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空道人

“喂喂喂，你歇息夠了嗎？本姑娘事情還多著呢，可沒時間陪你在這里耗。”趙牧剛歇息了不到一分鐘女子便開始催促。

沒有辦法的趙牧只好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時的趙牧在心中已經不知把女子罵了多少遍，諸如什么不通人情啊，最毒婦人心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但是趙牧又不敢說出口來，因為依照現在的情況，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眼前的這位女子都是寶鏡中的重要一環，萬一趙牧貪圖一時之快，把她得罪了之后，之后她隨便給趙牧一只小鞋，到時候趙牧是穿啊，還是不穿啊？

所以在這種時候，趙牧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得罪這位嘴巴不饒人的女子。

忽然之間女子笑著對趙牧發問：“你現在是不是在心里使勁的罵我呢？覺得我不通人情，最毒婦人心什么的。”

趙牧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透頭頂，趕忙說：“沒有、絕對沒有。是趙牧自己身子虛弱，與姑娘沒有任何的關系，怎么能在心中錯怪姑娘呢？姑娘你萬萬不可多想。”趙牧心想，這女子果然厲害，居然還會讀心術。

“沒有就好，不過你真的該多鍛鍛煉才是。”女子回了趙牧一句很沒營養的話。

不過趙牧怎么聽都覺得，這是女子在逗他玩。趙牧回了她一句更沒營養的：“姑娘教訓的是，趙牧以后一定勤加鍛煉。”

“你知道就好了。快走吧，里面的老家伙等你很久了。”話還沒有說完女子已經走入殿宇之中。趙牧顧不上多看殿宇的外觀，只好跟著走進這座匾額上寫著文淵的殿宇。

趙牧走進殿宇之后，發現這里并沒有想象之中的仙家景色，反而因為面積過于巨大，顯得十分的空曠，宮殿之中除了中央立著的，一只巨大的玉色圓柱之外別無它物，這對一直幻想仙家勝景的趙牧來說，不免會有一點點的失望。

“年輕人是不是感覺，這里沒有你所想的仙家勝景，很讓你感到失望啊？”就在趙牧胡思亂想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把趙牧從思緒之中驚醒。

抬頭望去，趙牧發現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大殿中央女子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面無表情的白發老人，剛才的聲音就是老人發出的。

這是老人望了趙牧幾眼后，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對趙牧說道：“怎么才過兒這么一小會兒不見，你就不認識我這個老家伙了？”

趙牧此時已經被驚呆了：“你、你、你……不是……那個……”。趙牧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整話來。

老人聲音略帶一點幽怨的說：“怎么才想起來啊，看來小家伙你的記性不怎么好嗎。還有你結結巴巴的樣子，不會是害怕了吧？”說完老家伙臉上，再次出現了那種欠抽的笑容。

此時的趙牧早已是六神無主、魂不附體。因為眼前的這個老家伙，就是在寶鏡傳承之中那個被圍毆致死，早已魂飛魄散的時空道人啊。

趙牧此時滿腦子都是奪舍這個詞。

“難不成剛剛重生又要死了？而且這次會死的干干凈凈不留一點痕跡，連個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趙牧根據前世的經驗來看，這種情況之下，除了魂飛魄散之外，是不會再有什么出路了的了。”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還有機會的。且不說老天不會費了老大的勁讓他重生，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再次死掉，這種事情完全不符合邏輯。再說老頭要是一心想奪舍他，以老頭的能力就是受傷再重，奪舍他趙牧也是十分輕松的，何必搞這些花樣呢？”趙牧的心中不斷響起各種聲音，最后在求生的意志之下，趙牧漸漸的冷靜下來。

趙牧抬起頭來，發現老者臉上依然掛著，那種讓他莫名火大的笑容，至于旁邊那名女子，卻是一副等的不耐煩的樣子，在原地來回的走動。

“前輩見諒，晚輩剛才失禮之處，還請前輩不要見怪。晚輩剛才只是一時被前輩英俊的相貌所驚，才會一時失語。”說完趙牧向老者鞠躬行禮。

“呵呵，你這小輩倒是有心機，只是說被我的相貌所驚，難道我就不能是時空道人的殘魂所化？”

“前輩說笑了，既然寶鏡傳承之中記載，時空前輩已然隕落，想來便不會有假吧！”趙牧現在只能賭眼前這位不是真的時空道人了。

“你這小子倒真是能說會道，難道本道人不能因為一個人待久了，閑極無聊在傳承之中做一些手腳，和你這個小輩開個玩笑，逗逗你玩玩？”說完老者還冷笑了兩聲。

趙牧再次辯駁道：“前輩又說笑了，既然寶鏡可以帶趙牧重生，前輩要想重生豈不是更加容易？何須如前輩所說，一個人在在枯寂的虛空待太久，寂寞之下才逗在下玩。”

