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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滅樹者聯盟

老井村的構樹王在秋分子夜滲出黑色樹汁,順著井臺磚縫匯成景頗族的警示圖騰——三只展翅的青蚨被焦土環繞。小滿的銀鐲在腕間炸裂,蓮花胎記滲出鮮血,映出三光年外的反構樹宇宙:滅樹者旗艦“焦土號“的主炮正在充能,炮口的老井磚粉涂層閃爍著與她胎記相同的紅光。

“他們追蹤了裂痕碎片的能量波動。“蓮蓮的星際聯邦警報混著電流雜音,全息投影里,倫敦的構樹纖維建筑正在成片枯萎,“滅樹者聯盟啟動了第 476號焦土計劃,目標是所有碳基構樹網絡。“明修的克隆體墨明握緊拳頭,構樹纖維在指縫間滲出,與他后頸的“生“字胎紋形成血色共振——那是陳空谷用 1980年的血痂為他編織的基因鎖。

焦土號的主炮在黎明前降臨,反物質光束掃過老井村的瞬間,墨明的構樹身體自動展開防護網。他看見滅樹者的沖鋒隊員戴著機械銀飾,胸口刻著與景頗族幡旗完全相反的楔形紋,帶隊的女性首領披著構樹纖維斗篷,左臉的疤痕與秀禾 1994年實驗室爆炸留下的如出一轍。

“秀禾阿姨?“小滿的驚呼被炮火聲吞沒,她認出對方斗篷內側繡著的老井磚紋——那是反構樹宇宙的滅樹者首領專屬印記。女人摘下頭盔,機械義眼映著焦土計劃的倒計時,卻在看見墨明的瞬間停頓:“你是...共生宇宙的克隆體?“

墨明的構樹纖維突然紊亂,他“看“見反構樹宇宙的記憶碎片:2095年,秀禾在實驗室用自己的基因培育抗構樹病毒,試管上的標簽寫著“滅樹者 001號“;2120年,她在女兒的墓碑前發誓摧毀所有構樹,碑身刻著與共生宇宙完全相反的“空谷滅蓮“。

“我是墨明,陳空谷的克隆體。“他的聲音混著構樹汁的哽咽,防護網在滅樹者的老井磚粉炸彈下出現裂痕,“你明明知道,構樹是陳家女用血淚種下的歸鄉路...“秀禾的機械義手突然顫抖,她的滅樹者匕首上,竟刻著共生宇宙秀禾的蓮花胎記拓片。

焦土號的主炮再次充能,這次瞄準的是老井村的碑廊。墨明看見陳空谷的血手印在光束中扭曲,突然做出瘋狂的決定——將自己的構樹纖維融入全球根系網絡。“所有構樹,跟我來!“他的胎紋與七十二處祖墳的構樹共振,地球表面瞬間被淡青色的纖維海洋覆蓋。

滅樹者的沖鋒隊員陷入構樹沼澤,他們的機械銀飾開始生銹,露出底下與景頗族銀飾相同的紋路。秀禾的機械義眼突然涌出淚水,那是滅樹者基因里從未有過的情感:“你們難道不知道,構樹的根系正在吸收人類的腦電波?“她指向焦土號的監測屏,上面顯示所有被焚燒的構樹正在將人類記憶轉化為生長能量。

墨明在戰斗中靠近秀禾,發現她的滅樹者制服下,貼著張褪色的構樹汁畫——共生宇宙的秀禾抱著克隆體嬰兒,背景是 1994年的荔枝林。“你在羨慕我們的共生?“他的指尖劃過她的疤痕,構樹纖維自動修補了她的機械義眼,“其實每個宇宙的陳家女,都在裂痕里藏著歸鄉的密碼。“

焦土計劃的終極武器在此時啟動,滅樹者從旗艦拋下反構樹病毒罐,黑色霧靄所過之處,構樹纖維成片碳化。小滿在井臺邊發現,病毒核心竟是用反構樹宇宙的老井磚磨成的粉,磚紋里刻著初代陳家女的詛咒:“構樹不死,歸鄉不止“。

