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逼我去斗殺嗎?
- 紅樓:重生賈瑞,鐵血風流
- 柳向北
- 4087字
- 2025-06-18 22:04:19
“瑞大叔,藥我煎好了?!?
賈蕓把盛放著湯藥的粗瓷碗端到賈瑞面前。
賈瑞沒有立刻接過,先輕輕給賈代儒擦拭嘴角,讓老人躺臥安穩,繼而再將老人扶起。
他神情專注,拿出那幾根細長的銀針,扎在代儒的人中穴及百會穴上。
再按摩代儒的風池與曲池。
這兩處穴道是醒腦開竅之要穴,對突然中風昏厥的年邁老人來說,能起到疏通氣血、緩解癥狀作用,而按摩特定部位,則可以促進血液循環。
賈瑞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希望于這套針灸與藥療之法,讓老人可以盡快蘇醒好轉。
他這一手精湛絕活,倒是讓在場的賈蕓心中驚訝不已。
冷家兄弟知道賈瑞手段,到沒有太過驚奇,賈蘭年少,也是懵懂不知。
只有賈蕓,陡然看到賈瑞手法嫻熟,才是大為震撼。
又想起賈瑞身邊這兩個一看就是富商的人物,卻與他一同飲酒,還對他如此恭敬。
蕓哥兒心想:“難道我這一向畏縮的大叔,交了什么非凡貴人嗎?否則怎么會這般變化?”
“他的行事氣勢,也跟之前判若兩人了?!?
賈蕓心中暗自思量,他此時忍不住想,日后自己要多親近賈瑞,關心代儒。
說不定會有一場造化在。
而此時賈瑞的全部心神都在祖父代儒身上,悠悠半響過去,賈代儒臉色終于稍緩,嘴唇微動,雙眼緩開。
而此時賈瑞的全部心神都在祖父代儒身上,悠悠半響過去,賈代儒臉色終于稍緩,嘴唇微動,雙眼緩開。
“瑞......兒嗎?”
代儒氣息微弱,看著賈瑞,本來清晰的口齒,此時卻含糊不清,讓人心疼不已。
只能看到他渾濁卻滿含關切的雙眼,依舊直直盯著賈瑞,沒有片刻移開。
“爺爺,是我......是我不孝,讓您老人家受苦了?!?
賈瑞看著賈代儒憔悴的模樣,想起曾經撫養自己長大的祖父,兩人相似的面容,在此時漸漸重疊。
他本來就有著原身賈瑞的記憶,此時又有幾天下來的情感交融,兩相交加下,賈瑞悲從中來,心情無比沉重。
他這段時間忙于其它事務,常在外面奔波,忽略了賈蓉等人的陰險。
接下來他要把這幾個毒蟲給徹底鏟除。
“好......好......不要......有爺爺在?!?
賈代儒眼神慈愛而堅毅,看著賈瑞的目光,滿是關懷與期望,情深意切,隨后他好像想到什么,用顫抖的手指著祖母傅氏。
“代儒。”
傅氏連忙湊近,問賈代儒想說什么。
“你把我們存的......體己拿出來,給東府......賈蓉,讓他們......別再找瑞兒了。”
“瑞......你要好好進學,別......惹禍。”
此話像用盡全身力氣的囑托,一下子耗費了代儒大半心力,說完,他便長嘆一聲,又是昏厥過去。
“代儒!”
傅氏臉色煞白如紙,她以為相伴多年的丈夫,已然撒手人寰,此時她滿臉悲戚,撕心裂肺。
賈瑞卻立刻握住祖父的右腕,輕輕搭脈,寬慰對傅氏道:
“奶奶,爺爺只是心力憔悴,昏厥過去了,不要擔心,接下來每天都給他服用這副藥,我再用針來輔助治療?!?
“過段時間,爺爺會慢慢康復。”賈瑞安慰傅氏,讓她寬心。
老太太聽了此話,心情才稍微平復,淚水依舊潸然,但又想到代儒剛剛的言語,看著賈瑞道:
“瑞兒,你爺爺為什么......”
傅氏不知道是什么緣由,但她一聽就知道,肯定跟賈瑞有關。
“奶奶,這事情我自有計較,放心便好,也不用家里出錢去討好他們?!?
“這是我最近賣字賺得一些銀錢?!辟Z瑞說罷,從懷中拿出銀票,交給傅氏,道:“你且收好,其它事情,我來處理?!?
