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尚武,民風淳樸。
妖族更尚武,民風更純樸。
出賣兄弟,釣妖執(zhí)法,人族渣滓!
任何一種,都是令妖唾棄,痛恨,殺之后快的卑鄙行為。
雙各不相同的目光,宛如一道道化為實質的利劍刺在林安身上。
“灰皮狗,你是想過來找屎吃嗎?來爺爺賞給你。”
“人族小白臉,你不去乖乖蹲到白老大虎威下舔鞋底,誰給你的勇氣來這里?”
“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來這里蹦噠?信不信老子把你拍成肉醬?”
沖天殺氣,恨意,對人族的憎惡,攜帶著四級、五級、六級的恐怖戰(zhàn)意,如驚濤駭浪,撲面壓了過來。
各不相同的吼聲謾罵,仿佛最狠毒的詛咒從耳朵鉆入靈魂。
林安踏著大步,昂首挺胸,非但沒有任何愧疚,自責,膽怯,反而像王者歸來的英雄。
他精神極度集中,全然不知自己引用《渡易水歌》的悲壯,竟被背后兩個絕世大妖,曲解成了不同的含義。
他只知道眼前這種避無可避的場面,真正關系到以后在監(jiān)獄的生死存亡。
距離眾妖還有數十步,他停下腳步環(huán)視全場:“怎么都這么看著我?我明白大家對英雄的敬仰,但大家不用這么熱情,怪不好意思的!”
“這個人類說話可真夠欠揍?”
“兄弟們,要不弄死他算了,大家伙一起上,我就不信白老大會為一個人類跟咱們過不去。”
“一個廢物人族,讓我來教訓他!”
姚穿山被林安的狂妄激怒,他走出妖群,咬牙切齒:
“林安,我和二哥將你當兄弟,你個王八蛋竟然是臥底!為了升官發(fā)財享受富貴出賣我們,還敢說自己是英雄?”
“穿山哥,你就不聽我解釋?”
“誰再相信你的鬼話誰是傻逼!去死吧!!王八蛋!!”
姚穿山飽含恨意的暴怒炸響,六級大妖的實力,裹挾著被至親背叛的滔天恨意,悍然爆發(fā)。
死荒天然的力場,如萬噸巨石同時壓下。
但這樣的力場,對姚穿山的影響似乎微乎其微!
他一米六高的身體,此刻仿佛一座濃縮的鉆頭,氣血在他附著薄鎧的拳頭上,發(fā)出沉悶的轟鳴!
這一剎那。
他仿佛化為了一道颶風。
又似是在死荒的力場下凝聚成了旋渦。
如陀螺一樣的氣勢,尖銳,剛猛,不再是簡單的物理力量,而是蘊含著穿山裂地、破開一切阻礙的意志!
恐怖的拳壓將林安周遭的空間死死鎖住,仿佛要將他連同那片空間一起砸成齏粉!
他要在一招之內,搶在守衛(wèi)反應過來之前,干掉這個背信棄義的狗東西!
“有趣!我們的實力在死荒連一成都發(fā)揮不了,姚穿山竟然能夠發(fā)揮出半成的力量。”
黑玄站在餐廳門口,豐腴撩人的軀體覆蓋著黑色鱗片,在燈光下泛著至妖,至魅、至強,至淫,至邪的誘惑。
胡采盈被她抓著三根雪白尾巴把玩,渾身顫栗,卻不敢反抗,只能與兩名絕世大妖,一起看著前面的風暴。
白玄靠著門外赤色石柱,于陰影下酷酷甩了下白發(fā):“他的天賦技能就是裂金開石,筋骨皮膜可與大地脈動相合,又不到七級,死荒的壓制力場弱并不為奇。”
“就不擔心我的安弟弟你的好干兒,被這一拳活活打死?”黑玄慵懶的語調帶著點戲謔。
白玄冷酷的回應斬釘截鐵:“鞭尸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幾乎同時!
鉆山一拳,裹著仿佛陀螺的妖氣狠狠砸了過來。
林安根本看不見對方的拳頭,只感知到一股穿透空氣中的扭曲與尖銳剛猛之意。
他皮膚上的汗毛根根豎起,血液流動都變得遲緩,筋骨如被無形鎖鏈束縛。
他沒有閃避,也沒有防御,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
伴隨著恐怖一拳打來,他身體【妖波越大,人越貴】的特性自動觸發(fā)。
電光火石的瞬間,林安感覺到胸口一痛的同時,體內某種枷鎖崩斷,一股熾熱的力量從脊椎深處爆發(fā)出來,如同火山噴發(fā)般席卷四肢百骸!
早已觸及到的五級屏障,在此時轟然而破!
他的氣血沸騰,感覺每一個細胞,仿佛都被灌入了氣勁和力量。
他的感官銳化,原本看不見的拳頭,此時終于捕捉到了軌跡。
他的意識清明,眼睜睜看著這一拳仿佛鉆孔一樣,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口。
痛!
很痛!
猶如被一柄鋼釬捅在胸口的感覺。
帶來骨裂的聲音。
林安連續(xù)退了好幾步,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那道深可見骨的拳印。
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他眼神清明,帶著算計,嘴角在劇痛下,勾起了一個弧度。
如果是之前四級的實力,面對姚穿山這六級的穿山拳,自己絕對有死無生!
但現在,自己扛住了!
五級的感覺!
真妙!
警衛(wèi)大聲呵斥。
姚穿山已經沒有再出手的機會。
林安冒著生死算著一切,再抬頭,臉上的已經變成悲壯的慘笑:“好好好!打的真好!這一拳,這些年我良心的刺痛,終于好受了許多!”
“你還會良心刺痛?你這個背叛兄弟的敗類!
老子冒著被白老大打死的風險給你鉆洞,讓你偷看白老大洗澡!你他媽的竟然把老子送進監(jiān)獄!你到底是不是人?!”
姚穿山被按在地上,怒火攻心,憤恨傾訴著背叛的恨意。
林安內心猛抽,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
這蠢貨怎么把這種要命的事吼出來了?!
幸好!
白玄現在不在!
他暗暗慶幸,卻不知道背后的陰影下,赤石柱子多出了幾個孔洞。
“穿山哥!我知道你和二哥都很恨我!但你們知道多少個夜晚我輾轉難眠,心如刀絞!寧可自己在監(jiān)獄受苦,永不見天日?!”
林安臉色極度痛苦,嘴角流著鮮血,悲壯至極:
“身為兄弟,我只能在外面用身體假裝享受,替你們承擔內心的痛苦折磨!”
“你簡直厚顏無恥!無恥之尤!”姚穿山被按在地上,氣得渾身發(fā)抖,爪子在地板抓出一道道白痕。
“我厚顏無恥?!”
林安猛地挺直了還在劇痛中抽搐的身體,用染血的手指,狠狠指向被按住的姚穿山:
“你打我我理解!但你有什么資格罵我!
你他媽的就不想想,為什么自己是活著被抓進監(jiān)獄?
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什么也被抓進來?!
老子一個人族被關進這里,就一個原因通敵叛國!協(xié)助衡山叛軍洗錢!泄露明州布防圖!刑期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