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芒消散,小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學校圖書館,手中還拿著那本神秘的古籍,她摸了摸眼角還有未干的眼淚,摸了下手上的鐲子,她將慢慢取下,放進了書包夾層里,此刻圖書館外下起了暴雨。
她望著窗外的暴雨感覺與仿佛與世界格格不入,整個世界如此的美好,剛剛經歷的所有故事,讓她意難平,她聽見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音——手機里未讀消息堆積如山,朋友圈停留在失蹤那天,而她心心念念的大鵬,始終沒有接聽任何電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機械女聲第三次響起時,小杰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穿越前大鵬在月臺遞來的抹茶奶,杯底信簽上歪斜的字跡仿佛還在眼前跳動。
“小杰?“熟悉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她轉身看見嘟嘟撐著透明雨傘,站在圖書館門口,粉色衛衣兜帽上的兔耳朵耷拉著,像極了她此刻的模樣。
小杰突然聯想到高中畢業前她們倆形影不離,每次飯后挽手逛操場,還有嘟嘟的紅豆冰奶茶
“你終于肯見我了?“小杰的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自從畢業后,嘟嘟始終避而不見
嘟嘟:“別找大鵬”
小杰:“為什么?出什么事了?”
嘟嘟咬著下唇,雨傘在地面劃出潮濕的弧線:“去他家吧,有些事......“她的聲音被驚雷劈碎,“只有你能讓他回來。”
老式居民樓的樓道彌漫著霉味,嘟嘟用鑰匙打開302室時,防盜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叔叔阿姨......“小杰的話卡在喉嚨里,客廳堆滿打包的紙箱,墻上的全家福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照片里的大鵬穿著初中校服,笑得眉眼彎彎,身旁的父母卻神色凝重。
“叔叔肝癌晚期,發現時已經擴散了,阿姨沒有上班了再照顧他?!班洁蕉紫律碚砑埾?,睫毛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從你失蹤那天起,大鵬就再也沒笑過。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去便利店值夜班,高考前三天......,你知道他為什么畢業宴會缺席嗎?她突然捂住嘴,嗚咽聲混著雨聲洇濕了紙箱,波浪那天打了很多電話都找不到人,后來波浪去他家才知道事情”
小杰的指尖觸到冰涼的相框。照片里的大鵬正往她手里塞奶茶,而此刻,他溫熱的體溫卻成了記憶里的殘片。真是命運捉弄人,手機在包里震動,波浪發來一串地址:城西舊廠房,凌晨三點前。
生銹的鐵門虛掩著,焊槍的藍光穿透雨幕。小杰穿著白色連衣裙,踩著滿地鐵屑走進車間,刺鼻的金屬焦味混著機油氣息撲面而來。三十米外的鋼架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焊接,火花四濺中。
“大鵬!“她的呼喊被機器轟鳴聲吞沒。鋼架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小杰驚恐地看見焊接處的裂紋如蛛網蔓延。
大鵬猛地回頭,安全帽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幾乎是從三米高的鋼架上跳下來,在金屬斷裂的巨響中,將她撲倒在地。尖銳的鐵管擦著他的肩膀砸進地面,滾燙的火星濺在小杰手背,灼燒感卻不及心口萬分之一。
“誰讓你來的?“大鵬撐起身子,工裝袖口露出青紫的瘀傷。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曾經清亮的嗓音像被砂紙反復打磨過,“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快走”大鵬背對著小杰低著頭,像個陌生人一樣
大鵬:“這里臟,別弄臟了衣服”
小杰抓住他布滿傷口的手,大鵬用力甩開,小杰再一次抓住大鵬的手,眼淚瞬間滴落在那些新傷舊疤上:“怎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