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海指指會議桌上的錄音機，提醒道：

“小衛(wèi)，還在錄音呢。”

衛(wèi)璇反應過來，放開手輕咳一聲，板著臉道：

“謝安海同志，這件事后續(xù)我們會深入調查，感謝你的配合！”

說完便關了錄音機。

謝安海也松了口氣，問道：

“你咋也回縣城了，不是說最近要常駐沙壟、熾溪那一帶嗎？”

衛(wèi)璇一屁股坐到他對面，癱在靠椅里，有氣無力道：

“陸隊長讓我回來向領導匯報下學校宣教的情況，順便休息兩天......”

說到這里她抬腿踢了下他的膝蓋，埋怨道：

“你說你怎么這么討厭，追著給我找活干，還都是重活累活！”

“我就是半路撞上了，也一腦門子問號呢，哪能怪我頭上！”謝安海攤攤手，旋又好奇道，“小衛(wèi)，到底啥情況？”

衛(wèi)璇稍作猶豫，壓低聲音道：

“因為他被三輪車撞倒過，我們擔心他會受傷，就先送去體檢，然后醫(yī)生發(fā)現個情況......”

她稍稍停頓了下，咬咬嘴唇，繼續(xù)道：

“他是個男人，但有些地方發(fā)育得像女人，體表還有不少新舊不一的鞭打傷痕。”

“你懷疑他是被迫改造的，還經常遭受虐待？”謝安海皺眉問道。

“對，那是要靠激素的，普通人弄不到。”衛(wèi)璇點頭，“既然許靈姝曾被當成‘林妹妹’調教，還有其他姐妹和她一起，那會不會還有男性受害者？”

謝安海聞言，輕敲著桌面，喃喃道：

“不是沒可能，而且靈姝都能在被緊急轉移的路上趁亂逃走，說明對方的組織和安保能力是有很大問題的，有其他人逃出來也不奇怪......可為啥老是被我碰到？”

“這得問你自己呀！”衛(wèi)璇盯著他道，“謝安海，你身上謎團真的太多了，我會把你查清楚的！”

“哈哈，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查！”

謝安海咧嘴一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錄音機，取出其中的磁帶，推到衛(wèi)璇面前，道：

“小衛(wèi)，送你點調查我的證據吧，我剛才在工商局碰到徐云鳳了，這是我和她的對話錄音。”

衛(wèi)璇馬上坐直身體，肅容問道：

“你剛才碰到徐云鳳，還和她說話了？”

“是她追上來糾纏我的，你聽聽就知道了。”謝安海指著磁帶道。

衛(wèi)璇收起磁帶，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他，面帶擔憂：

“謝安海，你記住，徐云鳳這個人很危險，比徐允雀還危險，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家里人也要注意安全！”

“謝謝小衛(wèi)，我會注意的。”謝安海點頭，又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下午有一堆事要辦，還要趕回沙壟呢。”

“嗯，可以走了。”衛(wèi)璇伸出手掌，“感謝你的配合，謝安海同志！”

謝安海與她握握手，松手時又聽到她再次叮囑：

“謝安海，你千萬要小心，保重自己！”

“我會的，再見，小衛(wèi)。”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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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謝安海兄弟五人帶著兩擔副食品和三擔日用百貨，包了一輛三輪卡踏上回沙壟的路途。

在吳昶的幫助下，下午煙草、白酒銷售許可辦理得很順利。

唯獨衛(wèi)生許可要等一周后才能下證，因為衛(wèi)生防疫站要派人上門檢查。

這一趟縣城之旅雖然有些小插曲，但可以說圓滿完成了任務！

在車上，謝安海給安構、安棟和安榮每人5塊錢工資，又額外加了1塊錢辛苦費，引起三人陣陣歡呼。

昨天挑著百斤重擔下山，今晚還得走夜路將貨物挑回山里，確實很辛苦。

但十一哥是真的大方，每人到手6塊錢呢，還跟著吃了不少好吃的！

謝安海看著喜氣騰騰的堂弟們，對謝安湖道：

“阿湖，以后就由你帶隊送貨和采購了，工資就按每天2塊5給，參與挑貨的每上山或下山一趟多給5毛錢，記住了嗎？”

“哥，我記住了。”謝安湖點頭。

“而且你要快點學會記賬。”謝安海繼續(xù)道，“送了多少貨給哪個顧客，賣了多少錢；采購了哪些貨物，又花了多少錢，你都要一筆筆寫下來，不能光靠腦子記。”

謝安湖頓時苦了臉，撓著頭皮道：

“哥，我盡量學，回去馬上開始學。”

“阿湖加油，你可以的！”謝安海拍拍他的肩膀，“待會兒我們在沙壟街道那家小菜館下車，你帶兄弟們吃個晚飯、看顧好貨物，我要去見個朋友。”

“哥，你放心，這點小事我會處理好的。”謝安湖道。

三輪卡到達沙壟街道時，已經是晚上七點，繁星滿天。

謝安海打著手電筒到達沙壟漁業(yè)公司，敲響馮哲家的院門。

不一會兒，馮大老板親自打開門，剛一見面便拉過他的手臂往里走，邊問：

“阿海，晚飯吃過沒？”

“路上吃了好多零食，打算半夜到山上再吃夜宵。”謝安海回道。

“那我不耽誤你功夫了，咱直接去書房聊會兒。”

馮哲似乎有些急切，徑直將他引進位于一樓的書房。

雙方剛落座，馮哲便直接問道：

“阿海，素娟還好嗎？”

“她挺好的，打算跟我干事業(yè)賺錢呢。”謝安海笑道。

馮哲聞言猛地一拍桌面，急聲道：

“你怎么還讓她拋頭露面，回去就把她藏起來！”

謝安海聞言一愣，皺眉道：

“馮叔，怎么了？”

馮哲仰天深吸了口氣，沉聲道：

“阿海，最近警方動作頻繁，云鶴幫被抓了不少人，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也出了一點點力。”謝安海點頭。

“所以徐老二盯上你了！”馮哲面色沉重，壓低聲音，“周一那天他派親信來沙壟打聽你的情況，還來問我了！”

謝安海微微瞇上眼睛，問道：

“馮叔，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就說原本不認識，只聽徐老七講過兩句。”馮哲道，“但最近鄉(xiāng)里在策劃知青返鄉(xiāng)活動，來找我拉贊助，才真正認識你。”

說到這里，他按著桌面站了起來，面色嚴肅：

“阿海，徐老二輕易不會親自下場，現在突然派親信調查你，你千萬千萬要小心！”

“尤其是素娟，千萬不要被他的人發(fā)現，否則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