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瓔車沒有車夫？”

“寶二爺，這是瓔馬，靈馬的后裔，人性十足，不需要車夫的。”鴛鴦道。

“而且說來這兩匹瓔馬的境界也不低，比我還要高些。”

這么一說賈寶玉的好奇心又起來了。

“嫂子和鴛鴦姑娘是什么修為？”賈寶玉問。

“二少爺客氣了，叫我鴛鴦就好了，我只是一個丫鬟。我和大奶奶都是道基境修為。”

李紈也道：“我是剛筑道基不久，鴛鴦卻已經是道基五境，她是我們賈府家生子里修為最高的。”

“是老太太厚愛。”鴛鴦道。

賈寶玉是知金鴛鴦在《紅樓夢》里就是賈母最信賴的左右手，從先前賈母和鴛鴦的互動來看，這個位面似乎也差不多。

雖然還沒法判斷這個位面和曹公筆下紅樓之間的聯系，但目前來看映照多少還是有一些的。

“那我現在是什么修為？”賈寶玉又問。

“寶二爺是煉氣二境。”

“這境界是如何分的？”

“十年煉氣筑道基，百竅生云以求仙。現行的修行法是自五百年前登仙橋斷了之后改進的。煉氣十境，納氣化云養靈根，采金納玉筑道基。”

“這道基是最最重要的，修行的命途在道基筑成時便已定下。道基需要靈根、功法、道兵、靈丹、法寶，乃至天材地寶，不同品階的道基相差極大。”

“我們賈家大部都是槍或劍的器道基，寧圣公和榮圣公便是以一槍一劍奠下了世家之極九門之一的賈家。”

這個位面的賈家這么厲害的嗎？

賈寶玉有些震驚。

“九門是指最厲害的九個家族嗎？”賈寶玉問。

“是，天下世家除了我們九家，再無一族能與我們相提并論。”鴛鴦很是驕傲地說。

鴛鴦雖然不姓賈，但她是最清白的家生子，前后幾代都在服侍賈家人，她現在更是賈母跟前最信任的。從這點來說，鴛鴦的地位要比許多血脈偏一點或不受寵的賈家子孫，還要更能代表“賈家”！

賈寶玉表示沒小看賈家，但也沒想到這個位面的賈家居然這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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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賈家現在境界最高的是誰？”賈寶玉又問。

“是卻衍公敬老爺。”

“賈敬？”

“寶玉你該稱伯父才是。”李紈道。

“卻衍公是元相境，也是我們賈家唯一一個元相境。”

“元相境是第幾個境界？”賈寶玉繼續問。

“元相境比道基境高出了兩個境界。”

“流光蝕體玄關亂，地涌金蓮托玉壇。元相擎天雷作冠，青鸞銜善玄蛇蟠。”

“道基之上便是融光和辟府兩境，再之后便是元相。”

“融光和辟府只是小境，只有三境。元相境卻是道基之后最重要的一個大境，也最難。”

鴛鴦遲疑了下，嘴唇啟合，后還是嘆息道。

“大少爺便是為沖擊元相失敗才落至于此。”

“嫂子也不用太難過了，留得青山才有再來的機會，等大哥修養好，定能再次沖擊元相。”

李紈不語，此次就算賈珠平安無事，她也再不敢讓賈珠試那天劫。

鴛鴦則是嘆氣：“大少爺的情況不容樂觀，若此次醫治得當，保住道基便一切好說。但若是道基有損，怕以后連修行都難了。”

賈寶玉也是唏噓，天劫過去了劫難卻還沒過去，也不知道系統接下來的劇情安排是救還是不救。

“嫂子、鴛鴦，你們平日是怎么修煉的？”

李紈先說：“我娘家有本家傳的功法，家里不禁我們女子修習，我便日常跟著父兄吐納打坐，他們有靈石丹藥也常常分我一些，后才僥幸筑了道基。”

