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鎧甲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叫他為‘神’？”

路明非在兩人抵達別墅后，一直等到楚子航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開口詢問。

不得不說，印象中高冷無表情的楚子航也有情緒激動的時候啊。

雖然對比普通人來說算是沒有什么表情的就是了。

要是仕蘭中學的女生見了不得興奮死？路明非心想。

要不是路明非拿回了生活費，路明非都想偷拍一下這個表情賣給仕蘭中學的女生了。

肯定可以大賺特賺。

現在路明非倒是有點遺憾，因為日漫里經典的喝茶談心環節無法上演，

此刻的別墅里冷冷清清，路明非剛住進來不久，條件簡陋得很。

別說泡茶招待楚子航了，連口熱水都沒有。

日漫里美女同居環節有了，日漫里經典的喝茶談心環節無法上演就讓人感到很遺憾。

楚子航低著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雨夜，回到了與“神”初次相遇的場景。

路明非倒是很有耐心，靜靜地等待著楚子航開口。

等待的間隙，他順便聽著小左教他各種語言。

不得不說，寄生獸小左的學習能力實在是夸張得驚人，現在的它已經掌握了日語、中文、意大利語和英語。

對于路明非而言，語言能力至關重要。

萬一之后出現在他世界的異界來客是友善的，卻因為語言不通而產生矛盾，那可就太狗血了。

所以，路明非打算利用空閑時間向小左好好學習各種語言。

雖然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畢竟異世界不一定會說地球的語言。

說起來，現在小左的處境有些尷尬。

它原本取代了路明非的左手，然而現在路明非的左手重新長好了。

盡管“路明非”特意給小左留了左耳耳道的一塊空間，方便它和路明非進行一定程度的思考與交流。

但是這也不可避免地導致小左的思考能力有所下降，而且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參與戰斗了。

也就是說，路明非和泉新一與小右并肩作戰的情況不一樣。

往后的戰斗都得路明非親自上陣。

“那是初中的一次暴雨……”

楚子航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最終還是決定將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說出來。

“我父親接我回家，我本來想叫住你送你回去……”

楚子航凝視著眼前的路明非，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又回到了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

“啊，有這回事情嗎？”路明非微微一愣，臉上寫滿了驚訝。

路明非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他不知道那天對楚子航而言，是命運轉折的開端。

“但是，你跑太快了，沒叫住你，所以最后只有我和我父親一起回去了……”

楚子航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艱難擠出。

這是一道深深的傷疤，每當觸碰，都會帶來鉆心的痛，讓他無法快速地將其訴說。

“原來如此，可惜了。”

路明非大概猜到了后面發生的事情，因為楚子航的家庭情況，全校都知道。

如果當時自己跟著去了，或許結局真的會不一樣。

路明非心里清楚，自己爆發的那個力量，肯定是原本就屬于自己的，只是一直潛藏著。

他忍不住思索，自己的力量和楚子航口中奧丁的力量相比，究竟哪個更強呢？

“然后，就和今天一樣，進入了奧丁的尼伯龍根……”

“尼伯龍根是一種用煉金術制造的虛構空間，內部空間折疊甚至時間停止，但是這個空間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和今天不一樣，只有我一個人出來了……我的父親為了我順利逃出，向著神明舉刀……”

楚子航終究還是艱難地向路明非大致說完了當年的事情。

說完后，他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稍顯頹廢的坐在真皮沙發上。

路明非依照小左的建議，等了十多秒后，才緩緩向楚子航開口。

小左雖然作為寄生獸，本身無法真正理解人類復雜的情感，但它善于照本宣科。

它從網絡上得知，等待一定時間再開口，會讓對方感覺你在認真傾聽，所以才給了路明非這樣的建議。

“我有個問題，你不是去卡塞爾學院上學了嗎？為什么不向學院報告這個事件呢？”路明非一臉認真地問道。

他心里對楚子航的行為感到好奇。

畢竟在他現在所獲得的信息來看，卡塞爾學院作為屠龍的專業機構，得知這樣的危險情況理應是首要的求助對象。

“因為父親說卡塞爾學院的人都是瘋子，明顯對卡塞爾學院有所戒備的感覺，我自然不會輕易報告。”

楚子航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父親當年對卡塞爾學院的評價，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心中，讓他在面對學院時，始終多了幾分謹慎。

“那看來秘黨里面并不是萬眾一心啊，不然作為卡塞爾學院執行官的你父親肯定會交代你出去找秘黨求援。”

路明非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的，我現在探查到的信息不多，還不能輕易的把尼伯龍根的事情報告上去。”

楚子航輕輕點頭，認同了路明非的推測。

在他眼中，尼伯龍根和奧丁的存在太過重大。

而且他對秘黨和卡塞爾學院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在沒有弄清楚其中利害關系之前，貿然報告可能會引發更多不可控的麻煩。

“那你為什么會信任我，把事情告訴我？”

路明非繼續按照小左的建議，拋出了這個問題。

“因為你值得信任。”楚子航回答得斬釘截鐵，目光坦然地直視著路明非。

“啊？我這么有魅力嗎？才見幾面就讓你覺得我值得信任？我手臂也沒過膝蓋啊。”

路明非一臉夸張的表情，試圖用他一貫的白爛話來緩解這嚴肅的氣氛。

……

面對路明非這突如其來的打岔，楚子航沉默了片刻。

他像是在整理思緒，隨后才繼續說道：“我其實一直關注著你。”

？？？

聽到楚子航這話，路明非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喜歡女生。”

不過，顯然楚子航已經漸漸適應了路明非這種跳脫的語言模式，并沒有被他這驚人的言語給打斷話題。

“你的生活狀態表明你和混血種社會沒有什么糾葛，單純是突然覺醒的混血種，所以比參與混血種社會的混血種值得信任。”

楚子航耐心地解釋著，“再加上你也進去了尼伯龍根，還救了我，我當然會覺得你值得信任。”

說話間，楚子航一邊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蛇符咒。

他清楚地記得，被昆古尼爾鎖定的時候，那股濃烈的死亡氣息幾乎將他淹沒，可最后那股氣息卻又莫名消失了。

他可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天真地認為是保時捷的速度快到足以擺脫昆古尼爾的鎖定，更不會以為是奧丁突然大發慈悲收回了長槍。

他心里明白，肯定是路明非丟過來的這個蛇符咒發揮了作用。

“那要結盟合作嗎？”路明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