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注視著在這里的每一個異形,這些怪物真的是讓自己感受到惡心,問題在于他們這羽毛與禽類的樣子,有點像奸奇的腐化。
而且以露娜對人類繁衍的了解,比如大明皇室接近于三百年歲月中有了十幾萬皇室成員,而龍之諸國發展也就是不到一百年從四億人到了十四億人。
而如今千年下異形正常情況下至少數百萬起步,甚至是幾千萬,但露娜調查發現,這里異形只有幾千個。
靠著高科技與宗教壓制人類,當然這種偏遠地區并沒有多少信徒,未來她遲早要面對邪教。
并且最重要的是:在這里人類居民并沒有任何學習的經歷,他們對科技的概念一無所知,自然無法破解異形的武器。
現在根據今天的情況,來看異形應該是需要人類繁衍,并且成功率不太高,而且這里兩個女性異形都沒有繁衍的能力和表現。
但女性異形表現出來了靈能力量,數量相比較男性來說少太多了。
恐怕這個異形物種應該是:女性擁有靈能力量,并且長生不老,但并沒有繁育能力,而男性異形只能通過人類繁衍。
并且二代種,也就是這些士兵并沒有與女性人類繁衍的能力,也就是這個郡縣地區中,只有太守具有繁育異形的能力。
而那些妖道在這里也只有一個,露娜在戰斗中依舊在思考,對她來說這里并沒有危險到足以讓自己全力對待的存在。
“難不成你們沒有繁育的能力嗎?”
最后一個女官注視著露娜,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不明白區區人類,憑什么對自己能夠如此明目張膽地開口嘲諷?
“你覺得你贏了?”
“贏了嗎?”露娜冷笑一聲,“如果你們覺得你們沒有輸,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回答我,為什么你們數量這么稀少?”
“去死吧!”
這時候大門外太守府邸上所有異形戰士來到這里,他們拿著各種各樣的怪異武器,注視著在宴會大廳最中心位置上的露娜。
“動手,殺了她!”
女官示意所有人動手,異形們呼嘯著朝露娜包圍而來,生怕她繼續在這里有什么行動。
露娜對此嘆口氣,她本想著繼續了解這個世界上墮落物種,但他們很明顯害怕自身最大的秘密暴露出來。
她拔出自己的等離子手槍,單手拿著動力劍,一槍一劍屠殺著這里的異形。沒有異形能夠看清露娜的動作,也沒有異形能夠反應過來。
露娜在整個郡縣地區直播中,屠戮著凡人眼中的貴族,殺死每一個他們眼中不可戰勝的敵人。
而在露娜屠殺異形的時候,太守一路跑到自己的太守府最中心位置——一個巨大的高塔上。在平時他就是坐在這里,注視著整個城市。
過去他的先祖也是這樣日復一日坐在這里,那時候他的先祖還是人類,而高塔是他們瞭望群山的所在地。
他們注視著群山中的星球野獸,以騎士之姿捍衛著整個家族。那時候他們被當地居民稱為:近衛、守護者、英雄。
伴隨著人工智能大叛亂,龍之星為了自我保護,不得不切斷與其他星球聯系。沒有人知道人工智能與人類的戰爭發展到怎么樣的地步。
直到亞空間風暴籠罩整個人類文明。龍之星在過去遇到過機械神教的小型探索隊,他們在隔壁星系建立自己的世界,并且希望與龍之星建立關系。
兩個世界距離三十光年。如果不借助亞空間航道,僅僅是在物質宇宙來往一次,哪怕是機械神教也需要接近百年的歲月。
他們機械神教派出探索銀河系的存在,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伴隨著九位信仰辛必列(或恐為奸奇)的生物賢者來到這里,新的亞空間風暴吞噬了龍之星的亞空間航線。
龍之星的騎士失去了機械神教的幫助。而且一場政治陰謀吞噬了每一個騎士的機械仆人,最終騎士們無力修復自己的騎士機甲。
而妖道給了當時太守長生不老藥,答應通過人類的血肉修復騎士。最終他在永生的蠱惑下同意了。
隨之是一場大屠殺。那些不接受長生不老的騎士,約有四分之一,而且極力勸阻其他人不要相信來自群星的生物賢者。
可永生面前,剩下的騎士心動了。他們將守舊派一個一個暗殺,將那些不接受長生不老的騎士一個一個處死。
最終也沒有人阻止他們獲得永生。可代價是什么?
