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咱們的方法不對，太依賴于山河圖。維多利亞提出的尋找禁忌物使用痕跡的方法雖然有用，但效率太低，存在很大的偶然性。”

“石猴”石毅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桌子，邊思考邊說。

“010是最頂級的0級，它若是爆發(fā)威能，哪怕只有部分，半個河陽市也要毀于一旦。”

“它的存在狀態(tài)誰也不知道，可能是某樣物品，也可能是活物，具體能力如何同樣沒人知道，我們只能寄希望于它目前沒有被人掌控，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陳明的隊長付強舉手示意。

“付隊長請講。”巴德魯點頭示意。

“石隊長說的對，河陽市局勢很微妙。昨天所有隊長共遇到涉及禁忌物的犯罪事件6起，但只抓獲民間禁忌物持有者3人，回收四級禁忌物3件，仍有3起犯罪案件未破獲，其中甚至有一起禁忌物持有者互毆。”

付強語氣嚴肅，“河陽市只是三線城市，一個月都不一定遇到一次涉嫌禁忌物的特殊事件，這個數(shù)據(jù)很不對，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現(xiàn)在正在安排隊員對那三人突擊審訊，一會兒就有結(jié)果。”

石毅忽然歪頭看向巴德魯，右手搓著下巴，“巴隊長，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瞞著我們？”

巴德魯眉頭皺起又松開，默然無聲。

維多利亞吐出一個煙圈，慵懶道：“值得隱瞞的事就那幾個，我猜010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什么？”

“不可能！”

“不會吧！”

會議室里頓時騷亂。

隊長們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嘈雜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咱們所有人在領(lǐng)取任務(wù)前就接受了【緘默之誓】的約束，不可能向外泄露消息，哪怕是無意識地提及也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緘默之誓】只是1級禁忌物，那幾個五常大國若是肯付出代價，使用0級禁忌物，能輕易突破【緘默之誓】的封鎖，咱們連小時候撒尿活泥巴的事都能被查出來。”

“那是你，我們小時候可從不用尿和泥巴，我們都用水。”

“滾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

眾隊長一邊討論，一邊偷偷看向巴德魯，三分詢問，七分求證。

他們能被派來尋找010禁忌物，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隊長，有自己的判斷，哪怕嘴上說著說肯定不會泄密的幾位隊長，也是一副懷疑的樣子。

“安靜！”

石毅敲了敲桌子，待會議室里重新安靜下來，道：“巴隊長，事到如今，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隱瞞也沒什么意思，說說吧。”

巴德魯長長吐了口氣，無奈道：“既然大家都猜到，我也不瞞著了。昨天晚上接到吳所長密電，西方國家陸續(xù)召開最高等級會議，疑似動用了那幾個0級禁忌物，010很有可能泄露。”

“今早上張副所長確認消息屬實，現(xiàn)在河陽市已經(jīng)成為全世界關(guān)注的焦點，最多兩天，其他國家的間諜會陸續(xù)抵達河陽市。上面震怒，責(zé)令咱們必須在間諜到來前，將010掌握在手中，決不能流落出去。”

“諸位，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巴德魯說完，會議室里一片安靜，氣氛壓抑得如同實質(zhì)，無形的壓力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0級禁忌物出世，既是機緣也是挑戰(zhàn)，無論哪個國家拿到手，都會對國際形勢產(chǎn)生強烈沖擊。

就比如編號0-004禁忌物山河鐘，直接結(jié)束了國內(nèi)禁忌物混亂無序，回收部疲于奔命的現(xiàn)狀。

“巴隊長，河陽市遷移計劃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其中一個瘦高的隊長忽然問道。

巴德魯搖了搖頭，“遷移計劃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哪有這么容易，牽扯的問題太多。即便沒有間諜滲入都要籌備近半月，如今形勢嚴峻，這個計劃是否執(zhí)行都還是未知數(shù)。”

瘦高隊長眼神明亮，道：“我建議立即組織群眾遷移，不僅要遷移，還要往遠處遷、分散遷，彼此相隔越遠越好，不用考慮安置、就業(yè)等問題，就當(dāng)是旅游，等時間結(jié)束后再將群眾遷回。”

“如果010被某人掌握，山河圖上一定會顯示移動痕跡，屆時只需要針對性搜尋遷移人員，便能輕松找到010；如果沒被掌握、依舊在河陽市，那么可以派軍隊進入，進行地毯式搜索，除了咱們之外的人肯定都是間諜，直接全都殺死，咱們就可以慢慢尋找了。”

眾隊長交頭接耳，不時點頭，顯然頗為認可。

“這法子不錯！既能防止間諜滲透，還能有效判斷010位置狀態(tài)，同時也為咱們爭取了時間。老巴你快聯(lián)系張所長，就這么辦！”石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表情興奮。

巴德魯卻不像眾人這般興奮，眉頭并沒有因此舒緩開，“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們以為上面想不到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到現(xiàn)在還沒宣布遷移，足以說明上面也沒有統(tǒng)一意見，可能性不大。”

“不，我認為可能性很大。”瘦高隊長反對道，“之所以沒實施，無非是勞民傷財、擔(dān)心引起混亂，造成社會動蕩。可再混亂，能有河陽市毀于一旦來的嚴重？”

“即便造成混亂，只要公布真相，上面也能爭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名聲，這個道理上面同樣能想到。”

巴圖魯默然，“上面怎么決定咱們管不了，咱們能做的就是打起精神，盡自己最大努力。”

巴圖魯看向付強，“付隊長，你是河陽市隊長，由你聯(lián)系政府、警察局，廣泛發(fā)動公職人員，下沉基層、走訪詢問，排查最近有沒有什么反常的情況，不要放過任何疑點。”

“是！”

“其他人出發(fā)，繼續(xù)排查線索。”

“是！”

......

李凌避開一個又一個攝像頭，抄小路離開小區(qū)，來到東山岡巷。

東山岡巷拉起封條，許多警官拿著各種專業(yè)儀器，在巷子里排查線索。

李凌觀察了一會，悄悄退走。

他來到巷子另一端，準(zhǔn)備去另一條胡同。

卻不曾想，巷子另一端的封條更多，整條街道戒嚴，銀行大門像是遭遇了恐怖襲擊，彈孔、硝煙痕跡、血跡到處都是。

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中東戰(zhàn)場。

那些搶劫犯從老大到小弟都被自己一鍋端了，竟然還有人搶銀行，看來這是一次有預(yù)謀的集體行動。

從現(xiàn)場情況來看，似乎失敗了。

李凌遠遠繞開銀行，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城中村。

城中村里房屋老舊，幾乎沒有人住，大部分房門外上著鎖，少部分房子更是已經(jīng)坍塌，偶爾能看到幾個大爺大媽倚在門口曬太陽，給人一種凄涼蕭索的感覺。

此處距離殺死搶劫犯的位置，直線距離最多一公里，如果河陽市真有數(shù)個官方隊伍，兩地歸同一隊伍管轄的概率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