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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給你屠龍刀,竟拿去切菜?

韓信猛地一揮手,將小米灑向一條無人注意的路線!

“明修棧道!麻痹三秦王,讓其以為我軍主力在此,至少耗時一年半載!”

“而后,我親率精銳,自漢中出,奇襲故道,暗渡陳倉!一旦拿下陳倉,三秦震動,關中平原便如自家后院,唾手可得!”

“此為……還定三秦之策!”

聽完韓信的計策,蕭何愣在原地!

這哪里是什么倉管小吏?

這分明是……國士無雙!

文魁真君要找的人,漢王翻盤的希望,竟然真的在這里……數米!

“先生稍待!稍待!”

蕭何語無倫次地喊著,轉身就往外跑,連官帽都跑歪了。

當他興沖沖稟告給劉邦后,劉邦先是一驚,隨后沉吟了半晌:

“此人確有大才……這樣吧,先升他為治粟都尉,讓他幫你管好后勤糧草,也算人盡其才。”

治粟都尉?

從倉曹到治粟都尉,看似升了官,可這……依舊是個后勤官!

蕭何呆立當場,給了他屠龍刀,他竟然拿去切菜?

他明白,劉邦還是有顧慮。

一個毫無根基、毫無戰(zhàn)功的小吏,驟然提拔到高位,樊噲、夏侯嬰那些老兄弟們,會服嗎?

次日深夜,月涼如水。

蕭何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還在為韓信的事發(fā)愁。

就在這時,一名小吏連滾帶爬沖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

“蕭大人!不好了!新任的治粟都尉……韓信,不見了!鋪蓋行禮都沒了,只怕……是逃了!”

“啪!”

蕭何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墨汁濺了他一臉。

逃了?

國士無雙……逃了?

文魁那句“十年之內,再無東出之日”的警告,如同魔音一般在他耳邊回響!

“備馬——!”

蕭何發(fā)出一聲怒吼,撞開書案,沖出府邸,一把推開親衛(wèi),搶過一匹戰(zhàn)馬,笨拙地翻身而上。

“駕!”

他一鞭子抽在馬臀上,戰(zhàn)馬吃痛長嘶,沖破寂靜的營門,朝著東方大道,在月光下狂奔而去!

蕭大人……月下追倉管!

這一幕,驚呆了沿途所有的巡夜哨兵。

消息很快傳回王宮,當劉邦聽后,正與愛妃飲酒的他,手中青銅酒樽“當啷”一聲,砸在地上。

能讓蕭何急到連夜追趕,連君王之令都顧不上了……

看來,那個韓信……還真有些本事!

幾十里外,官道上。

當蕭何看到前方那個牽著瘦馬的孤獨背影時,幾乎喜極而泣。

“韓兄......韓兄留步!”

“蕭……蕭大人?”韓信回頭,眼中滿是疑惑,

“何故追我至此?”

蕭何從馬上滾鞍下馬,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韓信手臂,仿佛抓住了大漢最后的國運。

“你若走,非一人之失,乃我大漢之亡也!”

“隨我回去!我蕭何……以我身家性命,闔族榮辱作保!”

“必為你,求得大將之位!登臺拜帥!”

天色微明,蕭何終于回來了。

他衣衫盡濕,滿身泥濘,手里卻死死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

馬上,坐著同樣一臉風塵,神情復雜的韓信。

“大王!”

一見到劉邦,蕭何“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這個掌管漢軍后勤命脈的男人,此刻竟老淚縱橫。

“臣……臣險些為大王,錯失天下啊!”

劉邦沉默了。

他瞇眼看著垂頭不語、脊梁依舊筆直的韓信,又看了看涕泗橫流,狀若瘋癲的蕭何。

心中最后的一絲疑慮,煙消云散。

他走上前,親手扶起蕭何,然后轉向韓信,深深一躬。

“先生欲去,是邦之過也。請先生留下,助我!”

但,該如何用他?

封個將軍?樊噲他們會服嗎?封個都尉,顯然又委屈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曹參恰好從蜀郡趕了回來,送上了文魁的第二封“神諭”。

信中,依舊是那不容置疑的口吻:

“拜國士,需筑九丈高臺,擇上上吉日,漢王當齋戒沐浴,親授帥印。”

“告天、告地、告三軍!如此,方顯誠意,方收軍心,方應天命!”

劉邦看著這封信,好似醍醐灌頂。

對啊!

這不僅僅是拜一個將!還是做給全軍看的!

是告訴所有人,我劉邦求賢若渴,天命在我!更是用一場盛大的儀式,堵住所有不服者的嘴!

真君,真乃神人也!

“傳令!”

劉邦挺了挺身子,聲音前所未有的洪亮,

“南鄭城外,筑九丈高臺!三日后,我要親自登臺,拜帥!”

三日后,南鄭城外,帥臺高聳入云。

十萬漢軍將士肅立臺下,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座高臺之上。

軍中早已傳遍,大王要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倉管為三軍大元帥。

“搞什么名堂?一個管糧草的,爬到我們頭上?”

樊噲站在眾將之首,臉色鐵青,對著身邊的夏侯嬰抱怨著:

“俺跟著大王從沛縣砍到這,尸山血海里爬出來,才是個將軍。他一個管糧草的,憑啥當大帥?俺不服!”

“是啊,一個管糧的,懂什么叫打仗?”

“夏侯將軍、樊將軍哪一個不是百戰(zhàn)悍將?憑什么讓他一個無名小卒做主帥?”

聽著反對聲此起彼伏,樊噲怒目圓睜,恨不得上臺把他拎下來!

這已不是簡單的議論,而是近乎嘩變的邊緣!

劉邦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他剛要開口呵斥,卻被蕭何一個眼神制止了。

蕭何向前一步,提高嗓門,蓋過了臺下所有的嘈雜。

“我知道,你們不服。”

一句話,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們中,有的是隨漢王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的是鎮(zhèn)守一方的悍將。你們覺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倉吏,憑什么踩在你們的頭上?”

蕭何頓了頓,緩緩掃過樊噲、夏侯嬰等人的臉。

“憑什么?”

“就憑你們解決不了的困局,他能破!就憑你們看不到的勝機,他能握!”

“就憑他,能帶著你們,打出這該死的秦川,殺回關中,奪回你們失去的一切!”

他猛地一揮手,聲如洪鐘:

“傳——韓信登臺!”

在萬眾矚目之下,一個清瘦的身影,從臺階下緩緩走來。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甲胄,但依舊掩不住,那股長期郁郁不得志而留下的落拓之氣。

當他踏上高臺的那一刻,樊噲終于按捺不住,吼聲如雷:

“等等!俺不服!”

“一個連劍都不敢拔的懦夫,憑什么當元帥!想讓咱們聽他的,先問問俺老樊的劍答不答應?”

“沒錯!不服!”

“不服!咱們不服!”

臺下,騷動再次爆發(fā),群情激奮。

韓信停下腳步,沒有看暴怒的樊噲,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蕭何與劉邦。

劉邦心中一緊,生怕韓信被這陣仗嚇住,再次摞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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