鴛鴦也毫無隱瞞：“我也一樣。自小家里沒讓我修行，是隨了老太太后，老太太說我的天賦還行，便給了我本功法，又時常寵我賞我些靈石丹藥，才僥幸筑了道基。”

“這功法是修行必須的嗎？”賈寶玉好奇地問。

在網絡小說中功法已經是修仙中必不可缺的基石，“天地玄黃”的等級分類太深入人心了，后面的功法基本都未跳出此窠臼。

但是在傳統的民俗神話里，功法并不流行。修仙那么大的事哪里是一部功法就夠的？師承、跟腳才是關鍵，反倒是“丹藥”貫徹了民俗神話和玄幻仙俠。

賈寶玉好奇這個世界是屬于哪種？

“功法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功法是筑成道基的重基，能筑成什么樣的道基，在選擇功法時就定下了大半。”

“我們世家的傳承極重要的便是傳承這些功法，世家壟斷了這世上九成的功法，故雖年年有人才輩出，但五百年來九門仍只有九門。”

如她李紈的陪嫁嫁妝便是她父祖三代步步完善的功法。她和賈珠是真心相愛不假，但若非她的長輩代代人才將李家推上了一個又一個階層，她連和賈珠相識的機會都沒有。

“以靈根和傳承選功法，并佐以丹藥，非是世家又有幾個天才能與我們相比，便是筑基也難。”

“珠大奶奶說的是，如我修行不勤，每日練功都不滿半個時辰，若無老太太賞我的那些丹藥，我是斷然沒有筑基的可能的。”鴛鴦說道。

但是賈寶玉感覺李紈和鴛鴦都好像對自己道基境界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他完全沒從她們身上感受到自豪、驕傲之類的情緒。

于是他疑惑地問：“這道基境，難嗎？我賈家弟子中有多少已經筑成道基了的？”

“若是對其他修士而言，筑成道基自是不易，十中無一。但對我等世家，想筑道基卻是易如反掌，如以寶玉你的天賦，難只難在道基的品階。”

“但若問賈家有多少道基境弟子我卻是不知了。”

李紈看向鴛鴦，鴛鴦點點頭。

“現在我們賈家弟子已經筑成道基的有37人，29人為道基境，6人融光境，1人辟府境，還有卻衍公1人為元相境。”

“辟府境和元相境都只有一人？這辟府境的一人不會就是我大哥吧？”

賈寶玉前面聽到筑成道基的有29人還沒什么感覺，但后面卻怎么聽也不對勁。

“正是。”

鴛鴦有些尷尬。

“那我賈家那6個融光境中，有誰是有希望突破辟府境的？”

“還未有……”

鴛鴦更尷尬了。

“那就是說，如果沒有我大哥，那我賈家不僅元相境斷層了，就連辟府境都要斷層了？”

這下鴛鴦說不出話了，不論她再怎么受賈母寵愛，她也是賈家的下人。以奴仆非議主家，鴛鴦她自是不敢。

所以是李紈解釋：“二叔，你有所不知，筑基之后每突破一層境界都要經受一次天劫，這天劫恐怖無雙，多少天之驕子冠絕一時卻倒在了天劫下。所以不僅我們賈家，其他世家道基境之上的弟子也是不多。”

賈寶玉卻沒有因為李紈的解釋而輕松，因為他好像嗅到了危機的味道。

他接著問：“那另外八個世家有無元相境以上的？”

這下李紈也有點尷尬了，她點點頭：“……有。”

不需要再問下去了。

如果這個位面的賈家也有像曹公筆下的賈家一樣的結局，那他大概猜到“危機”會從哪里撞過來了。

李紈這時卻又補了一句。

“寶玉不必在意，我們賈家積累深厚無比，還有許多客卿為我們效力，光是元相境的客卿長老就有三位，還有一位合道境的合天宗的宗主也是我們賈家的客卿。”

很好，懸著的劍又多了一把。

賈寶玉暗自嘆息。

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這個是賈家，有他賈寶玉的賈家。

還好，他有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