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魂契書
- 我在獸世找獸夫
- 桑桑醬醬子
- 3487字
- 2025-06-04 08:17:13
守護獸人將桑月引入大殿。整座殿宇皆由石頭筑成,粗獷的石材紋理間嵌滿流光溢彩的夜明珠,穹頂垂著金絲繡的瑞獸圖騰綢緞,隨著穿堂風(fēng)輕輕翻卷!
地面鋪設(shè)著整張冰原雪熊皮毛織就的地毯,雖透著原始的雄渾,卻因這些精致綢緞,平添幾分華貴典雅的氣息。雖然說是獸世,但看著這些陳設(shè),也不像特別落后的地方。
眾人席地坐在各自的桌前,空氣中還殘留著激烈爭論的火藥味。守護獸人將桑月引至主位旁的軟墊,她不動聲色地斂下目光——指尖摩挲著裙擺,耳尖捕捉著每一句對話。
見桑月到來,身著月黃色云錦長袍的男子起身,腰間懸掛的青玉令牌隨著動作輕響,雕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眼看桑月到來。
“如今桑家大小姐并未覺醒異能,當(dāng)初我們家主將我們嫁入桑家,也是為了讓我們都能有強大的后代,可如今非但沒有異能,連生育能力也是最低等的,我們自然不能把家族的興衰放在這樣一個廢人身上。”
他棕色長發(fā)束著金絲冠,濃眉下一雙丹鳳眼銳氣畢露,生得正氣凜然的面容,此刻卻滿是嫌惡。
“宿主,這是你的第三獸夫夏玄羽。”系統(tǒng)的聲音在識海響起。
桑月尚未回應(yīng),主位上的大祭師猛地拍案,玄石桌震落細碎石粉:
“你們這一群背信棄義之徒,當(dāng)初可是你們的家主求著才訂了婚約的,我們桑家可是你們說嫁就嫁、說斷契就斷契的?”
她銀發(fā)間纏繞著象征祭司身份的金絲藤,眼角的皺紋因怒意而深刻。
夏玄羽冷笑一聲,廣袖掃過石桌:“她現(xiàn)在跟廢人一樣,難道要我們一輩子守著這個廢人不成!”
“我夏家,在福澤獸皇城的地位和威望豈是一個廢物雌獸能配的上的?”他話音未落,一道張揚的笑聲驟然響起。
手持紅扇的雄獸搖著綴滿紅寶石的扇骨起身,火紅長袍如燃燒的烈焰:“就是,我們皆為四大家族天之驕子,家族榮辱興衰皆在我們肩上,就算不為家族考慮,整個福澤獸皇城的前途也不要了嗎?”
“宿主,這是你的第二獸夫蘇延。”系統(tǒng)及時提醒。
夏玄羽再次開口,語氣愈發(fā)咄咄逼人:“如今她確實沒有覺醒異能,還是個神智不清的,我們已經(jīng)護她這么久了!仁至義盡了!”
桑月垂眸,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裙角:“系統(tǒng),斷契有什么代價?”
“對雌獸倒是沒什么代價,不過宿主,你現(xiàn)在很需要保護!自從你出生以來其他皇城都不斷派殺手來刺殺!你的安危目前還需要他們保護,雖然他們實力都還沒有很強,但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等級已經(jīng)是非常厲害的了,況且他們都是各大家族的天之驕子,關(guān)系和人脈都很不一般。”系統(tǒng)聲音帶著急切。
桑月心中冷笑——她自然知曉原主身世。當(dāng)年原主出生時,二十八道祥瑞光柱直沖云霄,二十四只上古福獸環(huán)繞祭師府三日不散,獸皇城也因此更名“福澤”。他們家主費盡心思把他們嫁到桑家來。可后來發(fā)現(xiàn)……不過是個無法覺醒異能的癡傻雌獸,這些曾經(jīng)趨之若鶩的“天之驕子”,倒比翻書還快。
大祭師氣得渾身發(fā)抖,銀質(zhì)權(quán)杖在地面敲出悶響:“你們……你們……”
“斷契!必須斷契!”
夏玄羽猛地將離魂契書拍在石桌上。
桑月見狀心想,確實,他也很討厭包辦婚姻。既然他們都這么想斷契,干脆直接斷了好了,反正也沒有什么感情,她一定會努力的修煉,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隨后說到:“要斷契的,自行離去就是,隨后離魂契書我自然會寫好給你們送到府上。”
她看著眼前的這四個人,雖說他們都好看的各有千秋,但她也絕不只看中皮囊。她要的是能夠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人,而他們這些,桑月也不愿多做糾纏,她不會在不感興趣的人身上浪費一點感情和精力。
她竟然恢復(fù)神智了,還答應(yīng)的那么容易,要知道整個獸世,一旦要斷契,雌主都肯定會剝削的他們毛都不剩……一下都愣住,觀察著桑月。
突然一道裹挾著雷霆威壓的聲音突然響起:“要斷契的大可自行離去,往后妻主由我冷森溪守護。”
桑月渾身一僵,回頭便撞進一雙琥珀色豎瞳。冷森溪不知何時立在她身后,玄色衣袍上的銀線雷紋泛著微光,腰間皇室紋章在燭火下流轉(zhuǎn)著尊貴的暗芒。她心中暗罵:這男人不是說無意于自己?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夏玄羽、蘇延,乃至向來沉靜的涂雪橋和景秋都驚訝的看向桑月——此前目光呆滯、連話都說不利索的癡傻雌獸,此刻背脊挺直如青松,絕美的面容上蒙著一層冷霜,眼神銳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周身散發(fā)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成熟睿智氣息。
但夏玄羽一心想嫁入蘇家,即便恢復(fù)神智,他也是要爭取斷契:“你最好說到做到!”
