?”靈童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遲疑著問著。
“嗯?”銀袍師傅橫了靈童一眼,不怒自威。
“弟子多嘴!弟子多嘴!”靈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實實的給師傅撐著傘,心里委屈的想著,他也想抱抱漂亮姑娘,師傅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跟他搶。
銀袍師傅懷里抱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悅。
她給了小月仙君一拳之后,發(fā)現(xiàn)小月仙君真是不堪一擊,正想再給一拳,就被王母喝止。
“住手!今日是天寶真君的慶功宴,你這小仙娥竟然竟敢如此放肆,破壞慶功宴會,來人,把她拖下去,打入凡間三百年!”
于是乎,沈悅就被丟了下來,從天上墜落,正好被丟到了碧云峰。
好在她不用重新投胎做人,只是被封印了法力,年紀也變小了,成了十六歲模樣。
不然,她是難以想象自己要待在一個夫人的懷里,吃奶一年的感覺。
話說回來,這碧云峰啊,她是熟悉的,她的一個故人在此,是友也是敵。
她與他斗來斗去,搶奪對方的法寶丹藥,斗了六百年,回憶起來還有些好玩。
這一切恩怨,都在飛升仙界之后,煙消云散了。
以那位殺仙道修者的天賦,他應(yīng)該也早已成了魔族的一員了。
武仙道鍛體,擅長近戰(zhàn),以拳頭贏敵,如同金鐘罩一般,修得人間刀槍不入,再修得仙界神器刀槍不入。
殺仙道掠奪,殺一人就能奪取對方三成修為,沈悅修的武仙道金身在人間可是稀罕物。
別的男修,殺仙道是不敢去惹的,只有沈悅這個初出茅廬,資歷尚淺的武仙道,才會被誘騙、差點被養(yǎng)肥了再吃。
好在她沈悅聰明絕頂,識破了殺仙道的詭計,才沒讓他得逞。
“汪!汪!汪!”
幾聲小狗的叫聲傳來,沈悅?cè)嗔巳喾咐У碾p眼,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只卷毛小白狗,像云團長了四條腿似的,跑到銀袍師傅的身邊,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鞋子。
“去,別咬師傅,這是皓月師傅,白糖,你這小畜生鼻子就不能靈點嗎?”靈童踢了一腳狗屁股,驅(qū)趕著小狗。
“姑娘,你醒了?”皓月長老的喉結(jié)滾動,發(fā)出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與沈悅說著。
“……”靈童聽了這聲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傻眼的看著師傅。
“多謝二位救了我,我叫沈悅,不知道能否在這里借住幾日?”
沈悅扶著皓月長老的胳膊,被他放了下來,開口問著師徒二人。
“當然~沈姑娘,你想在這住多久都可以,你要是愿意做我的弟子,這碧云峰從今往后就是你的家了。”
皓月長老求之不得,溫柔地拍了拍沈悅的肩膀。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弟子見過師傅。”沈悅作揖說著,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這個人說話怎么奇奇怪怪的,讓她難受得像有只螞蟻在背上爬似的。
“乖徒~我是這的長老,皓月長老,你往后就叫我小月師傅吧。”
“小月?”沈悅皺眉說著,不由地打量著皓月長老的臉。
他與小月仙君長得不同,皓月長老的長相儒雅,小月仙君容顏若妖,雖是神仙,卻有著一身邪氣。
何況小月仙君這么狂傲,應(yīng)該不會這么無聊,跑下來繼續(xù)折磨她吧?
“靈童啊,帶小師妹去青竹院,以后那就是她的住處了。”皓月長老體貼入微的說著,朝著靈童發(fā)出了性感的嗓音。
“師傅,你能不能別這樣了?弟子有點害怕。”靈童渺小無力的說著,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