世界上真的有永恒不變嗎?
太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不應該想這么多。畢竟他早已忘記了,過去是太守殺死自己那不接受長生不老的兒子。
因為年輕人不明白。
他們不明白當身體機能越來越差,揮舞武器速度越來越慢,死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坦然接受。
古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他為了永生,并沒有任何錯誤。
但他或許忘了,古人說這句話原本的意思是:人如果不修煉自己的道德,那么不被天地容納,這句話本質上是希望人能夠向善的。
但就像這個宇宙一樣,很多美好的初衷,最終都變成了扭曲的怪物。
太守跑到高塔上。那些扭曲的人類所化的水晶,組成了騎士機甲的核心組件,確保這些千年未經機械神教維護的騎士,依舊可以運行。
他坐在水晶組成的騎士機甲座位上。騎士機甲的機魂包含著家族的先祖,每一個騎士先祖都會與自己的騎士機甲同在。
此時此刻,他們在這里痛苦地哀嚎,被水晶化的人類冤魂折磨了一千年,在惡魔手下被折磨。
太守能夠感受到自己曾經戰死的父親,靈魂在這里痛苦。但他回不了頭了。為了永生,他早已放棄了太多太多東西。
如今他要讓所有人見證自己的神威。
露娜殺死最后一個異形,看著地上幾百個異形尸骸面無表情。她在殺戮之中很少被敵人或者死者觸動。
突然大地顫抖。她抬起頭,看著遠處高塔動了。整個高塔展露自己的真身——一臺九米高的扭曲騎士注視著露娜。
那些被迫融入騎士的人類,以扭曲的姿態覆蓋在騎士表面上,其上有一種淡淡的水晶,預示著這些靈魂永恒在這里受苦受難,飽受折磨。
這是不變,或者說這就是變化前的預兆。所有變化發生之前都是不變的,不變的時間越久,變化起來越是瘋狂。
“這就是騎士嗎?”露娜注視著這所謂的騎士,它與自己穿越之前見過的任何騎士種類都截然不同。
那東西,姑且稱之為“騎士”。
它的核心軀干是一座歪斜、緩慢移動的金屬高塔,布滿鉚釘和銹蝕的裝甲板,仿佛是從廢棄的工廠地基里被硬生生拔出的脊椎。
支撐這沉重核心的,卻是一對比例失調、纖細得令人心悸的鳥類巨腿。
覆蓋著剝落的、如同陳年皮革般的角質層,關節反向彎曲。每一次邁步都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金屬的“嘎吱”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更詭異的是,從“高塔”軀干兩側伸出的,是數對清晰可辨的、屬于人類的手臂。它們粗壯或枯瘦不一。
皮膚灰敗或布滿縫合疤痕。此刻正瘋狂地揮舞著,扒拉著地面、空氣,甚至徒勞地抓撓著自身銹蝕的塔身,發出空洞的金屬刮擦聲。
人類的科技在這里被血肉變異混合著水晶化褻瀆了。很明顯,這個世界的墮落與奸奇息息相關。
這時,所有直播器材都對準了騎士,讓所有平民見證這臺巨大的怪物是如何碾碎這不可一世的入侵者。
“看我神威,無堅不摧!”太守的聲音響徹整個太守府,“我就是這個世界千年的統治者!貴族!”
