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舟從床上上驚醒時，晨光正透過窗簾縫隙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識蜷起身子，卻被一柱擎天頂得發疼，哎呀，20歲的年紀怎么都憋不住。

等了幾分鐘，遲遲沒有消腫，程硯舟開了個門縫偷偷觀望。廚房里站著一個曼妙的身影，姜雪蘅的身影被光線拉得纖長。她穿著淺灰家居服翻弄煎鍋，發尾隨著動作輕晃，后頸露出的肌膚像純凈的白雪。

“醒了就快洗漱。”她忽然回頭，目光掃過他下半身時，耳尖迅速漫上粉意，立馬回頭盯著鍋里面的煎蛋。

程硯舟背過身，快速通過客廳。算了算了，就讓你占這個便宜吧。

衛生間剛收拾過，干凈清爽，沒有什么存疑的物件，地面還有一點殘存的水漬。面壁站了好一會，才打開了水龍頭，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只感覺到渾身舒暢。

洗手臺上放著牙杯和牙刷，牙刷上已經擠好了黃豆大小的牙膏。

姜老師真的是好賢惠呀，想娶。

“好了沒？”門外突然響起叩門聲，姜雪蘅的聲音裹著幾分困倦，“趕緊吃早飯，要遲到了。”

程硯舟看了眼手機，距離早操還有一會。唉~悲催的學生，狗屎的學校，這個破早操還得持續一段時間，直到教學周結束。

昨天和黑子在論壇戰斗得很晚，程硯舟感覺鏡子里的自己有點蔫吧，看了眼屬性，力量和體質下降很快。擰開水龍頭，冷水撲臉瞬間清醒。

客廳傳來瓷盤輕叩的聲響，他推開門，正看見姜雪蘅將豆漿油條擺上餐桌。淺灰色家居服的領口滑向肩側，內衣的細帶在肌膚上壓出淡粉色勒痕。

“愣著做什么？”姜雪蘅抬眼問道。哪怕是素面朝天，她的皮膚依舊緊繃，看著很舒服，只能說天生麗質難自棄。

“嗷嗷，好。”

程硯舟明顯感覺到油條是min版本，不像是外面那么膨大，咬下一口，麥香里混著淡淡的堿味，口感上更加酥脆，“老師，你這油條不會是自己做的吧？”

“不然呢？”姜雪蘅夾了一段塞嘴里，袖口滑落露出細白的手腕，“外面的油條也不知道放的什么。”

食品安全一直是大事，不過此時還是一切為了吃飽，到了吃好的時代大家才會格外關注食品安全。如今油條里面放洗衣粉比較少見，但放明礬可是常規操作，明礬這玩意里面含有鋁，吃多了大腦特別不好。

程硯舟沒想到姜雪蘅居然還會自己做油條，像是他這樣的懶人，能夠爬起來去食堂都已經是難得：“那得起得很早啊？”

“我一般是提前做多一些，分裝之后放在冷凍冰起來，需要的時候直接拿出來直接復炸，口感稍微差那么一丟丟，可畢竟省事簡約時間嘛。”

程硯舟尋思著，這不就是預制菜嘛。預制菜也沒有什么不好，注意品控管理吃起來味道也不差。就怕是預制菜賣出堂食的價格，沒吃上現炒還多付錢。

“沒想到老師還做早飯，不然我就早些起來打打下手了。”程硯舟客套道。

姜雪蘅抬頭打量著他：“你會做飯嗎？”

“不會啊。”

“那你打什么下手？”

“精神支持也是支持嘛。”

姜雪蘅哭笑不得，他這張嘴哦，總是惹人嫌棄。

程硯舟回房間把外套套上，見姜雪蘅還沒出來，就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幾個碗兩雙筷子的事情，就是水有點冷，激得他指尖發麻。忍著冰冷，程硯舟快馬加鞭，洗好后放在架子上晾干。

姜雪蘅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件奶白色的針織毛衣。看到程硯舟正在擦手，又掃了眼廚房，驚訝于程硯舟居然把碗筷洗了：“回頭我收拾就行了，你突然么懂事，我有點不適應啊。”

程硯舟理所當然：“你做飯我洗碗，我看電視劇里小情侶過日子都是這樣的。”

“那你少看點這種電視劇，會找不到老婆的。”

姜雪蘅對這個大膽學生有點免疫了，非要去計較，他能夠有一百種理由，干脆當做沒聽到，“趕緊走。”

姜雪蘅彎腰穿短靴的時候，淺藍色的牛仔褲很緊地貼在大腿上，把她腿上的肌膚一寸一寸地勾勒出痕跡，臀也一樣，圓潤。原本正好的針織毛衣挑上去了些，腰際也往下落了些，后胯上那白茫茫的肉也展露不少，讓那條輕微的壓痕非常明顯，還有邊緣泄露出來的深紫色。

