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么急呀?不飛,你師傅的本事不在老夫之下。”
風欠長老被不飛推著走,樂呵呵地說著,絲毫不擔心皓月長老的處境。
一邊說著,他還摘下腰間的酒葫蘆,悠哉悠哉揚起頭來,“咕嚕咕嚕~”喝了一口回味無窮的美酒。
“皓月長老怎么也算是方圓百里無敵手了,不飛,你還怕你師傅打不過妖怪嗎?”
絲絲酒香從酒葫蘆里飄了出來,隨著一陣清風,刮到了沈悅身邊。
“神仙醉。”
一句話脫口而出,就算是已經過去了上千年,沈悅依舊清清楚楚的記得兒時聞過的味道。
如今再次嗅到神仙醉的酒香,沈悅不免被勾起了往事。
她的阿娘叫秋伏玉,也算是個雅致的名字,卻有個江湖人送外號,叫程六娘。
程是程洲將軍的姓,當年一個了不起的女將。
因為阿娘愛喝酒,喝醉后持棍單挑五個大漢不在話下,武藝了得。
所以大家都戲說秋家的小女兒,是程洲將軍的妹妹,程六娘。
因為秋伏玉愛喝酒,愛打人的消息傳遍了四海八荒。
便導致秋伏玉年芳二十有三,還無人敢娶。
不過,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后來,秋伏玉就遇上了一個小公子,攜神仙醉出游的公子御豐,知府大人的寶貝兒子。
小公子不僅有三家酒莊,可任由秋伏玉喝個暢快,更是年少有為,十分能打。
“我倒要看看這程六娘到底有多厲害,能有我厲害嗎?哼~”
御豐十八歲年紀,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歲數。
帶上一壺神仙醉,就來找秋伏玉打架來了。
秋伏玉也是聞著酒香,就恰好走到了御豐的身前。
人群來來往往,御豐的眼里,卻只有秋伏玉的那張臉。
“我聽說……知府大人的兒子要來與我比試拳腳功夫,彩頭是一壺神仙醉。”
秋伏玉明知故問地說著,俯身搶走了御豐的酒葫蘆,繞過御豐撒腿就跑。
“我沒有……誒!”
御豐回首看去,秋伏玉只留下了一個得意洋洋的背影。
“一壺不夠!我聽說你爹給了你一個酒莊,明天帶一車酒來秋府,姐姐我就跟你玩玩。”
秋伏玉高舉著酒葫蘆,高聲與御豐說著,頭也沒回的走了。
“嘖嘖嘖,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能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少爺,我們現在怎么辦?”
書童望著秋伏玉的背影遠去,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看向御豐。
這一看不得了,少爺比他看得還呆呢,人都沒影了,還沒回過神來。
“少爺?”
“怎么沒人說過程六娘長得這么漂亮?她真的嫁不出去嗎?”
御豐呆呆地望著秋伏玉離開的方向,低聲呢喃著。
“當然是真的,程六娘雖然漂亮,卻鐘愛最貴的神仙醉,又醉后打人,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敗家媳婦?”
書童有理有據地說著,隨后忍不住點了點頭。
“不過今日一看,程六娘實在漂亮,她的缺點好像也不算什么,少爺,你還要和她比武嗎?”
“嗯,明日一早,我們就帶上一車酒,前去拜訪秋老爺。”
“是!少爺!”
書童搓了搓手,滿眼都是明天還能看見漂亮大姐姐的興奮與開心。
那年秋伏玉二十三歲,御豐十八歲。
她打斷了他的右腿,他坐在輪椅上門求娶。
“秋伏玉,你要是不愿意嫁給我,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喝到神仙醉了,因為三個有神仙醉賣的酒莊都是我的。”
“你要娶我?”秋伏玉驚喜地望著御豐,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或是在做夢。
她終于能嫁人了,秋伏玉求之不得,一口答應了下來。
何況御豐說了,嫁入御家,酒隨便喝,只要不喝死了就行。
于是婚后第二天,秋伏玉喝了個伶仃大醉,又把御豐的右手打斷了。
好在她找的郎君年輕身體好,恢復得快,斷胳膊斷腿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
這神仙醉,就是沈悅爹娘的定情之物。
“你竟認得這酒?”
一道詫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沈悅從往事里清醒過來,看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好女子!認得這酒,想必你也肯定是個灑脫之人,來來來,跟我們一塊去前山湊熱鬧去,老夫帶你抓妖玩。”
已走出去老遠的風欠長老,聽了沈悅的聲音,如獲至寶。
“噔噔噔!”地飛奔而來,抓住了沈悅的胳膊。
“刷!”
風欠長老一手提著一個小輩,帶著沈悅與白飛,飛上云霄。
“小師妹,這個神仙醉是什么來頭?”白飛好奇地問著沈悅。
如果問風欠長老的話,一定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還不如問問小師妹呢。
“沒什么,只是我恰好遇到過一對夫妻,十分另類,拿酒來做定情信物,所以印象深刻了些。”
沈悅一五一十的說著,她也不了解風師叔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時過境遷,現在神仙醉成了一壺難求的高檔貨了?
“是夠另類的,我以后也要想出一個獨一無二的定情信物來。”
白飛捏著下巴,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好女子,你身上無半點修為,方才那只兔妖,為什么會認你為主?”
風師叔回憶起兔年年都身影,皺眉詢問起沈悅。
“風師叔,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你還要問嗎?”白飛感到匪夷所思地說著。
“當然是因為我師妹長得漂亮,那只兔妖想盜取師妹的容顏,才會認主了,他們妖怪都這樣。”
“盜取容貌?”沈悅略有些感到新鮮的問著,她的確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嗯,山中的妖怪很少見到人,所以她們不知道化人時該變化成什么模樣,就會找個女子做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