銀發(fā)如月光傾瀉的涂雪橋下意識撫上腰間玉佩,溫潤的白玉映出他怔愣的神色;而綠衣少年景秋更是瞪圓了眼睛,手里把玩的串珠“啪嗒”掉在地毯上:“你恢復(fù)神智了?”
桑月起身時,裙擺掃過地面:“嗯!我自會將離魂契書送上各府,此前我們并未結(jié)契,契書一簽便不受天道約束!你們可以走了。”
大祭師顫抖著伸出手:“月兒不可……”
桑月緩步上前,在母親布滿皺紋的掌心輕輕一握:“阿母不必為我擔(dān)心。”她轉(zhuǎn)身時,發(fā)絲掠過母親濕潤的眼角。
“阿母,我恢復(fù)神智了!你看我現(xiàn)在身子也特別靈活,不用為我擔(dān)心啦。”
桑月敢果斷的說斷契也是因為她在記憶里,原主的母親極為寵愛她,她要什么她都會答應(yīng)。
夏玄羽看著桑月從容的模樣,喉間溢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冷哼;涂雪橋和景秋對視一眼,前者默默將剛掏出一半的離魂契書塞回袖中,后者張了張嘴,最終只憋出一句:“包括我?我沒說要斷契啊?”
雖然說本來他們也想斷契,但看著桑月恢復(fù)神智后,絕美的容顏,突然就不想斷契了,此前是個癡傻的,但如今也恢復(fù)了神志。
他們家主并不貪圖名利,也是希望他們能夠遇見真心過日子的家主,既然都嫁過來了,斷契后名聲也不好聽,再嫁也會難免有人非議。
況且如今恢復(fù)神智也不知道異能是否會覺醒,他們就更不敢斷契了,像是猜到他們的顧慮桑月開口道。
“如今我既然未覺醒異能,也不好耽擱各位前程,還是趁早離去吧!你們來不也就是為了這個嗎?”
桑月的聲音平淡如死水,卻像重錘般砸在眾人心里。
景秋“那個其實……我就是來看看熱鬧的。”
桑月:“大半夜跑來看熱鬧?”
景秋摸了摸頭尷尬到:“額…那個……”
“你們都走吧,沒必要因為家族為難。”
“月兒,不可!”桑雪趕緊阻攔,生怕她真的給他們寫了,若沒了這幾個獸夫,桑家的地位怕是會……
“阿母,此前我神志不清,這婚約也非我所愿,如今清醒了,自然也是不愿將就。”
聽到這景秋漲紅了臉,無奈離去;涂雪橋深深看了她一眼,銀白長發(fā)掃過繡著霜花的袖口,終究還是轉(zhuǎn)身,他們雖說剛剛沒說什么話,但站在這里確實也算參與了斷契之事,聽到還是沒有異能,也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個有能力的妻主……
而夏玄羽和蘇延則是早早就離開了。
待殿中只剩冷森溪時,桑月終于開口:“你也走吧,我不需要你守護。”她的背影在燭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都沒等冷森溪回答,就決絕又堅定的轉(zhuǎn)身走了。
冷森溪望著她消失在殿門外的身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刻滿占卜符文的玉佩——皇族秘法占卜的卦象在腦海中浮現(xiàn):桑月周身纏繞著晦澀的命運絲線,而福澤獸皇城的圖騰正依附其上。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對這個雌性產(chǎn)生了興趣,總覺得她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現(xiàn)在的她聰明,冷靜,堅韌還不卑不亢。
但他也斷不能離去,冷溪森是皇室的九殿下,將來要繼承皇位的,當(dāng)初皇室把他嫁過來的時候,是啟動了皇族秘法窺探未來,預(yù)言一旦出結(jié)果絕不會出錯,確定桑月將來一定會成為神雌,預(yù)言還顯示的是桑月定能給福澤皇城帶來巨大福澤!還預(yù)言未來獸皇城將有一個毀滅級的災(zāi)難,只有桑月能夠扭轉(zhuǎn)乾坤。為了整個皇城的前途,才把作為皇位繼承人的他嫁了過去。
至于她其他的獸夫,他巴不得他們都離了去,生怕其他家族成長起來威脅到皇室。
桑月踩著月光回房,系統(tǒng)的聲音在識海炸響:“宿主,你怎么都讓他們走了啊!以后誰保護你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沒有感情的我不要,更何況都是些勢利眼!我就不信獸世大陸就他們五個最好了。”桑月踢開腳邊的石子,驚起幾只夜棲的靈雀。
系統(tǒng)也無奈,但想到她已經(jīng)這么做了也沒辦法。
系統(tǒng)立刻切換成討好的語氣:“嘿嘿也是,福澤獸皇城只是大陸的其中一個還有九個皇城,目前實力最強的是雪域皇城!那里的皇室七殿下可是晉升獸神了的喲,從小天賦異稟,缺點就是年齡大了點,不過晉升為獸神容貌還是青年的俊俏模樣,也是絕美的美男子!”
“拜托,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別說去雪域了,我怕剛出福澤獸皇城我就被嘎了。再說了一定要嫁去皇室嗎,我就不能找個尋常點的夫君嗎。”
“哎呀冷森溪不是還在呀,你先別給他寫離魂契書唄。他可是七級雷系異能頂級強者呢,攻略他讓他帶你去再慢慢找別的獸夫!”
桑月停下腳步,望著夜空中交錯的月亮:“他心里都沒我我留著他干嘛呀。”
“也許現(xiàn)在有了呢?他現(xiàn)在并不想斷契,宿主可以忍一下嘛,等修煉強大了再甩了也不遲!”
“不行,這不是利用人家么,我不能這樣。”桑月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場利益交換的契約。”她轉(zhuǎn)身走進院落,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