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夏鈺瑩突然輕笑一聲,笑容里帶著幾分苦澀,“至少你還能去找父母。”她站起身,白色連衣裙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而我呢?要被強行嫁給一個陌生人...”
“與其這樣...”夏鈺瑩突然抬頭直視鐘天元,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沒事。”她快步走向門口,長發在轉身時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鐘天元站在夏鴻杰的臨時指揮部門前,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令他意外的是,這位將軍似乎早有預料,桌上甚至已經準備好了他家鄉的地圖。
“H市的情況我很清楚。”夏鴻杰用紅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第三集團軍在那里建立了A級避難所,防御工事比這里還要完善。”他抬頭看向鐘天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父母只要在城內,安全應該不是問題。”
就這樣,鐘天元開始了在軍營的特殊訓練。當體能測試結果出來時,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他的百米速度打破世界紀錄整整兩秒,臥推重量是專業運動員的三倍,反應速度更是讓測試儀器直接爆表。
“這已經不是人類范疇了...”負責測試的教官擦著冷汗嘀咕道。
于是鐘天元的訓練課程被緊急調整。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像塊海綿般瘋狂吸收著各種軍事技能:從92式手槍到95式突擊步槍,從反坦克火箭筒到重型機槍,所有武器在他手中都如同玩具般馴服。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僅用三天就掌握了普通人需要半年才能上手的武裝直升機基礎操作。
“簡直是個怪物...”同期訓練的士兵們既羨慕又敬畏地議論著。
夏鴻杰特意組建的“特殊醫療小組”在基地引起了不小轟動。這支由軍區頂尖醫官組成的團隊,表面上是為異能者提供健康監測,實則每天都要采集大量數據。鐘天元每次訓練結束,都能看到他們捧著平板電腦在旁記錄,眼神熱切得像在看什么珍稀標本。
“體溫38.5℃,但體征完全正常...”
“肌肉密度是常人的4.7倍...”
“這個能量波動曲線太驚人了!”
而吳佳韻的待遇更是特殊。這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如今走到哪兒都有兩名女兵貼身保護。軍區不但給她安排了單獨宿舍,還專門調來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授課。每天下午,都能看到她抱著厚厚的《臨床醫學》穿梭于教學樓,身后永遠跟著記錄的研究員。
“小佳韻今天治愈了三名傷員!”
“那個粉碎性骨折居然十分鐘就痊愈了!”
醫療組的大叔們看她時,眼睛都在發光。
至于葉沖和王浩博,兩人簡直如魚得水。葉沖的速度異能讓他輕松包攬所有偵察任務,迷彩服上別著的勛章已經快掛不下。訓練場邊總圍著幾個文藝兵打扮的姑娘,每次他完成障礙跑都會響起一陣歡呼。
王浩博的變化更令人驚訝。原本圓潤的輪廓逐漸變得棱角分明,作戰服下開始顯出肌肉線條。雖然追求者數量只有葉沖的一半,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此刻他正用磁力操控著十幾把軍刀在空中列陣,把前來觀摩的參謀部軍官看得目瞪口呆。
“胖子,你該不會偷偷讓鐘哥又給你異能了吧?”葉沖勾著他脖子打趣。
“滾蛋!這是老子每天加練五公里的成果!”王浩博笑罵著,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醫務室方向——那里,新來的女軍醫正在整理藥箱,陽光下她的側臉格外溫柔。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一個月過去。軍方的旗幟已牢牢插在這片土地上,臨時指揮部擴建成了三層樓的作戰中心,雷達天線日夜不停地旋轉著。這天清晨,作戰室里鋪開了一張全新的城市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記著紅色圓圈。
“根據熱能探測,這些區域可能存在幸存者。”夏鴻杰的指揮棒在地圖上劃過,“但大多數都在危險區域。”
鐘天元站在宋誠身旁,目光掃過那些標記點。
“我申請加入搜救隊。”夏鈺瑩突然出聲,白大褂下的身軀站得筆直。
夏鴻杰的眉頭立刻擰成疙瘩:“胡鬧!你待在醫療部......”
“有鐘天元在,我很安全。”夏鈺瑩打斷父親的話,眼神堅定地看向鐘天元。這個舉動讓項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最終,一支由宋誠帶隊、鐘天元壓陣的特殊搜救隊成立了。當他們駕駛裝甲車駛出校門時,鐘天元注意到校墻上新安裝的自動炮臺,以及巡邏士兵胸前陌生的閃電徽章。
郊區的荒涼超出所有人預料。龜裂的公路上,報廢的車輛像玩具般被掀翻在兩側。鐘天元走在隊伍最前方,每一道雷光閃過,就有喪尸化為焦炭。
“西南方向三公里處有建筑群。”宋誠查看衛星地圖,“可能是最后的搜索點了。“
刺耳的衛星電話鈴聲突然劃破凝重的空氣。宋誠迅速接通,電流雜音中傳來急促的報告聲。
“這里是三號小隊!在坐標點B7發現大規模幸存者聚集!”通訊兵的聲音因信號干擾而斷斷續續,“但情況復雜...請求立即支援!”
宋誠與鐘天元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微微點頭。眾人迅速撤回裝甲車,引擎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調轉方向朝坐標點疾馳而去。
輪胎卷起漫天塵土,當車輛急剎在一座銹跡斑斑的廢棄工廠前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座位于兩城交界處的工廠被密密麻麻的喪尸包圍,數量之多猶如黑色的潮水。更駭人的是,幾個體型畸變的喪尸正從口中噴出墨綠色的黏液,將混凝土墻面腐蝕得滋滋作響。
“見鬼!那是新型變異體!”宋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不遠處,三號小隊的裝甲車外殼上布滿了被腐蝕的凹坑,幾個士兵正用高壓水槍沖洗著車身上殘留的毒液。
帶隊的中士滿臉煙塵地跑來匯報:“我們嘗試突破三次都失敗了!那些會噴毒的怪物守在各個入口...”他指著工廠頂樓,“但能清楚看到有人在揮動白布求救!”
鐘天元瞇起眼睛,透視能力穿透層層墻壁。在頂樓的儲物間里,約二十多個衣衫襤褸的幸存者蜷縮在一起,其中幾個孩子已經因脫水而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