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頭,東方傲凝視著遠處揚起的塵土。宇文都的軍隊已在城外列陣,黑壓壓的兵甲如潮水般涌來,少說也有兩萬之眾。更糟的是,探馬剛剛帶回兩個噩耗:
“報——曹豹聯合黃巾殘部三萬余人,已占據小沛,正向徐州進發!”
“報——徐州城內異動,陶乾親信突然控制了四門!”
東方傲一拳砸在城垛上:“好個陶乾,果然包藏禍心!”
錢羽匆匆登上城樓,鎧甲上還帶著血跡:“大哥,宇文都開始攻城了!西門和南門同時遭到猛攻!”
東方傲迅速展開地圖,腦中飛速運轉。三面受敵,兵力分散,這是起兵以來最危險的局面。他左臂的星紋突然刺痛,眼前閃過幾個畫面——徐州城內的巷戰、小沛燃燒的糧倉、李轅血染戰袍……
“必須分兵!”東方傲當機立斷,“二弟,你率一萬精兵急赴小沛,務必殲滅曹豹和黃巾殘部!”
錢羽抱拳:“遵命!”
“三弟!”東方傲轉向帶傷的孫飛,“你帶三千輕騎速去徐州接應王爺。記住,走密道入城!保護好自己,別再受傷了?!?
孫飛急道:“大哥,那下邳怎么辦?宇文都兵力是我們的兩倍!”
東方傲按住左臂,強忍疼痛:“放心,我自有辦法。你們立刻出發,遲則生變!”
二人領命而去。東方傲轉向傳令兵:“傳令全軍,死守下邳!凡后退者,斬!”
徐州刺史內,李轅正與陳德密探,突然聽到府外喊殺聲四起。
“王爺!大事不好了!”崔浩持劍沖入,“陶乾反了!親兵隊正在與叛軍交戰!”
李轅拍案而起,劍已出鞘:“陳德,你手下還有多少可信之人?”
陳德面色凝重:“不足五百。陶乾已控制了大部分守軍。”
“從密道走!”李轅當機立斷,“去東門與陳德的人馬匯合!”
一行人剛出后堂,就被一隊叛軍攔住去路。領頭的是陶乾的心腹將領趙宇,手持長矛冷笑:“喲,這不是王爺嘛!王爺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轅不答,劍光一閃,趙宇咽喉已多了一道血線,瞪大眼睛栽倒在地。其余叛軍大驚失色,沒想到這位看似文弱的王爺劍法如此狠辣。
“眾將士,隨我一起殺出去!”李轅一聲令下,親衛隊如尖刀般插入敵陣。陳德也拔出佩劍,與崔浩一左一右護住李轅兩翼。
巷戰中,李轅展現出驚人的武藝。他劍法源自皇室武技,每一招都簡潔致命,所過之處叛軍人仰馬翻。但敵人越聚越多,親衛隊不斷減員,等沖到東門附近時,只剩不足百人。
“王爺!東門已被重兵把守!”崔浩喘著粗氣報告,“我們沖不出去了!”
李轅抹去臉上的血跡,環顧四周。街道兩頭都是涌來的叛軍,兩側高墻上弓箭手已經就位。絕境之中,他反而笑了:“想不到我李轅今日就要命喪于此!真是天要亡我呀!”
就在此時,東門突然大亂!一支騎兵如旋風般沖入,為首的正是孫飛!
“王爺莫慌!孫飛來也!”
孫飛手持影魔刀,如入無人之境。他身后的輕騎個個驍勇,瞬間沖散了叛軍陣型。更令人驚訝的是,蔣芷也一身戎裝跟在孫飛身側,手中紅寶石匕首寒光閃閃。
“孫將軍!蔣姑娘!”李轅大喜,“你們怎么……”
“沒時間解釋!”孫飛一把拉住李轅上馬,“東方將軍派我們來接應!王爺快走!”
一行人沖出東門,向郊外疾馳。背后,徐州城已陷入一片火海。
下邳城下,戰斗已進入白熱化。宇文都親自督戰,工程車不斷撞擊城門,云梯上的敵軍如螞蟻般攀附城墻。守軍箭矢將盡,開始用滾油、石塊還擊。
東方傲站在城樓最高處,左臂的星紋已經蔓延至肩膀,劇痛難忍。城防多處被突破,敵軍源源不斷涌入,敗局似乎已定。
“將軍!西門失守!”一個滿臉是血的校尉跑來報告。
東方傲閉目凝神,強行催動體內殘存的空間異能。星紋頓時爆裂開來,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但與此同時,他再次感應到了天外星辰的軌跡。
“全軍退入內城!他咬牙下令,“快!”
