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拿這玩意也沒什么大用，既然王教授喜歡、誠心想買，那我當然不會拒絕。”

王小明眼底深處一暗，有些失望。

難道自己判斷錯誤，李凌報告的是厲鬼的真實能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他很快調整過來。

錯了也沒事，涉及到記憶、人格、意識的厲鬼本來也是第一次見，無論怎樣都能大大推進他的研究。

“既然如此，那我......”王小明正要開口。

“王教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做買賣嘛，凡事都有個但是。”李凌淡淡道。

“哦？”王小明眼睛一亮，方才被他否決的念頭重新出現在心底。

“是覺得出價太低了嗎？沒事，只要你愿意將鬼書架交給我，價格隨你開！”

趙建國和李軍一驚。

他們知道王小明醉心研究厲鬼，對錢不在乎，可你再不在乎，也不能完全將主動權讓給別人吧。

李凌搖了搖頭。

“王教授，我不是這個意思。錢再多也只是數字而已，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厲鬼復蘇的問題，只要你幫我駕馭第三只厲鬼，這鬼書架我雙手奉上。”

“駕馭第三只厲鬼？”

所有人都是一愣。

王小明眉頭漸漸皺起，表情逐漸嚴肅。

趙建國面色古怪，忍不住開口：“李凌，你是不是說錯話了，你不是要駕馭第二只厲鬼嗎？”

李凌點頭，肯定道：“沒錯，我說的就是第三只厲鬼。”

“第三只？可你第二只還沒駕馭呢，如果要提條件的話，不應該......”

李凌道：“總部不是早就答應幫我駕馭第二只厲鬼嗎？明天就要采集厲鬼信息，制定駕馭方案，趙隊長不會忘記了吧？”

“沒，可是......”

李凌繼續道：“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拿第二只厲鬼提條件呢？駕馭第二只厲鬼能暫時延緩厲鬼復蘇，如果駕馭第三只，延長的程度肯定會更長，說不定能讓我活很多年！”

李凌聲音逐漸狂熱。

“如果駕馭第四只、第五只......乃至更多，我遲早有一天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樣活一百年！”

“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

李凌的話語中透出對生命的強烈渴望。

眾人被李凌宣言一般的話鎮住。

趙建國怔怔地看著他，尹小萌捂住嘴小聲驚呼，李軍眉頭皺成“川”字。

王小明感覺到李凌話語中透出的信念，知道這不是偽裝或借口，而是他的真實想法，先前升起的期待又是一沉。

他忍不住道：“李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以總部現在的技術，駕馭第二只鬼的成功率都不足5%，何談第三只鬼？”

“駕馭第二只鬼延緩厲鬼復蘇的邏輯，是讓兩只鬼彼此對抗、限制，達成一種脆弱而驚險的平衡，比走鋼絲......算了，這沒有比較的資格。如果要駕馭第三只鬼，先前的平衡必然會被打破，需要在三者之間構建出新的平衡，難度成幾何倍數增加。”

“更別說第四只、第五只乃至更多，這根本不可能！你的設想完全不可能實現，簡直是天方夜譚！”

李軍冷冷道：“年輕人，好高騖遠不是什么好事。”

李凌才不管這些，反駁道：“王教授，你是國家首席科學家，這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你要做的是回研究所認真工作，全力尋找解決辦法，而不是把它推給我、告訴我有多困難，有多難以實現。”

“我只是個剛剛成為馭鬼者的新人，頂多解決了兩次靈異事件。我為國家付出生命，僅僅想要活下去，這有錯嗎？”

李凌的話讓眾人臉色難看。

李軍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你怎么跟王教授說話！你既然知道自己只是新人，有什么資格對王教授評頭論足？王教授在實驗室冒著生命危險研究厲鬼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撒尿活泥巴呢！不要以為解決了兩次靈異事件就能指手畫腳，你還不配！”

“之所以同意給你駕馭第二次厲鬼的名額，不是因為你的功勞夠了，你難道真以為區區兩只厲鬼就能交換駕馭第二只厲鬼？那是趙隊長看你潛力出眾，愿意幫你一把，可你現在竟然妄圖用一只鬼交換駕馭第三只厲鬼，你把總部對你的培養幫助置于何地？”

趙建國面色變化，焦急地勸道：“李將軍，你少說兩句吧，李凌不懂事，他只是個新人......”

李凌火氣也上了來，冷笑道：“總部對我的培養？趙隊長對我的幫助我當然銘記于心，但總部對我的培養在哪里？是八萬八一顆的黃金子彈，還是虛無縹緲的駕馭第二只鬼？還是讓我免費住了一周的總統套房？”

“相反，我幫總部解決了兩次靈異事件，甚至在這次大學鬼書架事件中，遭遇厲鬼襲擊，復蘇程度暴漲一截，是總部虧欠我，而不是我虧欠總部，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趙建國拉著他的手，勸說道：“李凌你消消氣，你的貢獻總部有目共睹，王教授說了，一定幫你駕馭第二只鬼，李將軍是王教授的安全負責人，不是針對你，別往心里去......”

李軍身上蹭地竄出綠色的火焰，目光冰冷。

這就是他駕馭的厲鬼，能力只有一個，鬼域，這是神秘復蘇事件中堪稱無解的能力。

“膽子很大，你覺得我不會對你出手？”

李凌毫不示弱，身上也冒出火焰，是幽幽的青色，“你可以試試看！”

青色鬼火附著在寬大的衣服上，給人一種陰暗詭異的感覺。

兩人一個青色鬼火，一個綠色鬼火，彼此對峙，陰冷的氣息與炙熱的感覺并存，詭異無比。

所有人看看李軍又看看李凌，有種看到孿生兄弟的既視感。

王小明看著兩人鬼火森森的樣子，目光奇異，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一時間沒有開口。

李凌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畫面。

殺人規律被觸發了。

如果真要動手，是李軍的鬼域先殺死他？還是自己的鬼火先將其燒成灰？

李凌認為自己不會吃虧，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