“不過是異形而已。”露娜簡單地評價道,“區區可悲之物。”
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鐵銹、塵埃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舊油脂混合的氣息。
露娜的視線如同冰冷的探針,牢牢鎖定在眼前蠕動前行的造物上。
太守此時此刻無論怎樣吶喊,無論炫耀自己多么強大,事實上都只是在進行一場癲狂的舞蹈。
這是扭曲,褻瀆,一種將不同生命強行糅合的恐怖造物。
這就是人類文明的現狀。群星之中,不知有多少世界如同這里一般,被形形色色的怪物折磨與統治。
露娜的呼吸平穩得可怕,與那騎士混亂癲狂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她淡定地從機械背包中取出武器,臂彎承受著那件武器的驚人重量。
那是來自龍之諸國的戰爭杰作,一件專為撕裂鋼鐵巨獸而生的兇器,一具單兵反重型裝甲能量巨炮。
炮身線條粗獷而精密,幽藍色的冷卻管道如同巨龍的血管般在炮體表面虬結蜿蜒。巨大的炮口此刻正微微嗡鳴。
它像一頭沉睡在她臂彎中的金屬兇獸,散發著與眼前詭異騎士截然不同的氣息。這是一種純潔的、毫無污染與墮落、卻同樣致命的科技武器。
沒有警告,沒有怒吼。露娜冰封般的眼眸深處,她僅僅是瞄準,隨后扣下了那足以撼動大地的扳機。
嗡——!
炮口瞬間亮起。那不是火焰的橘紅,而是純粹到極致的、能夠將凡人眼睛灼傷的熾白光芒。
一道粗壯得不可思議的能量洪流咆哮而出,撕裂空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詭異騎士的癲狂動作戛然而止。它表面上那些水晶化人類手臂徒勞地伸向那毀滅的光源,如同撲火的飛蛾。
那道蘊含著龍之諸國頂尖破甲科技的光束,精準地、毫無阻礙地命中了它移動高塔軀干的核心。
沒有爆炸,只有一種更為可怖的貫穿。
熾白光柱如同燒紅的鐵釬捅穿朽木,輕易地洞穿了層層疊疊的銹蝕裝甲和內部不知名的結構。騎士塔狀軀干上瞬間出現一個邊緣融化、流淌著熾熱金屬液滴的巨大穿孔,前后通透!
被洞穿的核心結構爆發出短暫而刺眼的電火花,隨即被后續狂暴的能量徹底湮滅。
被擊穿的瞬間,那騎士便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它高大的塔身猛地一震。所有的動作——無論是扭曲鳥腿的蹣跚,還是瘋狂人類手臂的揮舞——都徹底僵直。
緊接著,那龐大的、由扭曲肢體拼湊而成的軀體便開始崩潰瓦解。
如同早已腐朽的巨木,沉重地、無可挽回地向后傾倒,轟然砸向冰冷的大地,激起漫天煙塵。
只剩下軀干上那個邊緣仍在泛著暗紅、滋滋作響的巨大空洞,無聲地宣告著來自龍之諸國?黑暗科技時代之前人類科技那毀滅性的力量。
露娜緩緩垂下炮口。炮身上幽藍的冷卻管道劇烈脈動著,如同巨獸平息的心跳。她隨之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她站在原地,凝視著煙塵中那堆徹底失去生機的扭曲金屬和肢體殘骸。她當著直播的畫面,一步一步走進高塔的破洞。
太守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過去從未有人能傷害到騎士機甲,為此他根本不屑于開啟離子護盾。
結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被擊敗了。騎士機甲的電池核心被摧毀了。
“該死的,哪里來的妖術!”
他掙扎著想要離開,卻被這張該死的椅子卡住了。他不知為何——明明沒有任何實體東西卡住他,這里空無一物,卻有什么東西牢牢地抓住了自己。
是先祖。他們都希望自己這個墮落的后代死在這里。
突然,有腳步聲靠近。
太守抬起頭,注視著聲音來源的方向,什么也沒看見,卻只瞥見一道利劍的寒光閃過……
隨之是快速的死亡。
但死亡之后,等待他的是亞空間中無窮無盡、充滿變化的折磨。
整個郡縣地區,家家戶戶注視著倒下的高塔和直播大屏幕,他們屏息靜氣,期待著露娜從高塔破碎的大洞中走出來。
過了十三分鐘,露娜的身影出現在高塔破碎的洞口。
她單手高舉著太守的頭顱,目光如炬地掃過直播鏡頭,用盡全力,就像是將積蓄千年的反抗意志化作震徹天地的吶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揭竿而起,敢叫日月換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