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描寫當代理想愛情觀的《致橡樹》。立意新穎,形象鮮明,在青年中廣為傳誦,膾炙人口,顯然是有旺盛的生命力。
先生,我覺得白話詩沒你說的那么不好。至少很多同學都喜歡。
張笙先生的詩在我這兒更是奉為經典。
外面很多學校都組織了白話詩朗讀會,我們京城大學也在預備組織讀書會,白話詩朗誦會。到時候還會有很多先生參與呢。”
黃教授:“糊涂!詩是詩,文是文,話是話。要用白話代表一切,那還要詩文作什么。你竟然敢頂撞師長。”
“我并不是頂撞,只是認為先生說的不是太對。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張祈笙也舉手說了幾句,他是寫白話詩的,不說那么幾句好像說不過去,盡管他也認為古詩的確比白話詩更牛逼:“先生,我同剛剛那位同學的觀點一致,認為可雅俗共賞之。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于中而形于言。
白話詩也是一種語言的財富,是體會、自覺、洞察到存在的詩意性的過程。拋去了形式的桎梏,或許在可以通往詩意彼岸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是一種更具有價值和生命力的詩。
白話。真切、鮮活、清明,對于大眾親和詩歌普及詩歌,應該是大有裨益的。”
黃教授被氣炸了,沒想到一連好幾個反對他:“你也坐下!既然還說到了真理,那我就告訴你們什么是真理,老師講的就是真理。師道尊嚴就是真理。”
室友老郭小聲說道:“您那是強詞奪理。”
聲音雖小,還是被黃教授聽到了:“郭新剛,鄧中解,張祈笙,爾等三人無視紀律,辱罵老師,豈有此理,你三人給我消失,這節課別上了。”
黃教授和錢教授迅哥兒師出同門,脾氣方面都有些相似。
張祈笙三人給先生鞠了一躬就出了教室門,黃教授也鞠躬回禮。
“你們好,看來咱們幾個都是喜歡新青年,喜歡白話詩的。”
目前剛開學不久,大家互相之間還不是太熟。
老郭和張祈笙是室友,那便熟悉一點。
“這位同學,我可要好好給你介紹一下張兄。張祈笙,他便是在新青年雜志上寫白話詩的張笙。”
“你就是張笙先生,先生的詩我可是一直在讀。”
張祈笙:“同是京城大學的學生,喚我張祈笙,或是張笙,便好。”
“我也偶爾在作白話詩,不得不說,張笙兄的的詩給了我很大裨益。但若想在新詩上達到張笙兄這般的高度,過于艱難。
京城大學白話詩朗誦會,讀書會,都正在籌建準備之中,張笙兄,你可得一定要加入。還有新剛兄。”
對于這個詩朗誦會還有讀書會,張祈笙都扣頭答應了下來。
和以后大學一樣,也是一些學校的興趣學習小組社團一樣的形式。
今天下午沒有課了,張祈笙再次出發去了京城書社。
和書社的王經理打過這么些次交道,算是相識了。
每次都是翻譯外國經典作品。
這一回王經理又拿了兩本書出來,一本是只有幾萬字的短篇小說,還有一本是國外的詩集。
這兩本書,上輩子的張笙都沒有看過。
翻譯英文,沒什么問題。
英文,直譯簡單。但英文詩,英文作品,要翻譯成中文,怎么翻譯的好,翻譯的雅,有詩意,有內涵,這就不容易了。
張祈笙可以試試,但估計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很大的精力。如果上輩子有看過,那翻譯起來便太簡單了。
這次來書社,張祈笙不是為了翻譯外國名著而來的。
而是他自己準備了稿件。
上次的兩百多大洋讓他嘗到了甜頭。
二十萬字的翻譯稿件賺到了兩百塊。
而之前的翻譯詩集只賺了幾十。因此明白,要想賺大錢,篇幅得夠長。
二十萬字兩百塊,若是二百萬字呢。
而能達到如此多字數的,唯有小說作品。
特別是極為冗長的俠義小說。
經典武俠小說,上輩子的張祈笙可看過不少。
上輩子有很長一段時間干的男護士的工作。因為縣人民醫院就他一個男護,很多的夜班都是他在上。忙的時候特忙,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也有閑的時候,比較少而已。夜班很閑的時候,張祈笙就會去打開醫院主任的柜子,里頭就有好些紙質的武俠小說,看了不少。主任是金庸迷,張祁笙差不多也看了金庸全集。
張祈笙要讓它提前現世,自己也能再多賺點錢。準備今年暑假要回一趟紹興老家。因此想著在這半年多賺點錢。
這次過來可是帶來了十來萬字的手稿。
也不擔心會不過稿。
如果被這家拒稿了,那就去下家,總有能看上的。
現在的書社,報紙,雜志,特別的多。
每年都會有大把倒閉的,每年也會有大把新開的。
京城的都被拒稿的話,那還有天津的,上海的,武漢。辦報紙雜志的多的很。
張祈笙把手稿遞了過去:“王先生,我寫了一本小說,您給看看,有沒有能發表的可能。”
如果是迅哥兒的作品,王經理馬上就能答應下來。
但換成了張祈笙,如果是他的白話詩,二話不說也要把稿件留下來,可這是小說,那就要好好看看,審審稿子了。
張祈笙又拿出一份稿子來,有著一千來字:“王經理,還有這個能發表嗎?”
京城書社,除了賣書之外,他們也有自己的雜志和報紙。在京城的規模還算不錯。
張祈笙把昨日那個受了槍傷的人的經歷給寫了下來。
小說十來萬字,看完要很多時間。
但這個一千來字,一會兒就看完了。
張祈笙:“這個能發表嗎?該人經歷過于凄慘,妻子皆亡,還遭到了北衙門的追捕,如此不公遭遇,如此冤屈,想著通過媒體的方式公之于眾,讓大家都看看,給北衙門以壓力。
就是不知道王經理敢不敢發表?”
王經理:“倘若屬實,如何不敢,京城報人那是有風骨的。”
殺死的只是一個步軍統領衙門的小隊長,報道這么一件事情,京城書社還不至于怕。再說,占理的本就是受了槍傷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