“用我的血激活病毒!“墨明突然撕開胸口的構樹纖維,露出底下與陳空谷相同的胎紋,“反構樹病毒的本質,是害怕記憶的懦夫。“他的血液滴在焦土上,碳化的構樹殘干突然發出熒光,竟開始吸收病毒霧靄,生長出前所未見的黑色構樹——葉片邊緣是滅樹者的武器鋸齒,葉脈間流淌著人類的記憶光帶。

秀禾的滅樹者匕首“當啷“落地,她看見黑色構樹的果實正在成型,果皮上的紋路竟是滅樹者聯盟的武器圖案,而果實內部,無數光點在閃爍——那是被焦土計劃毀滅的文明記憶,正通過構樹基因得以保存。“原來你們不是在毀滅...“她的機械義手輕輕觸碰果實,感受到共生宇宙秀禾的體溫,“是在讓記憶在裂痕里重生。“

焦土號的艦長在通訊器里怒吼:“摧毀老井!那是構樹網絡的核心!“秀禾突然調轉槍口,機械銀飾在焦土中劃出景頗族的防御紋:“夠了,我們滅的不是構樹,是自己的歸鄉路。“她望向墨明,發現他的構樹身體正在與黑色構樹融合,后頸的胎紋變成了滅樹者與共生體的混合圖騰。

老井的水脈在黑色構樹扎根時發出歡鳴,墨明看見井底浮現出反構樹宇宙的未來:滅樹者們在黑色構樹下建造記憶博物館,用構樹果實的光帶還原被毀滅的文明,而他們的新族徽,是滅樹者匕首與構樹幼苗的共生體。

“秀禾,看看這些果實。“墨明摘下一枚黑色構樹果,光點在他掌心拼出反構樹宇宙秀禾的日記片段,“你在實驗室寫下'滅樹即護鄉'時,筆尖的墨水其實是構樹汁。“秀禾的機械義眼終于恢復人類的溫度,她的滅樹者斗篷自動轉化為景頗族織錦,上面繡著老井磚紋與滅樹者鋸齒的共生圖案。

焦土計劃在正午宣告失敗,滅樹者聯盟的旗艦升起白旗,艦身的老井磚粉涂層被涂改成“裂痕共生“的星際文。小滿摸著黑色構樹的葉片,發現鋸齒邊緣正在長出絨毛,就像滅樹者的仇恨在構樹的記憶里,慢慢化作歸鄉的溫柔。

王大爺的旱煙袋在井臺邊敲響,老人看著黑色構樹的年輪,渾濁的眼睛映著兩個宇宙的重疊影像:共生宇宙的構樹王正在接納反構樹宇宙的機械枝條,而反構樹宇宙的滅樹者們,正用構樹汁在焦土上寫下新的族訓——“滅樹者的槍口,最終指向的是自己的裂痕“。

景頗族新祭司將滅樹者的機械銀飾熔鑄成新的幡旗,旗面繡著墨明與秀禾的混合胎紋:“當滅樹者的鋸齒遇上構樹的絨毛,裂痕里便長出了理解的根。“墨明與秀禾并肩而立,看著黑色構樹的果實飛向各個宇宙,每個果實都是座記憶燈塔,為離土者照亮被遺忘的歸鄉路。

暮色中的老井村,黑色構樹的枝葉沙沙作響,葉片上的滅樹者鋸齒在月光下閃爍著溫柔的光。明修站在碑廊前,看見陳空谷的碑文旁新刻了句楔形紋:“滅樹者的焦土,是構樹的育苗場“。他知道,這場跨越宇宙的戰爭,最終教會所有人:真正的歸鄉,從來不是消滅異己,而是像構樹那樣,在焦土與希望的裂痕里,讓記憶與未來共生共長。

克欽山的經幡在遠方吟誦,景頗族的新頌歌混著滅樹者的戰吼與構樹的私語:“焦土上的根啊,裂口里的光,滅樹者的槍口,開出歸鄉的花...“墨明與秀禾的手在黑色構樹的陰影里相握,他們的胎紋在接觸的瞬間亮起,那是跨越宇宙的裂痕之約,是滅樹者與構樹者共同寫下的,關于歸鄉的,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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