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不錯，好久沒有聞到過這么香醇的鮮血味道了。”天空之上的狼首人身的生物舔了舔嘴唇說道。

老者抬頭望向那生物，憤怒的眼神好似能夠殺人一般。“芬里爾！”

“呦，一百多年了你還沒死，我親愛的武長老大人。”

正當武長老欲開口之時，他身后的兩名白袍老者站了出來。

“哪里來的小狼崽子竟敢如此放肆！”其中一名老者憤怒道。

芬里爾看了過去，那是兩名銀色長發飄逸的老者。

“你們是何人？”

剛剛說話的那名老者騰空而起，升到與芬里爾持平的高度，道：“我乃魂長老，混天宮九大長老中排行老三！”

“呦喝，這還是個大人物呢，哈哈哈那你的鮮血應該更醇厚一些。”芬里爾像是看到一盤珍饈美味一般舔的舔舌頭。

“小狼崽子，還有咱！”另一位老者站了出來道。

“喂，你們到底在干什么？我是來掠奪鮮血的，不是來聽你們在這里自我介紹的！”芬里爾先是楞了一會兒，后有些氣憤的道。

“不急不急，讓咱先做個自我介紹。我乃混天宮四長老，威長老。”老者不慌不忙的輕笑道。

“話都說完了是吧？那就拿命來吧！”芬里爾的周身瞬間浮現出一圈血紅色的光暈，那光暈中流露著絲絲殺戮之氣令人膽寒。

加百列站在地面抬頭望著空中的一切，突然他心臟一顫，暗紫色的光芒從他身體中爆射而出。

其余的兩個孩子和修女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加百列。

三位老者和芬里爾目光同時轉到加百列身上。

芬里爾眼神一亮，隱隱有些癡狂的道：“這個孩子居然是天妖圣體！哈哈哈，天助我妖族！”

“你這小狼崽子休想動這孩子！我管你什么天妖地妖，這孩子是我們人類的。”武長老指著芬里爾，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鋒，又帶著燃盡一切的熾烈。

加百列望著周身的一切有些恍惚，方才他感覺到了自己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但那股強大的力量卻轉瞬即逝，不知所向。

“那就看看這孩子究竟誰能得到吧，狼妖界域開！”

以芬里爾的身體為中心周圍300米都陷入了這片血紅色的領域當中。

“竟然是領域技嗎？有點意思。大日三訣第一式，破曉之光！”

身處狼妖界域中的武長老暴喝一聲，一道由光元力組成的光刃劈向芬里爾。

“魂天術——奪魂！”

“威儀天臨！”

魂老和威長老幾乎是同時釋放出技能攻向芬里爾。

“都一百多年了，怎么還只會這么老土的技能？吃我一招，血色亂舞！”

芬里爾強勢的擋下了三大長老的攻擊，一陣紅色的光芒籠罩在領域當中。

地面上的修女和眾多孩子幾乎是無法呼吸，三大長老也全被壓制，但加百列卻沒有什么異樣。

狼妖落到地面上，緩緩地向加百列走去。

“你這可惡的狼妖！破壞我們的家園，屠戮我們的親人，我加百列與你勢不兩立！”地面上的男孩的肩膀劇烈起伏著，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著拳頭，指骨都在微微顫抖。

狼妖的腳步頓了頓，猩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耐，隨即又被更深的戲謔覆蓋。它慢條斯理地用爪子蹭了蹭鼻尖，嘴角咧開的弧度帶著幾分貓捉老鼠的玩味——仿佛加百列的憤怒在它眼里只是徒勞的掙扎。

“勢不兩立？”它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像生銹的鐵片摩擦，“小崽子，你的骨頭還沒硬到能跟我討價還價的地步。”

它往前踱了兩步，陰影將加百列籠罩其中，眼神里沒有絲毫意外，只有勝券在握的篤定：“天妖圣體又如何？落在我手里，你那身本事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說到這兒，它忽然壓低了聲音，語氣里帶著殘忍的誘導，“乖乖跟我走，或許還能少吃點苦頭。要是逼我動手……”

它的目光掃過加百列緊握的拳頭，爪尖在燈光下閃過寒芒，神情里的貪婪被一種近乎傲慢的掌控欲取代：“別以為放幾句狠話就能改變什么，你的價值，可不是用來跟我拼命的。”

那副神情，像是在看一件即將到手的珍稀藏品，憤怒也好，反抗也罷，在它眼里都不過是藏品上無關緊要的瑕疵，只需要稍稍“打磨”，就能變成完美的貢品。

修女被壓制的跪在光潔的地面上，淺藍色的修女服被妖氣壓迫得緊緊貼在身上，胸口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被無形的巨石碾過，發出細碎的抽氣聲。她的雙手撐在地上，指節用力到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堅硬的地面里，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濡濕，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剛才她還試圖爬向加百列，膝蓋在地面上磨出紅腫的痕跡，可狼妖只是抬了抬爪，一股陰冷的妖力便如潮水般將她按在原地，連抬頭看一眼的力氣都被抽干。她望著幾步之外的加百列，眼里的擔憂像要溢出來，嘴唇翕動著，卻連一句完整的“別怕”都擠不出口。

“不知死活的東西。”

狼妖的聲音像帶著冰碴子砸下來一般，它似乎厭倦了這只螻蟻般的阻礙，猩紅的眼睛掃過修女時，沒有絲毫波瀾。前爪抬起的瞬間，妖力凝聚成一道暗沉的爪影，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修女甚至沒看清動作，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那股壓制著她的妖氣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滾燙的血順著衣襟往下淌。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濺在身前的地面上，綻開一小朵凄厲的紅。撐在地上的手無力地垂下，視線開始模糊，卻還是努力朝著加百列的方向偏過頭——最后映入眼簾的，是少年驚痛欲絕的臉。