“你這小子居然敢反駁本道人，難道就不怕本道人，立刻行那奪舍之事？”老人的語氣越加陰冷了。

“晚輩當然怕，只是晚輩僥幸能夠重生，已經是十分不易了，因此只要有一線生機，晚輩也要不惜代價去爭取。”最后幾個字趙牧說的異常堅定。

“這么說你是要和本道人相爭了？你覺得你夠資格嗎？”說這句話時眼前的普通老人的形象已然不在，而是變回了那種，視蕓蕓眾生為螻蟻，高高在上霸道無比的仙人形象。

面對此時的老人，趙牧因為驚懼，全身不住的顫抖，只是本能的求生欲望依然使他說出了：“前輩……如若真要行事奪舍之事……晚輩也只好以死相抗了……況且前輩拖到現在遲遲不肯動手，想來也是有原因的吧？”

“你這小家伙到現在還敢威脅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夫不留情了。”老家伙的語氣更加陰森恐怖，甚至趙牧可以感覺到一股陰寒的殺氣撲面而來。

趙牧剛要反駁，話還沒說出口來，就被老頭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子打斷：“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嚇唬他玩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還是快交代后事吧，別到時候時間不夠了，又轉過來賴本姑娘不提醒你。”

“而且本小姐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陪你，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游戲之上。”

剛才還是滿臉煞氣，一副要把趙牧生吞活剝樣子的老人，轉眼之間又變回了那個普通老者，其變臉速度簡直堪比川劇變臉。

“我說靈兒啊，好歹本道人也是你前主人吧？你就不能給本道人一點面子，讓我多玩玩這小子？”

“不說你是本姑娘前主人還罷了，一說本姑娘就來氣，要不是因為你在天界過于霸道，讓有些人感到了威脅，你會被圍毆嗎？現在好了連帶本姑娘，也幾乎被毀，過了那么長時間才得以恢復一點元氣，可就那種關鍵時刻，這小子的靈魂不知怎么跑了進來，并且還莫名其妙的讓本姑娘認他為主……”女子越說越氣，最后幾句已經開始用吼了。

靈兒足足咆哮了半個時辰，才算平靜下來，而面對靈兒的憤怒，一旁的老家伙，忽然之間仿佛變成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也不搭話，任由靈兒在其旁邊肆虐，看這樣的情況，這種事情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在靈兒恢復平靜之后，老家伙開口說道：“小混蛋你也不必在一旁幸災樂禍，反正我已隕落，這點殘影也會馬上消失。不過你和靈兒，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趙牧一眼。

剛剛恢復平靜的靈兒，聽了這些話之后，眼看又要發作。

不過老家伙并不打算給靈兒發作的機會，緊接著說道：“對面那個叫趙牧的小子你聽著，既然你得到了我的傳承，成為時空寶鏡的新主人，那么你將會走上一條充滿未知的路，在這條路上也許你會最終會成為不朽的存在，也許你會慘死他鄉，但不管怎么樣，你都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機會。”

“你也不用為本道人報仇，圍攻本道人的那群人，已經都死在了本道人的手上，至于幕后的那幾名推手，不用你找他們，到一定的時候他們必然會找上你的。”

“嘿嘿、廢話也說了夠久了。下面進入正題，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殿宇叫做文淵殿，這里收藏了本道人的畢生心血。不敢說全部，但是這天地間至少，六成的秘術、奇聞、異物都可以在這里找到相應的記錄。看見這根玉柱了嗎，這些東西都儲存在里面，不過你現在可以閱讀的，不到這里收藏的萬分之一，當然因為寶鏡的受損，這里面儲存的資料會有丟失，但是即便如此，這里剩下的資料，也夠你小子受用無窮的了。”

“除此殿之外還有天工殿、百藥殿、星辰殿……，作用我已沒有時間，向你一一細說了，你以后會慢慢知道的。”此時時空道人原本清晰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前輩大恩，晚輩無以為報，晚輩既得前輩傳承，前輩便是晚輩師傅。”說完趙牧便向時空道人行了師徒大禮。

“哈哈，你這小子不與本道人拼命了？也罷，不過你以后，可不要丟師傅臉才是。”話剛說完，不待趙牧搭話，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時空道人最后的殘影，也消失了蹤影，從此三界六道之中，便再也沒有時空道人這個人了。

此時的趙牧不知說什么才好，只覺得全身的氣力，瞬間被掏空了一樣，跌坐在地上，連動一根小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靈兒不知是悲是喜，站在那里望著時空道人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才轉過身來對趙牧說：“你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事再來找我。”聲音之中透著一股悲涼之意，想來是在為時空道人傷心吧。

趙牧只感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