守軍且戰且退,撤入內城防線。宇文都的大軍完全占據了外城,正集結準備最后一擊。東方傲登上內城最高的箭樓,望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敵軍,緩緩舉起鮮血淋漓的左臂。
“宇文都……”他五指猛然收緊,“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天威!”
天空突然變色!赤紅的裂縫再次出現,但這次規模更大,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穹。宇文都抬頭望天,臉色瞬間慘白:“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
燃燒的隕石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精準地砸在外城敵軍密集處。爆炸聲震耳欲聾,沖擊波掀翻了整段城墻。宇文都的軍隊瞬間崩潰,士兵們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東方傲癱坐在箭樓上,左臂血肉模糊,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印象是守軍歡呼著沖出內城,追擊潰敗的敵軍……
小沛城外,錢羽的一萬精兵已與曹豹和黃巾軍激戰半日。雖然人數處于劣勢,但唐軍訓練有素,陣型嚴密,硬是擋住了敵軍數次沖鋒。
“將軍!探馬來報,黃巾軍糧草囤積在城西!”副將指著遠處。
錢羽眼中精光一閃:“傳令,重甲步兵繼續正面牽制,輕騎兵隨我繞襲城西!”
他親率兩千輕騎,借著地形掩護,迂回到小沛西側。果然發現大批糧草輜重,守軍卻不多。錢羽龍吟槍一揮,騎兵如猛虎下山,瞬間沖垮了守軍防線。
“燒!全燒了!一個不留!”錢羽下令。
熊熊大火沖天而起,黃巾軍頓時大亂。曹豹急忙調兵回援,卻被正面的唐軍趁機猛攻,陣型大亂。
“曹豹!納命來!”錢羽一眼認出敵軍主將,拍馬直取中軍。
曹豹倉促應戰,不到十回合就被錢羽一槍刺于馬下。主將一死,黃巾軍徹底崩潰,大部分跪地投降,少數殘兵逃入山中。
錢羽站在小沛城頭,望著滿山遍野的降兵,長舒一口氣:“黃巾之亂,今日終于結束了!”
三日后,下邳城內。東方傲躺在病榻上,左臂纏滿繃帶。謝海諾和劉卿燕輪流照顧,藥換了一茬又一茬,傷口卻愈合得很慢。
“諾兒,別忙了?!睎|方傲虛弱地笑笑,“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謝海諾紅著眼睛:“還說!星紋都裂開了,流了那么多血……”
劉卿燕遞上一碗藥湯:“將軍還是先喝藥吧。王爺已經安全抵達下邳,正在前廳與錢將軍議事。”
正說著,李轅大步走入內室。他衣袍染血,面容憔悴,但精神矍鑠:“賢弟!你這回可是立了大功??!”
東方傲想坐起來,被李轅按住:“躺著別動。宇文都重傷逃竄,曹豹伏誅,黃巾殘部盡數投降。這一戰,我們大獲全勝!”
錢羽跟在后面補充:“陶乾老賊在亂軍中被殺,我們在他的密室里發現了這封信?!彼f上一封密信。
東方傲展開一看,眉頭緊鎖:“十常侍余孽?看來朝中還有人賊心不死,欲圖奪取大權!”
李轅冷笑:“無妨。經此一役,徐州已徹底掌控在我們手中。下一步……”
“王爺。”東方傲突然打斷,“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賢弟但說無妨?!?
“我軍連番征戰,人困馬乏。懇請王爺允準休整一月,同時安撫徐州百姓,再圖大業?!?
李轅略一沉吟,爽快答應:“正合我意。另外……”他看向一旁的孫飛和蔣芷,“我聽說軍中要辦喜事了?”
孫飛頓時面紅耳赤,蔣芷羞得躲到謝海諾身后。眾人哄堂大笑,沖淡了戰后的肅殺之氣。
窗外,夕陽西下,將下邳城墻染成金色。曾經禍亂天下的黃巾軍已成歷史,但每個人都清楚,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東方傲不自覺地摸了左臂的傷口,那里仍隱隱作痛,提醒著他異能的代價和未來的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