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外面哀求的哭聲連綿不絕，在她們不斷地磕頭下，地面上已經出現了帶血的冰層。

“求求你了葉先生，家里孩子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為首的中年婦女膝蓋早已磨破，棉褲上滲出的血珠很快凍成冰晶，她仰頭望著樓上，聲音里帶著哭腔，“您就行行好，分點吃的吧……”

她身后三十多個男女老少，有的抱著孩子，有的互相攙扶，個個臉色發青，嘴唇凍得發紫，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

“你們這樣子，讓我心里很難受啊。”

葉凌倚在窗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盡是戲謔，聲音透過玻璃窗傳出去，帶著幾分戲謔，“這地面都快被你們磕出冰窟窿了。”

他忽然湊近玻璃，呼出的白氣在窗上凝成一片白霧，“我這人啊，心最軟，見不得人遭罪。”

他忽然湊近玻璃，呼出的熱氣在窗上凝成一片白霧，“不過嘛——”

筷子猛地送入口中，面條吸溜的聲音格外響亮，“人一難過，就想吃點熱乎的，你們說是不是？”

面條吸溜進嘴的聲音格外清晰，紅油順著嘴角淌到下巴。

葉凌故意用筷子翻動面條，湯色紅亮如瑪瑙，脫水青菜在熱水中舒展成翡翠色，雙蛋雙腸在湯里晃蕩，油花順著碗沿往下滴。

葉凌用力地吃了幾口面，使外面的人饞得眼睛都綠了，不斷做著吞咽的動作，哭喊的聲音也就更加大聲起來。

“葉哥！我們給您當牛做馬！”

一個青年突然撲到玻璃前，凍得青紫的臉緊緊貼在冰涼的窗面上，“只要給口吃的，讓我去啃樹皮都行！”

他劇烈喘息著，呼出的白霧在玻璃上凝結成霜，又被滾燙的額頭融化成細流，順著臉頰蜿蜒成冰痕。

葉凌不語，只是低頭吃面。

葉凌不語，低頭狠狠吸了口面，滾燙的湯汁下肚，暖意從胃里蔓延開來。

舌尖咂摸出調料包特有的濃郁。

人在饑餓的時候，能大口吃泡面，簡直是莫大的幸福。

湯色紅亮，幾根青菜在湯中舒展，面條吸飽了湯汁，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油水。他忽然把碗往前一推，貼在玻璃上：“瞧見沒？這是老壇酸菜牛肉面，加了雙蛋雙腸。”指尖敲了敲玻璃，“想要？不難。”

就在這些鄰居們的眼前，一窗之隔，他們看得見，吃不著。

每個人都像狗一樣，把整張臉貼在玻璃上，似乎這樣就能吃到面一樣。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戲謔，群消息發送的提示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玻璃窗前，鄰居們的眼神瞬間變了，有猶豫，有驚恐，更多的是對食物的貪婪。

有人不自覺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幾個年輕人的眼睛幾乎要貼在玻璃上，喉結不斷滾動。

葉凌滿意地看著他們的反應，忽然把碗拿開，轉身從廚房又端出一整箱泡面，塑料包裝在燈光下泛著微光：“瞧見了嗎？二十箱，夠三十個人吃半個月——”

箱子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悶響，“但我有個條件——，到時候別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

他指尖在脖子上劃出一道弧線，“送到我門口，這半個月的泡面管夠。把他的槍送來也行”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戲謔，群消息發送的提示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此時他的臉上帶著惡魔般的笑容。

葉凌并不可憐這些人，畢竟他們天天在這里砸門砸窗戶也挺煩人的，還不如給他們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讓他們狗咬狗。

那樣子不就更加有樂子了嗎？

葉凌說過這句話后，同時發到了大群里面，告訴了整棟樓里面的所有人。

這句話如同火星墜入澆滿汽油的干草堆，人群中瞬間爆發出壓抑的抽氣聲。

有人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結滿冰棱的墻壁上，眼神中滿是驚恐；也有人瞳孔驟然收縮，喉結劇烈滾動，干裂的嘴唇滲出細細的血絲，貪婪占據了雙眼。

周鵬手中的槍是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利刃，可葉凌門前那三十具凍成冰棍的尸體，同樣提醒著他們這人的狠辣。

穿紅色棉服的中年人嘴唇動了動，喉間溢出含混的呢喃：“周鵬有槍......“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穿校服的少年突然嘶吼：“可我們要餓死了！“

少年的聲音里滿是絕望，在寒冷的樓道里回蕩。

周鵬在隔壁陽臺，摩挲著手中的槍，指腹擦過冰冷的槍身，眼神陰鷙。

這次行動，他損失了兩個人手，如今手下只剩寥寥幾人，想要繼續控制整棟樓，談何容易？

他忽然感覺到后背一陣惡寒，回頭一看，只見幾個手下正盯著他，眼中泛著綠光，如同餓狼盯著獵物。

“你們想干什么？”周鵬怒吼著舉起槍，聲音卻有些發顫。

眾人被槍口震懾，往后退了幾步，但眼神依舊熾熱，仿佛眼前的不是曾經的老大，而是一塊能救命的肥肉。

那目光讓周鵬毛骨悚然，他清楚地知道，在饑餓面前，所謂的忠誠不堪一擊。

眾人看到槍之后，有些忌憚，頓時往后退去。

“都給我滾開！都他媽別犯渾！”

周鵬怒吼道。

此時眾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甚至可以的說的是詭異。

眾人看他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食物，一個饕餮大餐。

周鵬被這種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立馬帶著自己的人就要離開。

“等等，鵬哥，葉凌家怎么辦？”

孫超在一旁問道。

周鵬怒罵道：“艸，打又打不進去，還能怎么辦？回頭再想辦法。”

隨即就帶著人離開了人這里

孫超：凸(>皿<)凸，家人們，請為我發聲音。

樓道里，人群漸漸分成兩派，一派眼神狂熱，似乎已經被食物沖昏了頭腦；另一派則滿臉驚恐，不停地搖頭后退。

張奕家的窗戶前，磕頭求饒的、想要砸窗戶的，這兩群人忍受不了寒冷徹骨的風雪，后面也陸續離開了。

風雪越來越大，呼嘯著灌進樓道，帶走了最后一絲溫度。

張奕躺在溫暖的房子里，聽著樓下漸漸消失的吵鬧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一次，單元樓里損失了四十個人左右，幾乎所有人都在嚴寒和饑餓中耗盡了體力，物資變得更加匱乏，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也徹底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