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拿出衛星定位電話，聯系尹小萌。

“我是李凌，大學靈異事件已經解決，厲鬼成功關押?！?

李凌的聲音如同天籟，在寂靜的接線室里回蕩。

“解決了！太好了！”

尹小萌陡然松了口氣，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癱在工位上，長長出了口氣。

她這才發現，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濕噠噠地黏在身上。

李凌處理靈異事件的一小時里，她不說度日如年也差不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如同雜草般生長。

尹小萌直至此時才終于理解，接線員培訓班中趙隊長說的“馭鬼者壓力第一，接線員壓力第二”是什么意思。

后面還有一句，“接線員的壓力可以排解，但馭鬼者的壓力只能獨自承受。”

這兩句話被她深深印在心里。

馭鬼者的壓力只能獨自承受么......

尹小萌不信。

“哇歐！李凌大人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出馬，就沒有解決不了靈異事件。僅僅才一小時不到，震驚小半個總部的大學靈異事件便宣告終結，這樣的速度簡直難以置信，兩天解決兩個靈異事件，你就像刺破烏云的......”

尹小萌狂拍馬屁，聲音時而嗲聲嗲氣，時而崇拜滿滿，李凌甚至能想象出她眼睛里冒出小星星的樣子。

遮掩在層層衣服下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好了，少說這些沒用的，我才不喜歡聽這些。”

不喜歡聽嗎？

尹小萌看了看通話時間。

五分鐘過去了......

她的臉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我發現了沈明理的書......”

李凌開口的同時，尹小萌也說話了。

“正好我有事要向你通報。先前你反饋的書院關押厲鬼情況，趙隊長與我一同匯報了副部長曹延華，經總部核實，書院的關押不會出問題，趙隊長讓我告訴你，請你放心，哪怕書院的位置總部不知道，它也絕對不會出問題?！?

尹小萌一口氣說完，“對了，你剛才想說什么？”

“沒什么，你產生幻覺了，我剛才什么也沒說?！?

“??？哦?！币∶葲]有追問，收起嬉鬧心思，正色道：“請報告事件過程?！?

“嗯。咱們分開后，我與馬曉雨的舍友孫艷艷、以及她的男朋友......”

李凌從自身視角出發，將經歷的所有事情如實描述了一遍。

有關鬼書架的殺人規律和特殊能力，經過反復思考，決定隱瞞下來。

一旦報告上去，鬼書架毫無疑問會被收走，這種東西不會允許個人保留。

無他，這個能力實在太過變態，太過反人類，而使用代價只是區區的身體死亡，對下決心使用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代價。

往小了說，鬼書架能將普通人意識體取出來，投入機器中，充當無休止的勞動力或者戰爭耗材。

往大了說，在好的方面，鬼書架能將瀕死的頂尖科學家、技術人才、重要人物的意識體取出來，融合到機器身上，讓他們繼續為人類文明發展做貢獻。

可另一個角度，鬼書架其實是一種另類永生的捷徑，不用駕馭厲鬼，只需一次簡單的意識轉移，富豪、掌權者便會在其他人類造物身上復活，它會徹底改變人類世界的格局，階級將徹底固化。

鬼書架對馭鬼者的意義有限，但對普通人的作用無限。

這是一種極端重要戰略資源，對整個人類都有劃時代的意義。

“請對大學靈異事件鬼書架信息進行描述，鑒于你尚未參加專業培訓，我將協助你建立厲鬼檔案?！?

“鬼書架會無條件復制附近一定范圍內人的記憶，以日記本的形式呈現出來，根據我的觀察，這個范圍是三米。被復制的人會在幾天內死亡，被復制出的記憶極度錯亂，沒有任何邏輯和理智可言，個人猜測幾天后就會消失，大概就是這樣?！?

“三米么，看來這只鬼的威脅性較低，可以定為C級限制級，你覺得如何？”

“C級......”李凌沉吟。

尹小萌以為他不知道厲鬼等級劃分，解釋道：

“總部根據厲鬼對人類的威脅等級，將厲鬼劃分為四個層次。

最高S級毀滅級，擁有極其強大且恐怖的能力，能輕松摧毀數個城市，甚至能毀滅一個國家；A級災難級，能摧毀一個城市；

B級危險級，具備自主游走能力的厲鬼，但不具備大規模殺傷能力，一般危害程度低于一萬人，具備一定的擴散能力；最后便是C級限制級，固定在一定區域或不具備自主移動能力，危害程度低于一百人，不具備傳播性?！?

李凌道：“好吧，鬼書架定義為C級，我沒有意見?！?

尹小萌道：“你別被厲鬼等級誤導，這四個等級指的是對人類的危害程度，不代表厲鬼本身的危險程度。比如著名的‘鬼來電’，電話響起必死無疑，但由于傳播范圍較小，一次死亡一人，所以威脅程度并不是S級，但你能說他不危險嗎？”

李凌道：“放心，我已經經歷了兩次靈異事件，知道厲鬼的恐怖，無論遇到什么鬼我都不會大意?！?

“嗯嗯，我現在去大學接你，等我一會哈。”

“你接我干什么？”李凌有些疑惑。

“當然是去培訓，別忘了今天咱們的目的是培訓呀。”

李凌頓時驚了，“大姐，您還是人嗎？我剛解決了一次靈異事件，緊接著就要去培訓？起碼讓我休息兩天吧。下次吧，下次再去培訓。”

“可是，教授不好約......”

“那就不要約了，把培訓教材和相關知識發給我，我抽空自學一下，就這么定了。對了，培訓應該有實彈射擊訓練吧，把槍械和子彈都申請出來，回大昌市后，我到郊外找個地方練一練就行。”

“啊？這不符合規定，我們從沒這么干過?！?

“那是我沒來，我要是來了，你們早這么干了。好了，就這樣?！?

李凌不由分說掛斷電話。

接線室，尹小萌挎著小臉，暗戳戳磨牙。

“好你個李凌，我看你是飄了，槍械子彈說要就要，你以為總部是你家呀，仗著解決兩次靈異事件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61分的精神評估果然有道理......”

“你在說什么呢？”

趙建國從遠處走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和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