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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欺負(fù)冥尊初生 天帝年幼: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胖道士段德感覺很不妙,心情很糟糕,

本是自己拿來忽悠別人、用來敷衍眼前絕世兇人的前世與輪回,

但此刻,自己卻好像…陷入了進(jìn)去?

自己心中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做不到堅定、有了動搖,

就像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謊言,卻意外的一語成讖,仿佛構(gòu)成了宿命,

難以分辨出真假!

緩緩的搖了搖頭,將源自于身體的這種糟糕感覺,強行壓了下去,

不斷的在心中告誡自己:這可能是眼前這個小怪物的“某種特殊秘法”。

是某種秘法,影響了自己的心神,

努力讓自己恢復(fù)到一開始的超然狀態(tài)——騙別人可以、騙哥們更可以、但不能把自己也騙了啊!!!

殺生殺熟、不能殺自己!

“道友,可是沉迷于盜墓?”

上下打量了一下段德,霍域語氣似乎有些沉重感嘆、不確定的詢問胖道士。

“你想說什么?不…你最好別開口!”

好像只被惹毛了的肥碩大橘貓似得,

小心翼翼的向旁邊,挪了挪座椅,

段德好像有點炸毛、格外警惕,頭皮發(fā)麻、感覺很不妙的艱難的緩緩點了點頭…

心里難受得要死,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偏偏又好像洞悉自己的致命弱點、專往自己的心窩子里戳。

殺人、還要誅心,

自己沒皮沒臉的厚臉皮防御,好像不存在似的、招招暴擊破防…

“唉!”霍域嘆了一口氣,仿佛自己也感同身受似的,

帶著一股與段德“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滄桑與迷惘,

開口說道,

“道友你,或許與我一樣,

都同樣是從這一世,誕生出自己的神智、孕育出屬于自己的自我之時開始,

都終生,被一股莫名而來,仿佛是與自己同起同生、與生俱來的執(zhí)念,死死困在了其中。

一生,都不得逃脫…

我,出生在一顆大道隱匿、仙神修士都早已成為虛幻傳說的末法之世星球上,卻終自己一生,都在苦苦尋覓虛無縹緲的仙神之路。

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拋棄了一切、孤身以一凡人之軀,走遍了名山大川…歷經(jīng)一次次生死危機與艱難坎坷,始終不悔,

只為求仙。

為何如此?自幼生長在一顆舉目蒼生皆凡人的世界里,我,究竟為何會有一份如此執(zhí)著的執(zhí)念?

這份執(zhí)念,究竟從何而來?

我說不清楚…道友你呢?能說得清自己的盜墓挖墳、為此而執(zhí)著一生的這份執(zhí)念,

究竟從何而來嗎?

拋棄外相、叩問本心,你、真的說得清嗎?

你挖的,究竟是墓、還是自己的前生?

你在地下、你在無數(shù)座墳里,苦苦尋覓的…究竟是別人、還是你自己前生的尸體?

會不會終有一日,

被困死在這份執(zhí)念里、一生都不得逃脫的你,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苦苦求索,

從地下挖出了…另一個‘你自己’?”

不止是段德,

包括葉凡和龐博,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從墳?zāi)估铮诔鰟e的什么都不算可怕,最可怕的,莫過于挖出了“另一個自己”,

從墓里挖出來的自己,語氣幽幽的告訴你,你就是我…

皺著眉、苦苦思索著自己目前所有能夠回憶起來的記憶,段德心里也有點發(fā)毛,

你說的…“我不知道啊”!

難道,真有“另一個自己”?

挖了小半輩子大墓的道爺我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兇、大粽子?

所以挖了這么久的墓,自己從無數(shù)盜墓挖墳的老前輩記述資料典籍中…看到過的無數(shù)詭異邪祟之事,從沒有纏在自己身上,

是因為,自己才是最大的詭異、最大的大粽子?

我,才是鬼祖宗?

那道爺以后,還小心翼翼的干嘛?直接橫沖直撞不就行了?

但問題是,

另一個自己,真的能算得上是自己嗎?

他和現(xiàn)在的自己,究竟哪一個,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

向來想得開、放得下,

心寬體胖、萬事不纏心的段德,

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愁得能讓人睡不著覺”,愁眉苦臉的抓耳撓腮。

不是?

我的記憶里,也沒這玩意啊?

另一邊,

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往一種最不妙的方向發(fā)展而去,而自己的一切,似乎也要被這死胖子所波及、要被連鎖證明為真之后,

臉色比段德還要難看的葉凡,

無奈的簡直想要仰天長嘯。

他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自己手上剛剛也差點摔地上的碗筷,

開口,很認(rèn)真很誠懇的向段德問道:

“大德道長,你剛剛講述了自己的無數(shù)次尋龍點穴、風(fēng)水堪輿的奇特經(jīng)歷,

那不知,道長你自己能否說得清,

自己的這一番執(zhí)念,究竟是從何而來?”

懷著渺茫的希望,葉凡眼巴巴的詢問。

作為霍域的至交好友與老同學(xué),他發(fā)現(xiàn),霍域?qū)τ谧约旱拿枋觯尤惶ゑR的、沒有一點問題啊!!