傅氏老淚縱橫,雙手顫抖,看著愈發沉穩的賈瑞,雖有擔憂,但最終卻化為一聲嘆息:“你已經長大成人,我們老了,有些事情,無力再管,但無論如何,你是我和代儒的孫子。”
“有什么為難的事體,告訴我,我會傾盡全力,當年我嫁給你爺爺,娘家還有些送的嫁妝,賣掉也值不少銀錢?!?
傅氏出身書香門第,通詩書,懂禮義,用后世的話說,她知道最好的教育,必然是言傳身教,但該護犢之時,長輩也要護在孩子身邊。
“謝謝祖母,孫兒明白,日后......”
賈瑞心中感動不已,本想說日后圖報的話,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些話過于俗套,便不再啰嗦,而是恭恭敬敬給祖父母磕了三個頭。
這一切自然被冷子云等人看在眼里,他們心中感慨萬千,想到:“怪不得賈公子能夠如此出眾,風度翩翩,這一切離不開幾位老人的言傳身教?!?
事情就暫且如此,傅氏留在房中照料賈代儒,賈瑞則帶著幾位朋友去偏廳。
隨后賈瑞問起祖父暈倒之事。
賈蘭忙道:“東府的蓉大哥和薔哥在太爺休息的時候,強行拉著他說事?!?
“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又給太爺看了一張字據,太爺就暈倒了,他們兩個嚇得逃竄,我和賈菌趕緊喊人把大爺送回來。”
賈瑞打聽清楚后,心中怒氣愈勝。
他先感謝了賈蕓和賈蘭等人,謝謝他們仗義相助。
賈蘭年幼,倒沒說什么,賈蕓卻大氣道:“你家就住在這附近,我們又是同族,守望相助,本就是應有之義。”
“后面還有什么需要幫忙,可以喚我?!?
賈蕓這話說的豪爽利落,大氣坦然,賈瑞心中頷首,想日后怪不得賈蕓能有一番不俗造化。
賈家像樣的男丁稀缺,最優秀的幾個,基本都在這里了。
后面賈蕓等人告辭,冷家兄弟倒是還沒走,賈瑞有事囑咐他們。
“兩位冷兄,請你們雇大夫和婆子來在我這宅院,銀錢便從之前的酬勞那里扣?!?
“你們在神都經營有年,哪個大夫有手段,哪個藥鋪材料全,你們一清二楚,也要多麻煩你們幫我指路了。”
“不勞吩咐,我們是知己好友,你家有難,休提錢的事?!崩渥优d慨然應道,隨后按照賈瑞的吩咐一一辦妥。
不久后,大夫還有二個看使婆子均已到位。
至于銀錢,冷家兄弟沒有再提,賈瑞也不多問,只是一心救護祖父。
不知不覺,已然深夜,賈瑞讓婆子服侍祖母睡下,又送走了大夫,披著寒氅,在屋外踱步沉思。
無數思緒,在他腦海中翻涌盤旋。
收拾賈蓉和賈薔不難,難的是如何斬草除根,讓他們二人徹底沒有反噬自己的能力。
同時也要借這個機會,進一步扎根賈府。
畢竟末世將來,自己也需要快速崛起,掌握核心資源。
隨即賈瑞又想到了什么,臉色急變,立刻就去翻閱之前從族學中帶出來的各類邸報舊聞,上面有幾個他之前標注過關鍵人事變動。
果然,在翻閱這些材料后,賈瑞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且這人還是今上為楚王時的王府長史。
一個周密而大膽的復仇計劃,在賈瑞心中悄然成形。
“這個計劃要能實施,還是得找夏先生。”
賈瑞已然有了盤算,他雖然不知道夏先生背后靠山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他能有工部侍郎朋友,有一個疑似皇親的女公子視他為尊長,那么此人必然有通天手段。
說干就干,賈瑞讓大夫看好祖父,隨后在如墨夜色中,騎著冷家兄弟送的駿馬,奔騰至夏府門前,隨即便敲門環。
“你是?”
門房緩緩打開夏府大門,錯愕打量著賈瑞。
“在下賈瑞,跟夏先生有舊,若大哥方便,麻煩向先生通報,就說賈瑞有急事求見夏先生?!?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賈公子。”
剛剛門房才打盹迷糊,所以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此時看到賈瑞,方才恍然大悟。
賈瑞救夏老之事,門房也遠遠打量了賈瑞一眼,他的身形,門房還是有印象的。
隨后門房匆匆入內,片刻后,馮師傅趕緊快步來迎接賈瑞,態度極為恭謹。
賈瑞也沒有客氣,就說務必見夏老一面。
馮師傅沒多問,引著賈瑞來到夏老書房之中,兩人屏退旁人,只是閉門密談。
月涼如水,夜風輕拂,直到三更更夫敲響梆子,賈瑞方才從夏府告辭而出。
馮師傅一路護送賈瑞出來,也沒問賈瑞說了什么。
但他卻能看到,賈瑞相比來時,臉色已然舒緩,似乎稱心許多。
......
