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德萊軍團的將士們來到目的地時,眾人不得不再次驚嘆于蒙德萊號驚人的生命力。
縱使船艙已四處積水,縱使艦上的8根桅桿已斷了4根,可這艘艦船仍舊平穩地將他們送到了卡特彼勒島。
“我...又穿越了?”
這是溫斯頓上島后對眾人說的第一句話。
寬敞的水泥路,統一規劃的行道樹,遠處林立的煙囪正不斷向外排放著黑煙。
一切的一切都和溫斯頓這位穿越者認知里的工業園區如此相像!
“少爺,雖然不知道您說的穿越是什么意思,可波拿馬在城市管理上確實有遠超時代的才學和見識。”
塞薩爾對自家主人的胡言亂語早就習以為常,十分自然地順應了他的話。
他作為副官和布魯士團長帶著100人的小隊先行乘坐小船來到卡特彼勒島,參加遠征軍團間的聯席會議。
“是么?有空倒是可以和他交流一下。對了,那個什么狗屁聯席會議還順利么?其他人呢?”
溫斯頓一直對聯席會議這種松散的運作模式頗有微詞。
戰局千變萬化,大家又各自為戰,但卻有個聯席會議這種凌駕與各個兵團的指揮官來下達作戰指令,像極了什么都不懂但又愛指手畫腳的領導們。
雖然在他原本的那個世界,有位叫弗拉基米爾的大人物對這種組織架構倍加推崇,但那是在統一意志的情況下。
要知道,這些兵團可沒有政委這種神級角色。
“那個...布魯士團長請您去指揮部一趟。”
塞薩爾瞟了身后高唱著戰歌的戰士們,語焉不詳地對溫斯頓說道。
“走吧。”
溫斯頓瞥了眼塞薩爾敞開的衣襟,皺著眉頭說道。
那里纏著厚厚的繃帶,依舊朝外滲著血跡。
“你來了!我的傳令兵,先坐。”
布魯士頭也沒抬地招呼了一聲,始終眉頭緊皺地打量著地圖。
“怎么了?”
溫斯頓開門見山地詢問道,順帶看了一眼地圖。
地圖上,這座錐形的島嶼被標注成紅、藍、黃3個顏色,并簡單地以第一、第二、第三戰區命名。
他們現在處于最寬敞的底座部分,即被標注成紅色的第一戰區。
溫斯頓還看到,這個位置被布魯士用鉛筆畫上了一個大大的五角星。
“沒...沒什么!通知下去,我們將作為先頭部隊進入第一戰區,任務是...地形測繪和材料收集。”
好脾氣的布魯士丟掉鉛筆,無奈地搓揉著眉頭抱怨道。
“是么?3個軍團,32只兵團,卻偏偏要我們進去?為什么?”
聽著如此高風險的任務描述,一股陰謀論的感覺涌上溫斯頓的心頭,他繼續詢問塞薩爾。
“或許和...我們弄壞了凱爾德隆家族的飛艇有關。”
“什么或許,我看就是這樣的!該死的,他們甚至不愿向我們共享已經收集到的情報!”
布魯士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不由地紅了眼眶。
溫斯頓再次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位老實忠厚的指揮官,身上同樣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其他人呢?”
他趕忙急切地問道。
指揮部內的氣氛再次一滯,兩名軍事主官同時低下了頭。
“回答我!塞薩爾!tmd其他人呢?”
不安的情緒愈發濃烈,溫斯頓急躁地詢問道。
“...這是我要下達的第二道命令!通知全員集合,參加先頭部隊的...葬禮!”
布魯士說著,用右手抹了把臉,卻抹不掉那沉重的哀傷。
什么?葬禮?
離開前還有說有笑的戰士們,現如今都死了?
溫斯頓全然忘記了軍伍規矩,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揪著布魯士的衣襟問道。
“你是說,葬禮?我的布魯士大人!100個人的隊伍,全部都死了?那我請問,您憑什么還活著?”
“你以為我不想死么?”
布魯士憤怒地回應,一把拍開溫斯頓的手,扯掉自己的衣服。
自脖頸處到下腹位置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疤,雖然被以粗劣的手法縫合了起來,可依舊朝外冒著鮮血。
嘶!
溫斯頓倒抽一口涼氣,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塞薩爾。
“是凱爾德隆兵團那幫雜碎!他們用神力救活了布魯士團長!”
“什么?死了,救活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3天前,我們奉命進入第一戰區偵查,可沒想到在一處無名高地碰到了不計其數的怪物!那些怪物有著厚重的金屬外殼,卻動作敏捷,我們以極其慘烈的代價突破包圍...”
“突破了包圍,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碰到了凱爾德隆兵團的督戰隊,要求我們必須回去完成任務!我們反抗,可是...”
“所以這些傷是凱爾德隆兵團的人干的?”
溫斯頓在此時反而安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詢問道。
“沒錯,他們殺光了幸存者,打傷了我和布魯士團長,等怪物們圍上來前都撤離了...”
氣氛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次...我猜猜,這事兒哪怕捅到聯席會議上估計也沒人會理會吧?”
溫斯頓沒來由地爆發出一聲嗤笑,繼續說道。
“好了,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有任務不是么?那些怪物,你們知道多少?”
“刀槍不入!不知疲倦!甚至可以變換出任何形態!我們撿了些地上的金屬回來,看質地似乎就是鍛造這些怪物的材料。”
溫斯頓聽著塞薩爾的介紹,接過他遞來的銀白色金屬,端詳一陣后詢問道。
“變換任何形態?需要外力作用么?比如,高溫?”
“不,這種金屬不需要高溫就能相互合成,很難想象波拿馬發明出了什么工藝!”
塞薩爾繼續解釋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嘆的表情。
好家伙,流體金屬,隨意變形,波拿馬這是提前把終結者出來了?
溫斯頓思索著,嘗試將兩塊金屬融合,卻發現并沒有成功。
“別再管這些邪惡的玩意兒了!去把戰士們集合起來,讓他們和伙伴們道個別!”
布魯士這才抬起頭來,皺著眉頭對溫斯頓說道。
“我拒絕!讓塞薩爾去!別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什么都不做光流眼淚可不是我的行事風格!”
溫斯頓頭也不抬就回絕了這個命令,繼續研究著手中的金屬。
先頭部隊盡數陣亡的消息很快便在蒙德萊軍團中傳開了。
悲傷、恐懼、絕望,這些負面情緒很快便在戰士們身旁傳開,縱使塞薩爾和布魯士激勵約束,可也收效甚微。
葬禮時所有人都哭了,為他們這些同袍們,也為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命運。
溫斯頓并沒有出席這場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