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曼臉上的慵懶瞬間凍結，報紙被她放在腿上，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哦？日本人？”

陳仁直接了當。“不是普通的日本人，疑似間諜?！?

“什么！？在哪里?。俊鼻f曉曼聞言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一條偏僻舊巷子里的小院?！标惾示o緊盯著她的眼睛，繼續道。

“帶傷，有槍，不是普通的日本人。歌舞廳的外堂意外撞見?！?

莊曉曼的身體明顯繃緊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轉為深深的審視。

一個藏在隱蔽處、帶著槍傷的日本人......如此特征，她幾乎是立刻就在心里排除了普通日本僑民、軍人或浪人等遭遇意外的可能。

這個性質指向性太明確了。

“撞見？你的人怎么脫身的？”

“連滾帶爬跑回來的。”

陳仁隱去了老七企圖偷東西的細節，避免節外生枝。

莊曉曼沉默半晌。

她抬起頭，臉上慣常的笑容消失無蹤，代之以一種冰冷的認真。

“陳先生，你這個手下現在在哪里？我要找他詢問！”

“暫時藏起來了?！标惾恃院喴赓W。“地點我知道，在拉菲基德路四十三號，我建議你現在先去這里?！?

莊曉曼點頭，利落地站起身。

“多謝陳先生告訴我這個消息。”

她沒有再多問細節，甚至沒有回房換衣服，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步履如風地沖向門口。

陳仁站在原地微微沉默，旋即便起身出門。

縱然自己沒有受過格斗訓練，但此番或許也能為其助力。

他快步跟上莊曉曼，沉聲道：“我同你一起去?！?

夜色如墨，路燈在石板路上投下搖晃的光暈。莊曉曼腳步一頓，側臉在陰影中勾勒出凌厲的輪廓：“陳先生不必涉險。“

陳仁搖頭。

“走吧。”

——

夜色如墨，拉菲基德路四十三號的鐵柵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莊曉曼將紫色睡裙外裹著的風衣腰帶狠狠一勒，右手始終按在腰間。

陳仁落后她半步。

潮濕的夜風里夾雜著舊巷特有的霉味。

“就是那個亮燈的小院?！瓣惾蕢旱吐曇糁赶蛳镂?。二樓窗欞透出昏黃光亮，窗簾縫隙間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莊曉曼突然拽住陳仁手腕閃進墻根陰影。三秒后，木門“吱呀“開啟，一個穿立領西裝的瘦高男人拎著鐵皮桶走出來。月光照在他左肩——深色布料明顯比右肩僵硬，像是反復浸染過血跡。

“左肩槍傷?！八孪⒉吝^陳仁耳廓，“你守后門?！霸捯粑绰湟沿堁Z出，風衣下擺掃過青磚墻面的瞬間，二樓燈光驟然熄滅。

陳仁剛繞到后院就聽見“砰“的悶響。他撞開后門時，正看見莊曉曼旋身躲過劈來的武士刀，刀鋒削斷她一縷鬢發。那日本人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傷口崩裂的血腥味在狹小廚房里炸開。

——

莊曉曼身手矯捷，抬腿橫踢，緊接手刃，重重踢在這名日本人受傷部位，這名日本人有心反抗，但只過了十余招，便被擊倒在地，繼而被一巴掌打暈。

此刻另一名浪人聞聲出來，他看到莊曉曼立刻舉槍，莊曉曼后發先制，悍然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