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是個好品質。”白林笑道。

“哈哈，對吧，樂觀還能傳染呢，你現在心情是不是也變好了？”關彌笑嘻嘻道。

白林伸出爪子摸了摸她的腦袋，認可道：“沒錯?！?

有這樣一個開朗活潑的龍秘書在身邊，他感覺現在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難捱了。

特別是他總能從關彌的身上看到朱蕓的影子，牽動而來的回憶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感觸也越發深刻。

“鴨頭山既然能出現那樣詭異的團霧，一定有不尋常之處！”

他看著面前巧笑嫣然的身影，恍惚中仿若與另一道影子重合。

……

“這兩張畫重合了，白先生不太喜歡這樣一模一樣的東西，”關彌指著墻上的掛畫道，“這個祥云圖換成日出吧，它經?？粗粘霭l呆，一定也很喜歡呢！”

“這個定制的沙發還不錯，但是表面的布藝給換成皮質，萬一它從水中出來時身體沒干呢？”

“這邊給加個玻璃護欄吧？白先生當然不怕水，但是我怕呀，我得在這里陪著它呢！”

……

關彌提前一天趕到鴨頭山，代表白林對著這里“驗收”。

整體的布局她甚為滿意，就是一些細節她覺得還不夠。

相處這么久，她自覺對白林的性情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對于鴨頭山，她本身并不陌生。

每年清明節時，她都會來這里給小姨掃墓。

小姨的墳墓在半山腰的那個老槐樹后的一個小山坡下，一個小小的墳包，并不怎么顯眼。

關彌此刻便在小墳包前。

她居高臨下望去，發現整個鴨頭山已經大變模樣。

圍繞著鴨爪湖，建造好了一大片氣派的房子，與湖水交映，分外和諧。

山腰處倒是沒什么變化。

“小姨，你一定想不到我現在的工作，我可是白龍的助理呢，養著世界上唯一的一條龍！”

關彌將貢品擺好，輕聲講述著。

她事無巨細地說了和白林初見的場景，以及和其相處的一幕幕。

“它很照顧我，對我的態度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就是時常用爪子摸我的頭，好像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

“哈哈，有時候我都懷疑它是小姨夫變的呢，或者小姨夫是它變的……”

“當然啦，這種可能并不成立，這可比世界上有龍還要離奇多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半晌，這才順著鋪好的石階下山。

下山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原本鴨頭山上的墳墓都要遷走的，她當時跟母親提了句，對方聽說她在這邊工作就沒當回事。

自己日后倒是可以隨意來這里，可媽媽呢？

她往年也會過來呢！

如今的鴨頭山已經變成軍管區，她似乎來不了啊！

“她知道我在這邊工作，上次打電話還說有機會來探望我，該不會以為能隨便來這里吧？”關彌這才想起前兩天跟母親視頻聊天時，對方的意思。

這讓她生出了些許苦惱。

白龍的棲息地，尋常人自然是沒法過來的。

就連她的家人，也只以為她被借調到了一個國家的保密項目中。

“媽媽要是知道我在服務……不對，是我養了一條白龍，估計得嚇死！”想到母親得知真相后可能的反應，關彌背著手，獨自傻樂起來。

……

“什么事情這么開心？”白林問。

車子經過改裝過，空間并不狹小，但是身處其中，他還是有點不自在。

如今距離關彌從鴨頭山回來已經過去了兩日，那邊已經整改到位，白林亦是通過視頻遠程驗收過了自己的“龍宮”。

“這是我第一次和白先生一起坐車?！标P彌輕聲說。

咱倆才認識一個多月吧？

白林想不明白這事有什么好開心的。

自己這位龍秘書有時候確實傻乎乎的。

“白先生，你看外邊！”關彌揮手道。

白林探頭，順著車窗望去。

遠處的城市輪廓很顯眼。

即便相距很遠，他也能看到那一片片林立的高樓構成的城際線。

和二十年前相比，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

“這就是我們人類的城市……”關彌興致勃勃地介紹著。

白林默默聽著，視線中的城市忽遠忽近。

想到這段日子看到的新聞中的內容，他感慨不已。

若是沒有穿越，自己現在也是城市中蕓蕓眾生中的一員吧？

那樣的日子平淡，但未嘗不好。

白林低頭，看著自己的鱗甲、爪子，忽然無比后悔當初加入的是化龍宗，或者天賦差一點，別被那老頭選為嫡傳，修習別的主流功法，也不至于現在是這幅鬼樣子！

當龍一點也不好！

……

“能成為龍可真好！”看著遠處的白林，章譽滿臉艷羨之色。

他面容疲憊，黑眼圈格外明顯。

要不是今天是“喬遷”的日子，他都舍不得從實驗室出來。

得到白林贈送的“水箭”后，他便將其送到實驗室，與幾個研究員沒日沒夜地研究起來。

縱然任何實驗儀器都無法檢測出其特別之處，但是將一點殘渣使用在動物身上時展示出來的可怕效果，也足以讓人明白它的不凡。

那幾個研究員并不知曉白龍的存在，沒能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后，更是胡亂猜測，甚至懷疑他們得到了外星人的科技。

章譽卻更加明白了白龍的了不得。

因此接到搬遷的通知后，他馬不停蹄地趕來，打算日后就住在鴨頭山的辦公室。

這里空間更大，距離白龍也更近，更便于近距離觀察。

研究室的位置則是在山下。

站在他旁側的是雷耀。

雷耀仍舊穿著迷彩軍裝，面容黝黑，和從前看起來幾乎沒什么變化。

他這段日子和白林接觸的時間很短，大多時候都是在訓練和巡邏。

如今白林遷到了鴨頭山，他巡視范圍增加，手下的人手也充沛了不少，此時正在跟章譽一起，打算先去跟白林打個招呼。

白林是這里名義上的主人。

前一個月他們跟這條白龍相處得很融洽，對方沒有鬧出任何亂子，他只希望剩下的日子也別出什么意外。

雷耀正如此想著時，驀地瞪大眼睛，脫口而出：“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