她想抬手，似乎還想像小時候那樣摸摸他的頭，可手臂剛抬起半寸，便重重砸落。身體軟軟地歪向一側，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的眼睛，永遠停留在了望向加百列的方向，再也不會眨動。

狼妖看都沒看地上漸漸冰冷的身體，爪尖的血珠滴落在地，發出“嗒”的輕響。它轉頭看向加百列，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說過，沒人能護著你。”那語氣里的傲慢，像是在展示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實，“現在，你該認清自己的處境了。”

加百列的瞳孔驟然收縮，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修女倒下的瞬間，他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下一秒，又猛地沸騰起來。

“不——！”

那聲嘶吼像是從喉嚨深處撕裂出來的，帶著血沫的腥氣。他猛地往前沖了兩步，卻被狼妖散發出的妖氣狠狠撞回來，踉蹌著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悶響。可他顧不上疼，視線死死釘在修女逐漸冰冷的尸體上，那雙總是燃著怒火的眼睛里，此刻涌滿了從未有過的猩紅。

“你……殺了她……”

他的聲音低得像從牙縫里擠出來，每一個字都裹著冰碴和火焰。突然，他猛地抬頭，天妖圣體的氣息毫無征兆地炸開，周身的空氣開始震顫，原本被狼妖妖氣壓制的氣勢節節攀升，暗紫色的紋路從他脖頸迅速蔓延至臉頰，那是屬于天妖血脈的躁動與暴怒。

“我要你……死！”

他沒再管彼此的實力差距，甚至忘了自己根本不是狼妖的對手。雙手撐地的瞬間，碎石被他捏得粉碎，身體像離弦的箭般撲向狼妖，指甲因用力而嵌進掌心，流出的血滴在地上，竟隱隱泛起暗紫的微光。此刻的他，哪里還有半分被威脅時的緊繃，只剩下被徹底撕碎理智的瘋狂——修女倒下的那一刻，他最后一位親人已經化作了要與敵人同歸于盡的執念。

被壓制在一邊的三大長老震驚地看向這邊的加百列，他們無數次想掙脫但卻發現這股妖力太過霸道，以至于他們使勁渾身解數都無法撼動分毫，他們只能觀望著這一邊。

狼妖被加百列驟然爆發的妖氣震得后退半步，猩紅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被嘲弄取代。它看著加百列渾身繃起的肌肉、臉上蔓延的暗紫色紋路，像是在看一只炸毛卻毫無威脅的幼獸。

“哦？天妖圣體終于醒了？”它低低地笑起來，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可惜，這點火候還不夠看。”

加百列撲來的瞬間，狼妖身體猛地一晃，竟以更快的速度側身避開，同時抬起后腿，帶著呼嘯的勁風踹在加百列腰側。“砰”的一聲悶響，加百列像個破布娃娃般被踹飛出去，重重撞在遠處的石壁上，喉頭一陣腥甜，噴出一口血來。

狼妖緩步走到他面前，爪子踩在他散落的發絲旁，語氣里滿是戲謔：“憤怒能讓你變強？別傻了，這只會讓你死得更快。”它低下頭，鼻尖幾乎蹭到加百列的臉，貪婪地嗅著他身上越發濃郁的天妖氣息，“不過這樣也好，越是掙扎，血脈就越鮮活……帶回去獻給大人，只會更受重視。”

說罷，它抬起前爪，泛著寒光的爪尖對準加百列的后頸，打算一擊將他擊暈帶走。動作里沒有半分遲疑，仿佛加百列的反抗不過是讓這場“捕獵”多了點微不足道的趣味。

加百列剛從石壁上滑落到地，還沒來得及撐起身子，狼妖的爪風已帶著刺骨的寒意掃來。他想偏頭躲開，可天妖之體的力量還在混亂中翻涌，根本來不及凝聚——后頸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燒紅的鐵鉗狠狠夾住，眼前瞬間炸開一片金星。

“嗯呃……”

他悶哼一聲，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干，暗紫色的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只剩下蒼白的臉頰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視線在模糊中最后掃過地上修女的身影，那抹淺藍色的衣角像根針，狠狠扎進他即將熄滅的意識里。

狼妖收回爪子，看著癱軟在地、徹底失去意識的加百列，猩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滿意。

狼妖拎著加百列的后領，像拎著一只脫力的幼獸，穩穩地站在地面上。它的脊背挺得筆直，黑毛在微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完全是一副直立行走的姿態，與尋常野獸的佝僂截然不同。

昏迷的加百列被它單手提著，雙腿無力地垂落，腳尖擦過地面，帶起細碎的聲響。狼妖低頭瞥了眼臂彎里毫無動靜的少年，猩紅的眼睛里滿是志在必得的冷光，另一只手隨意地甩了甩，爪尖的血珠滴落在地，暈開一小片暗沉的紅。

“還算識相。”它嗤笑一聲，聲音低沉卻又富含陰森氣息。

說罷，它不再看地上的修女，拎著加百列轉身就走。步伐穩健而迅速，每一步落下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直立的身影在空曠的地面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很快便消失在遠處的黑暗里，只留下那抹淺藍色的修女服，孤零零地躺在原地，與冰冷的地面融為一體。

狼妖走后，籠罩在這一片的領域瞬間消失，三大長老這才緩過身來，他們望著加百列被抓走的方向，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