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張青翎雙親無法選中這事在班里基本都知道，所以學著李超在家啃老是不可能的。
此前幾個月他的確跟幾個宿舍里的哥們吐槽過找工作的難度，特別是那次面試中，警察叔叔沖進來的場景，差點跟著進局子這件事被他事后吐槽幾百遍。
還有遇到那件讓他下海的事情，讓他們幾個知道后，不得笑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李超這個看熱鬧的吊毛當時還笑著勸說他趕緊從了吧。
馬小風也是他們宿舍一員，自然也聽過張青翎吐槽的零星碎事。
“啥工作啊，悄無聲息的，我還以為你真下海了。”說到悄無聲息，馬小風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一臉驚悚，戰術性后仰：
“不會真下海了吧，難怪這些日子都沒個音信。”
張青翎給了個白眼，正義言辭道：“我能是那種出賣色相的人嗎？”
“你是！”馬小風也一臉正義言辭說道，末了想到什么，突然樂了，冷笑兩聲斜眼補充了一句：
“也就是對方不是個女的，不然咱們現在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了。”
“......”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見張青翎再次白了他一眼沒接話，馬小風此時特好奇，有了他找工作的前事，還真不敢想象什么樣的工作能合他意。
“黃袍加身，統領千萬騎兵......”
張青翎話還沒說完，這回輪到馬小風翻了個白眼：“送外賣唄。”
“你這是認命了啊。”
馬小風有些唏噓，想當初他們哥幾個對酒高歌，暢談自己畢業后的種種幻想，終究被現實壓破頭顱。
“害，那能怎么辦，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都能遇上個伯樂。”張青翎聳聳肩，表示世道就是這么艱難啊。
對比李超的啃老，他的就業困難，馬小風的仕途運可謂是平步青云，校招的時候被選上了，面試的時候也一路通關，在一家大企上班，小半年就當上了一個主管位置。
說話間，張青翎褲兜里的手機振動了幾下，他伸手掏了掏拿出一看，結果是李超發來的連環奪命信息。
【去了沒？】
【到了吧？】
【記得幫我錄個視頻啊。】
【對了，我跟你說，真特么邪門，我好像被什么人跟蹤了，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盯著我。】
【搞得我現在都不敢出門，別忘了給我錄個視頻哈，到時候讓我好好裝一波。】
“.......”
張青翎舉起手機慢慢移動，將整個會場錄了進去，隨后點開飛信的聊天頁面，將視頻點擊發送。
最后回復引用其發動那句被人跟蹤的話：
【誰會跟蹤你啊，難不成你在家還惹到了什么人。】
話剛發送出去，視頻發送到進度條也過了一大半。
等視頻完整發送過去后，那邊發來一句：【整這么高級，這次虧億了啊。】
“你還錄上視頻了。”馬小風在一旁嗦著吸管，瞅見張青翎那不值錢的動作，不免調侃了一句。
“李超，讓我把今天會場的情況發給他過過眼。”張青翎不以為意道。
“他昨天也打電話給我，我沒接到，問了他什么情況也沒說，估計是讓我幫他錄視頻。”
“那家伙還說被人跟蹤了，這會正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呢？”
“哈？他還被人跟蹤？”
“誰知道他呢，神經兮兮的，說是有幾雙眼睛盯著他，不敢出門。”張青翎收起手機與馬小風開始了閑聊。
“那家伙真逗，不會真因為這個才不來的吧。”馬小風搖搖頭，吸了一大口果汁，表示不理解。
“難說。”
張青翎目視這幾十個校友，同時在思索李超讓他錄視頻的意義。
若是昨晚之前，他還真不會想那么多。
誤打誤撞知道李超不簡單后，這些請求的動作就有了些許不明意味在里面了。
難不成這里面有人也是同行？
張青翎只能往這個方向猜想，不然沒道理總是催促他拍這內場的情況。
畢竟互聯網時代，一些非常規的內景，還是能夠讓大眾窺看一角的。
更何況還是個有知名度的大酒店而已，哪里不能搜到。
張青翎默默數著這些人頭，八十多個人。
要是讓影子人一個個跟蹤的話，人手還不夠分配......
陸陸續續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這層宴廳還有個臺球廳，包廂唱歌，隔音效果極好。
大家熱鬧敘舊得差不多，臨近五點的時候終于開席。
吃飽喝足，有人忽然高聲提議：
“哎，秋大老板，哪天請我們去你那廠轉轉參觀參觀一下唄。”
張青翎放下一杯暖茶，瞥了一眼隔壁桌的小胖子，提議的人正好是秋寒煙那一班的。
得，還真有這個參觀的環節。
腦海瞬間想到上次李超猜想的情況，好家伙，不會上車睡一覺，人在園區了吧。
“現在就可以呀，正好我的廠就在朝陽市的郊區那兒，現在時間也還早......”秋寒煙溫溫柔柔地看了眼時間，發出甜美的聲音。
“大家都想去么，不過個情況.....”她眨眨眼看著部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校友：“要不還是等下次？大家今晚先好好休息休息。”
“可別下次，這下次可不知道猴年馬月了，干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算了，那些同學喝醉了干脆就讓他們上樓睡下得了，我們去看我們的。”
“誰大晚上的出去視察，要不明天吧。”
“明天我們可起不來這么早，再說了，我們好多明天該趕路的趕路了。”
......
眾人眾說紛紛，最后秋寒煙只好道：“確定今晚的話，我們就統計統計，看看有多少人，好讓司機準備好車。”
準備車......
張張青翎一言不發聽著他們的交流，默默看了眼時間，七點半也叫時間早么。
“咱們這桌有誰去？”
“哎，你去不。”馬小風抬手懟了懟張青翎詢問道。
“我啊，”張青翎搖頭，“就不去了，明天還要早起，可不像你們還有周末。再說我這里回去也要快兩個小時的路程，遠著呢。”
大冷天的，一幫人擠在一個車子里，這會又是周末，路上必定堵車，還不如坐地鐵，擠一擠。
到時候讓影子人跟上得了，再讓他們匯報匯報情況，也省得冒那個風險。
“張同學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