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礦洞內。

（拿到星神碎片的是張海A，帶無臉女離開戰場的是張海B。）

張海A半弓著身子，將裝星神碎片的罐子收進小空間，眼神如同野獸般死死盯著張海B。

另一邊，衣服破爛的張海B瞳孔放大，不停喘著粗氣。他雖也擺出防備動作，氣勢上卻明顯弱了許多。

兩人身旁的天使A與B同樣警惕地互相看著。礦洞氣氛凝重，無臉女則顯得手足無措。

“為什么……”張海B的聲音嘶啞，“為什么你要冒充我？我才是張海，你這個該死的冒牌貨趕緊滾犢子！”

張海A眼神冰冷，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冒充你？是你冒充我！你問的問題可真可笑……”

他伸手指向對方破爛的衣服：“看看你現在的狼狽樣子，就像個從戰場上逃跑的兵痞！我可不會穿這種垃圾?！?

“你放屁！”張海B的聲音驟然變成猛虎王的咆哮，眼神憤怒：

“我才沒有逃跑！那是遵循內心的選擇！”他也指著對方，“你這樣裝模作樣的假貨懂什么！？”

張海A猛地向前一步，氣勢更強：“好！如果你是真正的我，那就證明給我看！我們現在同時使用【它】，看看到底是誰在裝模作樣！”

張海B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堅決道：“正合我意！等【它】出來，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系統……給我出來吧！】兩人心中幾乎同時吶喊。

張海A手中憑空變出一把步槍。

張海B卻在心中瘋狂默念，雙手徒勞地抓握眼前空氣——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臉色從憤怒變為恐懼，再到不甘，低吼著：“出來??！給我出來啊！”聲音一次比一次絕望。

幾十聲徒勞的呼喚后，他渾身顫抖。

張海A笑了，眼中最后一絲疑慮徹底消散。他真怕對方也能掏出系統。

“看清楚了嗎？只有我有【它】。你呢？喊破喉嚨也沒用，假貨~”他嘲諷道。

張海B被刺激得腦袋發脹，又羞又急，踉蹌后退，眼看就要摔倒時被天使B扶住。

他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被拋棄的恐慌，低頭不斷復讀：“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它】被什么東西影響了，一定是！”

“別鬧了，再鬧就沒意思了?！睆埡的聲音如同死刑宣判。他托著下巴，做出沉思狀：

“我猜你是被星神碎片所影響的產物。就算我拿走了碎片，你也沒消失。你是個類似地縛靈的東西，一個沒有【靈魂】的東西?！?

“沒有……靈魂？”張海B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不甘的怒火：

“我從出生就有意識，有情感！戰斗過，流過血，也曾渴望過！你憑什么說我沒有靈魂！”

張海A沒有立刻反駁，表情反而有些落寞：“因為你用不了【它】。更因為你是碎片的衍生物，你的存在，對我就是巨大威脅?！?

此話一出，礦洞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張海B被噎得說不出話。兩人對彼此的殺意，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明確的理由——活下去！

“爭論毫無意義?！睆埡語氣平淡，勾了勾手指，“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張海B扔掉破栓槍，眼中恐懼盡褪，只剩下同樣的平淡。他明白該怎么做了，也擺出架勢：

“好！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肉搏！為了活下去，為了成為【唯一】，戰斗吧！”

念頭剛起，兩人身旁的天使A和B便以極快速度沖向對方，瞬間打作一團！

張海A也動了！他五指摳住地面，腳下蹬出一個淺坑，身體如離弦之箭般沖出！他不信自己75%的圣吉列斯屬性會輸！

右拳緊握，帶著萬夫不當之勇的力量轟出！他要讓對方明白，弱小就是原罪！

張海B怒吼著試圖格擋。

‘咔嚓！’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格擋的手臂被打斷，無力垂下。

在對方驚駭的目光中，張海A第二拳打出，目標直指心臟！

‘噗嗤！’

那足以毀滅阿斯塔特的一拳，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張海B的胸膛！

張海A的手狠狠抓住心臟，用力一捏！

心臟爆裂！

張海B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極大。殘余的意識讓他試圖抓住對方手臂，但生命力的急速流失，讓他已經做不到了。

所有的不甘，最終化作一聲釋懷的苦笑：“你……果然是真的……”

與此同時，天使A手中的動力劍精準貫穿天使B的心臟！

對手倒地后，她迅速破壞其大腦組織，看向張海A：“大哥，這個假貨連我萬分之一實力都沒有。”

張海A沒有回應。他看著張海B眼中的光迅速暗淡，那只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越來越無力。對方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

張海A緩緩抽出血淋淋的手臂，將瀕死的自己平放在地上，俯身將耳朵湊近。

“……張海……恭喜你……”張海B斷斷續續地說完，鼻息徹底消失。

一個本不該存在于世的家伙，死了。

張海A站起身，眼神復雜地看著地上的尸體。他施展純潔賜福，擦掉拳頭上溫熱的鮮血，胸膛劇烈起伏。

他贏了。

礦洞內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濃重的血腥味。沉默中，他將天使B的遺體抱到張海B身邊放下。俯下身，輕輕為兩具死不瞑目的身軀合上了雙眼。

張海A和天使A低聲念誦起古怪的音節——那是低哥特語，一種簡單的悼詞。

儀式結束，兩具身體連同衣物，開始無聲地化為細碎的沙塵粉末。

一旁的無臉女身體也開始寸寸碎裂。她沒有太多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活著的張海：

“謝謝你，我終于從輪回里解脫了?！闭f完，她的身體完全消散，只留下一張如同細膩皮膚的面具，緩緩飄落在地。

張海A謹慎地用匕首將面具挑起。觸感柔軟如皮，落在刀尖上毫無異樣。他又示意天使A觸碰檢查，確認安全后，才親手拿起。

【藏品：無面】

【狀態：殘缺】

【評分：無】

名字古怪，狀態是殘缺的。面具摸上去如同少女肌膚般細膩，倒也符合戰錘宇宙沒有皮草的設定。他將面具收起。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殘余的沙塵，張海A轉身，朝著礦洞出口邁步。步伐堅定，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天使A無聲地緊隨其后。

二人走出礦洞。

刺眼的陽光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洞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滿了身披紅袍的機械神甫（機油佬），其中混雜著特殊兵種和機械奴工（機仆）。他們將洞口圍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槍口與閃爍著紅光的機械義眼，齊刷刷鎖定在剛剛踏出洞口的二人身上?？諝饽厝玷F，充滿了無聲的威脅，但他們并未開火。

張海A心思電轉，思考著如何應對這群機械教成員。

一個體型龐大、手持巨斧、全身幾乎被機械改造覆蓋的紅袍巨人越眾而出。周圍的機械神甫紛紛恭敬地讓開道路。

巨人對著二人行了一個標準的天鷹禮，發出嗡鳴的機械合成音：

“人類帝國的英雄，感謝你為這顆星球解決了問題。能向我們詳細說明洞內發生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