程硯舟也彎著腰穿鞋呢，離得很近，以至于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有點恍惚。

姜雪蘅一馬當先率先下樓，程硯舟還咂摸著春日的陽光呢。

“你昨天的紅花油很有效果，早上起來都消腫了。”

程硯舟很想說自己也才消腫：“還剩下一點留在桌上，你有空再自己涂一下。”

“真的是你家傳嗎？”姜雪蘅懷疑道。

“你猜~”

猜你個大頭。姜雪蘅不再吱聲，埋頭趕路。

快到操場的時候，姜雪蘅突然駐足：“你先進去吧，別亂說。”

程硯舟突然笑了。這女人，有一種欲蓋彌彰、掩耳盜鈴的可愛。

跑完操，陸衍生像是個好奇寶寶：“二哥，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被姜老師教育了一頓，然后出去吃了個夜宵，沒想到宿舍門關了。”

“晚一點沒事的，你給我打電話，我和宿管阿姨說一聲就行。”顧明貼心道。

真想回去，程硯舟覺得憑借如今的魅力，對付宿舍阿姨絕對沒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被姜老師撿回去了吧，她還沒走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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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程硯舟看著面前的豆漿油條，只覺得腹中有些翻滾。可是在唐淺淺期待的目光中，他又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

唐淺淺察覺到了異樣：“學長臉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

“嗷~嗯，熬得有些晚，可能有些感冒。”程硯舟張口就來。早知道小學妹會在操場截住他共進早餐，說什么也不在姜雪蘅家吃那么多。

唐淺淺擔憂地看著：“最近降溫厲害，你一定要多穿點！注意身體。”

一個謊就得千百個謊言來圓，程硯舟趕緊把話題扯開：“項目怎么樣了。”

唐淺淺剛開始以為就是舉手之勞，沒想到程硯舟的要求非常高，就算只是一些很簡單的圖形，他依舊要求要圓潤一些。沒辦法，目前安卓陣營的手機參差不齊，更別說是很容易卡成ppt的塞班，考慮到不同屏幕的素質，只能是在源頭盡善盡美，免得影響到游戲口碑。

“我畫了幾張初稿，一會發你企鵝上，要改的話你和我說哦。”唐淺淺儼然成為了外包的頭子，“配樂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就是吧……如果去專業的錄音室會有點貴，只是使用電子樂的話，找臺好些的電腦就能制作，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不收錢。”

程硯舟想都不用想直接選擇了便宜的：“就電腦制作吧，人工費還是要給一點的，人情債也是債。”

唐淺淺的桃花眼看著程硯舟，覺得學長好溫柔呀，一切都替自己想。

總算是把小學妹買的愛心早餐吃完，程硯舟起身時險些扶腰。稍微走了一會，才感覺好一些。他余光瞥見唐淺淺捧著盒裝牛奶，腮幫子鼓成倉鼠囤糧的模樣。

“好喝嗎？“

“超好喝！“唐淺淺猛點頭，唇角還沾了點牛奶。

程硯舟湊了過去，指尖蹭過她嘴角的奶漬。唐淺淺的嘴唇涂過唇膏，程硯舟的指尖感覺到一片滑膩。唐淺淺只覺得唇角泛起細密的癢意，睜大的眼睛泛起水光，臉頰迅速染上晚霞般的紅暈。

程硯舟掃了一眼牛奶盒：“哎呦，你喝的還是母牛奶呢。“

吸管在齒間“咔噠“一聲咬扁，唐淺淺水潤的眼睛里寫滿疑惑與羞澀：“你怎么知道是母牛奶啊？“

他故意逗她。“你再嘗一下？“

唐淺淺乖乖抿唇回味：“就是牛奶味呀...“

“讓我嘗嘗。“

她幾乎是本能地遞過牛奶，程硯舟就著吸管嘬了一口：“我確定是母牛奶。”

沒啥好避嫌的，以淺淺的小腦瓜，估計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為什么呀？“唐淺淺的鼻尖皺成小包子。“這是概率問題啊。”唐淺淺嘀咕道，“50%公牛奶，50%母牛奶——“

“我覺得這是智商問題。“程硯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唐淺淺噘著嘴：“為什么不能是公牛奶呢！”

“可能公牛賣插座去了，它沒空產奶。”

唐淺淺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跺腳道：“你又笑話我！“

逗一逗可愛的小學妹只是帶來心理上的按摩，卻沒辦法切實地解決腸胃的負擔。程硯舟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自己的腸胃較勁，去教室的這段路，往日里不過十分鐘，此刻卻成了一場煎熬。上個樓梯就要一步一步，跑走快了肚子震蕩得疼。

坐在教室，程硯舟縮在羽絨服里。書本攤在桌上，聽著老師叨叨偏導數與全微分，精神持續受到折磨，程硯舟的眼皮越來越沉。程硯舟只是恍惚了一會，再抬頭的時候已經寫了半個黑板。

咦？剛才講到哪里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