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
陳安期望一刀殺死對方的情況沒有出現。
只感覺刀身震動,河蚌夾緊寶刀。
期間光華往天上炸開。
周圍的水,直接蒸騰散開。
池水沸騰,氣泡嘩啦啦往上直冒。
陳安感覺周圍滾燙。
可他并未放手。
用力推著刀柄,往里面深深一插。
“轟。”
水波在池塘當中蕩漾出去。
四五米高的水浪朝著四周擴散。
直接掀翻了沈冰彤所在的小舟。
她掉入水中。
盡管她會游泳。
可足球場大小的池塘中。
波濤席卷著浪花呼嘯,整個水池翻滾,漩渦與暗流都在將人往水下拉扯。
根本不能游動。
她都來不及掏符。
硬生生被水流扯到了水底,吸了幾口水后,嗆暈了過去。
場地當中,陳安卻是沒有放手。
對方死死夾住寶刀無法抽離。
陳安腳踏實地。
猛力拿著大刀的刀把,抗在肩上,用力往上一推。
寶刀削掉了河蚌的嫩肉。
終于撬開了一點。
寶刀成功拔出。
陳安感覺自己這口氣快憋不住了。
可現在如果不直接將對方置之死地,一會兒它又會縮進去。
再難打開。
他憋的雙眼通紅。
死。
陳安再次將手中的寶刀,朝著河蚌斬了過去。
“嘩啦”,鋒利的寶刀,將白色河蚌身上那獨特的裙邊寸寸削平。
河蚌兩掰外殼張開。
陳安眼中出現了對方身上的紅色破綻。
他拿著大刀,斬了過去。
河蚌鮮血噴涌而出。
徹底死了過去。
陳安看到河蚌里面,有一顆嬰兒拳頭粗細的珠子真發著微光。
他一下抄起放在懷里。
本來還想細細打探,可這口氣憋不住了
他快速往水面上浮。
出了水面,突然發現沈冰彤的小船翻了,倒扣在水面,而人已經不見。
他眼皮跳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自己請來辦事兒的人,可別栽進去了,那他免不了擔責。
對方可是朝廷神官,算是欽差大臣,真要死在這里。
自己的爵位和腦袋恐怕都保不住。
陳安深吸口氣,趕忙往下去尋找沈冰彤。
她身上的荷花香味獨特。
只是水會掩蓋氣味的路徑。
他打開眼中三倍視距,一路掃視著池塘水體。
突然。
他看到池底淤泥當中有一抹白粉色。
遠遠看去,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陳安急忙游了過去。
到了池底他突然發現,對方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底部,看上去沒了聲息。
他心中“咯噔”一跳,頭皮直接就麻了。
陳安劃水過去,拉著她的衣領,一下扯出水面。
將其放在那條已經傾覆沉淪的小船背面。
轉頭,朝著濃霧外面大喊,“來人,快來人。”
周圍只有水面的嘩啦聲,濃霧起來過后。
甚至外面捕快的嘈雜聲都聽不到了。
此時哪里有人回應?
必須找個地方救治她。
陳安浮水,拽著沈冰彤后衣領,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往外走。
原本只要一兩分鐘就能上岸的路,都劃了許久,卻看不到岸邊的盡頭。
他心道糟糕。
沈冰彤趴在小船背部沒了反應。
若是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進行救治,結果可想而知。
陳安拽著沈冰彤,快速的往外游動。
原本可以看破陣法的眼睛當中,并沒有發現此地的異樣,周圍都被濃霧遮蔽。
在那興風作浪的河蚌死后,都還沒恢復正常。
又過了一會兒,等不及了,再不上岸那她就徹底死了。
可池塘水面怪異,不知是什么原因導致上不了岸?
陳安想了個法子。
轉到水下。
猛的往上發力,順著小舟船舷,直接將小舟給頂出水面,一下正了回來。
沈冰彤也再次掉到水里。
陳安一把將沈冰彤從水里抄起。
將其平躺在小舟之上。
打開對方的嘴,清除其中淤泥。
解開胸腹束縛的衣襟。
張開右手手指,以左手交叉手背,手指填充滿整個右手手心,直立按壓。
進行心肺復蘇。
他的頻率很快。
沈冰彤吐出幾口水,可沒什么效果,氣還沒通暢。
陳安看了看周圍濃霧。
事急從權,管不了那許多。
他深吸一口氣,掰開她的嘴,捏住鼻子。
前行吹進對方嘴里。
繼續按壓。
一二三四。
陳安在心中回憶著心肺復蘇的準則。
嘴里讀著秒。
或許是落水時間太久,沈冰彤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陳安越來越焦急。
隨著池中河蚌的徹底死去,池塘重新歸為平靜。
兩人所在的小舟,波紋蕩漾出去。
水面濃霧也漸漸散開。
上官云巧視力極好,率先看到了陳安在小舟上對沈冰彤做的事情。
雖說她與此人不對付。
但眼睜睜看著曾經的好友被人玷污清白。
云巧氣不打一處來。
真該死啊。
她揮了揮狼毫筆。
直接在池塘面上再次升起一串霧氣,遮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陳安嘴里的讀秒已經過去了200次。
搶救了整整三分鐘,都沒有任何的生機。
他越來越慌。
這可是欽差呀!
能讓整個平安縣都吃不了兜著走的人物。
不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咔咔,”沈冰彤幾根肋骨都被他壓斷。
終于。
從她的嘴里吐出了混合著淤泥的血水。
“咳咳,”沈冰彤大聲咳嗽。
陳安瞬間感覺自己的呼吸也通暢了許多。
將她扶著坐起來,猛力拍打著她的背。
緩了好一會兒。
沈冰彤轉頭看著陳安,“是你救了我?”
“這船上還有第三個人嗎?”
她想了片刻,看到自己肚子的衣襟都被解開。
胸口處極痛。
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謝謝二字,卡在喉嚨里面,說不出口。
但那些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
她默默穿好身上已經打濕的衣裳。
上官云巧在自己步的陣法里面,看到沈冰彤坐了起來。
好啊,這兩人在船上辦完事兒了?
陛下不是讓我來找這陳安的小辮子嗎?
原來小辮子在白帝城內部吶。
看她現在要怎么說。
真不要臉,居然去勾引有婦之夫。
上官云巧撤去了池塘上的霧氣陣法。
陳安對著外面的幾條船喊道:“來人劃船過來。”
之前那陣仗,被嚇傻的漁夫們根本就不敢靠近。
倒是陳波,大起膽子搖搖晃晃的將小船劃到了他的面前。
陳安放下大刀。
拿著船上的繩子,重新去到水下,將那磨盤大小的河蚌綁的結結實實。
那野豬妖的肉吃了能增長修為。
這河蚌可是能呼風喚雨,想來比那豬妖厲害許多,這不拿回去多炒幾盤菜?
陳安上了岸。
示意陳波幫著他一起拉,眾目睽睽之下,便將這河蚌打撈上了漁船。
陳安并不打算將它直接貢獻給縣衙。
而是私下囑咐陳波,趁著待會兒沒人把東西給拿到二叔。
陳安的腳剛踏上岸邊。
上官云巧屏退了衙門眾人。
她走過去叉著腰,眼神鄙夷的看著他。
呵斥道:“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