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盧政連連求饒。
其實,內心越暴戾的人,意志力越薄弱。
尤其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從小到大都挺強壯的,沒人敢欺負,一直生活在食物鏈的頂端,沒機會享受挫折教育,一旦遇到自己無法抵御的強大力量,很容易折服。
陳蒲見他道歉,便松了手。
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重新坐下了。
其他人都呆呆地看著,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大家看向陳蒲的眼神,全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有著野豬一般沖撞力的盧政,擁有能把一米八的劉昌乾都給撞飛的強悍體格,結果在陳蒲手里就和老鼠在貓爪子里面一樣,全屋還手之力!
這簡直太玄幻了!
我們剛才,是在看武俠功夫片嗎?
難道陳蒲是深藏不露的功夫高手?
而陳蒲卻是那么的云淡風輕,混不當一回事。
高手,這才是高手風范。
……
盧政低頭回教室了,
其他同學心神俱震,籃球也不打了,乒乓球也不香了,都坐在那里聊天,然后時不時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陳蒲。
一米六五的小個子,收拾一米八的肥壯大個子,怎么看也是老鼠斗大象,萬萬沒想到這老鼠擁有這么大力氣。
這力量大的超級離譜。
不是親眼所見,大家說什么也不敢相信。
趙博心有余悸的說道:“陳蒲,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陳蒲笑了笑:‘可能是我天生神力。’
李泰啟也一臉茫然:“你真的是練家子啊。”
周斌也道:“剛才簡直和看電影似得,你也太厲害了。”
陳蒲笑了笑,沒回應。
趙博解釋:‘暑假里陳蒲練了倆月舉重,有一次我們……’
他繪聲繪色的說起了當初在臺球廳的境遇。
實話實說,當初要不是他忍耐,那倆混混一刀捅了他,就算被抓起來,他也得受罪。
回想一下,自己應對的確實很合理。
但陳蒲的一腳,把合理變成了不合理。
當時還只是覺得他確實力氣大,但主要是出手快,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給震懾住了。
但對比一下現在,盧政手里沒有刀,肯定沒那倆混混有殺傷力,但這家伙就像坦克一樣,太壯了,劉昌乾這種體格的,都撼不動。
而陳蒲這種小體格,就憑練了倆月舉重,就能踹飛盧政?
怎么感覺怎么不合理。
即使說他是練家子,似乎還是不合理。
只能認同陳蒲自己說的那話,他是天生神力。
李泰啟嘆道:“別看我蒲哥瘦,骨頭縫里都是肉,這力量,太吃天賦了,學不了。”
周斌也笑道:“咱們吃一頓飯,能吸收10%,咱蒲哥能吸收90%,這力氣就是這么生出來,沒辦法,咱根本學不了。”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其實陳蒲心里有數,他現在就像是空有絕世內功,但一點武功招式也不會的段譽。
好在自己早早就明白這個道理,走的是張無忌的賽道。
先提高防御力,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只要電能在身,普通的蠻力根本影響不到他。
然后他先發制人把別人干倒。
決不能陷入和對方互掄王八拳的境遇。
倒不是贏不了,而是挨上幾拳也丟人啊。
……
而此時的另一邊,幾個人心思各異。
劉昌乾本來以為,自己能憑借一雙鐵拳,鎮住整個12班,班里對外是踢足球還是打籃球,他都是隊長,班里的男生女生,都應該對他充滿敬畏。
他一聲令下,同學們都應該高呼而景從。
而他,也會罩著全班,不會被其他班的混子欺負。
這才是大哥風范。
哪想到開學第二天,就遇到盧政這種怪胎。
本來一個盧政也就罷了,這一看就是一個蠢人。
萬萬沒想到,竟然冒出來一個陳蒲。
個子不高,體格不壯,居然身懷絕技,比他記憶中的那個初中同學還猛。
我還怎么罩住12班?
而張志看著陳蒲,眼睛在發亮。
厲害啊!
陳蒲太厲害了。
而且身高體重都可以,這要是能加入球隊,有著超強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后腰啊。
就像遼寧隊的鐵子哥那樣,滿場飛奔,全二中其他所有班級的球隊,技術再好能扛得住他拼搶?
只不過陳蒲會踢球嗎?
高一的時候踢過球嗎?
沒印象。
不過不要緊,趕緊問一下啊。
想到就做,張志湊過來,寒暄兩句后直接說了意圖:‘陳蒲,會踢球嗎?我正想著在咱們班組個球隊,你也加進來唄。’
陳蒲笑了:“可以啊,你讓我踢什么位置?”
“你最擅長什么位置?”
“我最擅長踢戰略型后腰。”
張志有些懵逼:“什么?戰略型后腰,那是什么位置?”
戰略我知道,后腰我也知道,但是連在一起,有這個位置嗎?
“戰略型后腰啊,就是根據足球的位置調整球場位置,足球在前場的時候,我在后場。足球在后場的時候,我去前場。足球在左邊,我去右邊,足球在右邊,我去左邊……”
……
下午放學,陶菲幾乎是歡呼雀躍的轉身看向陳蒲:“陳蒲,我帶釣魚工具了。”
“我知道,自習課你都說了好幾回了。”陳蒲笑著道:‘釣魚工具我也帶來了,放趙博他們宿舍了,等會我去取,只是你不吃飯嗎?’
“你餓嗎?那釣完魚我請你吃飯吧,表示我對你的感謝,這是真心誠意的,你可不要拒絕哦。”陶菲背著手走路。
陳蒲笑了笑:‘行啊,’
“我給你說啊,上學的路上新開了一家包子店,他家特色是排骨醬肉包,看起來很乾凈,我們到那里去。”
“我沒意見。”
“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今天天氣很好,經過體育場大門的時候,高一的學生早已經結束了軍訓,二十多個體育生在那里訓練。
陳蒲和陶菲只是掃了一眼,然后順著體育場的鐵柵欄墻一路走過去,拐過去之后,再走一百多米,就到了海子河水庫了。
此時風和日麗,秋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萬頃,隔著老遠能看見水庫星羅棋盤的油桶和木板。
那都是養魚戶的網箱,
網箱距離岸邊至少一百多米的距離,里面的魚兒也出不去,岸邊的釣魚佬釣的是自然界的魚,所以相安無事。
陳蒲站在大壩上,望著遠方,忽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
“你看現在水庫里有養魚的,有釣魚的,天氣熱的時候,也有人下河游泳。”
“這不挺好的嗎?”
“中都鎮的經濟開發區就建在海子河水庫下游邊上,時間一長,河水肯定得變臟。以后怕是見不到山清水秀了。”
陶菲深以為然,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都說好景不長,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