細(xì)想起來,是實實在在的離譜與詭異。

地球上,哪個正常長大的21世紀(jì)現(xiàn)代青年,

會在自己大學(xué)畢業(yè)后,毫無留戀的拋棄一切、拒絕了光明的前途與未來,拒絕了如花似玉美眷的癡情挽留、甚至拋棄了網(wǎng)絡(luò)與現(xiàn)代生活的種種便利。

一個人,跑到連網(wǎng)絡(luò)信號都沒有的荒郊野嶺、在荒涼苦寒的無數(shù)個無人區(qū)域,

去實實在在的,受了一年又一年的苦…

卻始終不悔!

這對嗎?

這合理嗎?按照正常邏輯,一個與其日常交往起來一切都始終很正常的正常人,會這樣嗎?

這種人,心態(tài)堅毅執(zhí)著得可怕,

要么是瘋子傻子、要么就是他這個人,

確實不對勁!

即便是身為凡人,在走上修行路之前,霍域的前世…似乎也確實,給他留下了點什么。

眼前這個挖墳的無良道士,難道…也一樣?

面對葉凡直白的詢問,

直面著這張臉,直面著這張臉上那一雙極度認(rèn)真、甚至是帶著懇求的雙眼,

一向沒皮沒臉、嘴上沒一句靠譜實話的段德。

卻不知為何,猛然間…心中一顫,

已經(jīng)想好了的一番敷衍應(yīng)付、插科打諢的話,居然堵在了喉嚨里,像是中邪了一樣、居然有點說不出來,

這具身體,剛剛被喚醒、至今還未全散的悲意,再次被隱隱觸動…

似乎是吃軟不吃硬,即便是在生死輪回中被磨滅、最后的軀體殘余本能,也拒絕不了似乎是來自于兄弟的認(rèn)真懇求…

段德額頭冒汗,嘴里支支吾吾的、完全回答不上來。

目光驚恐迷茫,

邪門!太邪門了!道爺我不對勁,

難道,不止是那個戰(zhàn)力離譜的小怪物,這一個當(dāng)代的圣體,也是自己前世的生死戰(zhàn)友和兄弟?

不對!!我怎么也瘸了?

無量他媽的天尊,道爺我根本沒有什么前世,那是我編出來騙別人的,

怎么我自己,反倒差點就真信了??

不對?難道是有什么邪門的玩意,偷偷上了道爺?shù)纳恚?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到底是真是假,

道爺我,有點分不清了…

“…貧道、貧道只是,愛好、是愛好…生來喜愛盜墓挖墳而已,絕對與什么輪回、與什么前世無關(guān)…

道爺我、我只尊今生,不信輪回、不信前世,不信來生…

今生就要無敵、要親手挖遍九天十地所有的大墓,絕不寄望于輪回與來世…”

汗如雨下,臉色蒼白,連肥碩的身軀都變得搖搖欲墜,段德臉上笑容僵硬,

結(jié)結(jié)巴巴的強硬說道,試圖堅定自己的道心,

從自己的苦海和道宮里,手忙腳亂的掏出了一件又一件辟邪法器,往自己的身上套去。

大小不一的一串串各種材質(zhì)的佛珠,掛滿了自己的大半個身體,金剛杵、滅魔法輪、轉(zhuǎn)經(jīng)輪、金剛鈴、各種佛燈…在自己身邊擺了一圈,

桃木劍、八卦鏡、三清鈴、鎮(zhèn)壇木、太極牌、七星令旗…大大小小的各種物件,掛在身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呐鲎沧黜懀袷莻€人形擺架臺…

各種奇異靈光,璀璨奪目、交相輝映,種種絢爛的色彩與靈韻彼此間共鳴,綻放著夢幻般的光彩,

把一旁沒見過世面的葉凡、龐博、霍域這窮鬼三人組,眼睛都快晃瞎了,只覺得自己眼前、只剩下一片絢麗的光污染…

“臥槽!挖墳盜墓這么賺的嗎?都是屬于修行者的法器與寶物啊,道長,我悟了,

現(xiàn)在還收想入行的新人嗎?教練,我想學(xué)這個…”

龐博連聲臥槽,整個人都快看傻眼了。

幾個時辰之前,還被他當(dāng)成自己心愛寶物、由靈墟洞天掌門所賜下的那件白玉小鼎,

瞬間,就覺得一點都不香了!

什么破鼎?

論材料,材料不行;論祭煉,也煉制得一塌糊涂…

跟此刻,被段德像是批發(fā)百貨的小攤販擺攤一樣,披在自己身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碰撞間,

響個不停的一件件至少也是道宮以上層次的無數(shù)件寶物比起來。

完全就是一件用最普通泥土,隨手燒制的粗糙拙劣不堪的小孩子玩具…

龐博還在感慨,

葉凡和霍域兩個黑了心的家伙,早已經(jīng)一聲不吭的、一起默默撲了上去,把一件件珍貴法器,往自己身上、使勁扒拉了。

“…道爺我可能中邪了、我是在擺辟邪大陣,你們要干什么?松手、快松手啊…

放手!住手啊…這都是道爺我一個大墓一個大墓、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撒手!快撒手…”

猝不及防間,慘遭兩大黑手洗劫,

沒想到兩人翻臉這么快、完全不顧剛剛友好融洽氛圍與那“輪回前世戰(zhàn)友兄弟之情”的段德,瞬間凄慘哀嚎起來。

遇到不要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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