第二日,代儒的情況有些好轉,只是依舊昏迷不醒。
賈瑞再給祖父用銀針行針調養,又配了幾幅湯藥。
隨后他便開始準備今日午后的行動事宜。
他已經和夏先生定好了計劃,也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清算場所。
隨即他把賈蕓喊了過來,向他囑咐自己的安排。
有些事,還需要賈蕓幫忙。
聽到賈瑞的謀劃,賈蕓驚訝得合不攏嘴,隨后道:
“瑞大叔,這......你膽子太大了,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
“賈蓉雖然是王八蛋,但他爹珍大叔可是族長啊,又是東府世襲的將軍,咱們無權無勢,能斗的過他嗎?”
“你背后那些高人朋友,真能幫上大忙嗎?”
賈蕓語氣充滿擔憂,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聽到賈蕓此話,賈瑞知道他還不是十分放心,便坦然道:“如果你有所顧慮,那我就自己去辦吧,蕓哥兒,多謝這兩天的照應,今天就麻煩你去看護太爺周全?!?
“我從不強人所難?!?
賈瑞這話說的懇切,也的確是如此,一件事,如果對方不能全心全意,那就是讓他去做,也不會有理想的結果。
不過賈蕓看賈瑞如此堅決篤定,卻是心頭一熱,緊咬牙關,決然道:“瑞大叔,我剛剛只是一時糊涂,太爺對我有大恩,今日他遭此大難,我也應該出力?!?
“而且我看你現在出門便是高頭大馬,還有這些非凡人物跟你交際,你現在看來有了造化,跟你并肩做事,我也不會吃虧,那我就干!怕什么,男子漢,大不了自立自強。”
賈蕓也是賭上一場了,他這個人眼光敏銳,看得出來賈瑞現在不是之前那般落魄。
如果這次賈瑞計劃成功,那賈蕓也算是押對了寶,有機會出人頭地。
失敗了——媽的,那也慘不到哪去,他又不是賈薔,賈芹這種軟骨頭,靠著獻媚跪舔賈家,所以有諸多顧慮,他反正窮光蛋一個,賈家自從他父親死后,也沒有多照顧他。
他失敗了,大不了還是一貧如洗。
賈蕓這人,雖然家境貧寒,但還有些少年熱血在。
否則在紅樓夢最后的大廈傾頹,賈府風流云散的艱難關頭,他也不會冒著危險,想辦法探視賈寶玉了。
“好!蕓哥兒,既然你心意已決,我日后定不會負你?!?
賈瑞看到賈蕓態度堅決,也是暗自頷首,對成功有了更多信心。
賈蕓也沒多廢話,隨后便拱手告辭,按賈瑞的吩咐行事去了。
賈瑞則是在家靜候,做好一些準備。
不過當他要再給賈代儒換藥的時候,卻聽到外面的呼喊聲:
“瑞哥兒在家嗎?”
陌生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賈瑞起身,將門推開,只見一個穿著青布短衫,樣貌諂媚的中年瘦子。
他便是王熙鳳和賈璉的心腹小廝來旺,也叫旺兒,既給王熙鳳放貸,也靠著主子的勢力,在外面橫行不法。
“瑞大爺,這是?”
旺兒一進這小院,倒是有些詫異。
因為他發現賈瑞的臉色異常冷峻,而且屋內還有些不認識的婆子進進出出。
“我家代儒太爺,昨日被東府的賈蓉給氣倒,現在昏迷在床,璉二嬸子和太太可知道?”
賈瑞神情肅穆,雙眸寒芒陡發。
聞到此話,旺兒驚得后退一步,道:“這事沒人說起,我不知,那,太爺如今情況如何?”
“他現在昏迷不醒,來管家,我且問你,賈蓉身為晚輩,卻冒犯他的曾祖輩的太爺,罔顧人倫,敗壞倫理,這該當何罪?”賈瑞語似利箭,咄咄逼人。
他當然知道來旺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也不會真正關心這事。
但他也要先造聲勢,從而先聲奪人。
就像武松斗殺西門慶之前,還要先理清緣由一樣。
如果你們不管此事,那就是逼我自行了斷,天下沒人可以說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