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華標對自己的認可竟然達到了百分百！

方正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怎么這么看我？”

朱華標讓他看得不舒服。

方正整理了表情，以一種調侃的話語道：

“是不是剛才的話讓你很認同我？”

朱華標一滯，旋即嘆道：

“你這家伙以后的職位一定會在我之上的。”

“我報考警校的時候可沒有你這么多的想法。”

“我就想著，要把所有的壞人都抓光。”

方正聳聳肩：

“那樣可不行。”

“懲教署的監獄里面關不了那么多人。”

“哪怕是一個大型社團犯事的人，你都抓不完。”

朱華標皺眉道：

“難道真的不能消除社團嗎？”

方正嗤笑道：

“如何不能，只不過是不用心罷了。”

“等你過兩年去老家看看就知道了。”

朱華標直搖頭：

“現在哪里能去老家？”

方正想了想道：

“那你就努力升職吧。”

朱華標皺眉道：

“努力升職就能回老家？”

方正微笑道：

“按照傳統，只要升職，就能獲得一次培訓的機會。”

朱華標隨口道：

“那不都是去蘇格蘭場……你是說我們可以去老家培訓？”

方正點點頭：

“是啊，可以去老家。”

“只不過之前沒有人想去而已。”

朱華標皺眉道：

“我們現在想去也不容易吧？”

方正嘆了口氣：

“現在確實不容易，不過過兩年就行了。”

朱華標不解道：

“為什么要過兩年？”

方正聳聳肩：

“97還有十多年了，鬼佬那邊肯定不想放棄香江，他們肯定想要跟老家談判的。”

“不過，鬼佬恐怕要失望了。”

“香江必然回歸。”

“一旦兩者達成協議，必然要為回歸做準備。”

“那么，咱們前往老家培訓的通道就會打通。”

“到時候你就可以申請去老家培訓，看看老家對社團的處理。”

朱華標一臉向往：

“我一定努力破案升職。”

方正笑道：

“加油，到時候咱們倆一起去。”

朱華標嘆了口氣：

“我這邊不會做人，到時候得請你和阿龍罩著我了。”

方正哈哈大笑：

“你不是挺會做人嗎？”

朱華標實話實說：

“不，我這脾氣有些暴躁，見到不平的事情，我不會忍的。”

“不像你和阿龍，能忍得下來。”

方正正色道：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缺點，那就慢慢改就是了。”

“你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朱華標噎了個半死，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咱們還繼續去找靚坤嗎？”

“阿正，我總覺得靚坤不是好的合作對象。”

方正微微點頭：

“我的線人要守規矩。”

“這是底線。”

“如果他不遵守底線，那我沒有必要找他做線人。”

朱華標問道：

“你老是說守規矩，是什么樣的規矩？”

方正聳聳肩：

“老一輩的傳統規矩。”

“現在是新老交替的時代，遵守老一輩的規矩，才能入我的眼。”

“要不然……”

朱華標不理解：

“為什么要這么選擇？”

方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其實有可能，我是想要把所有的社團全都給清掃干凈的。”

“可惜懲教署的監獄不夠大，裝不下。”

“鬼佬也不允許咱們這么做。”

“那么，對于現在的社團，只能是控制了。”

“起碼，不能讓他們做得過火。”

“這就需要我們的控制。”

“社團的新一代可不會像老一代那樣甘于撈偏門。”

“經歷了雷洛事情之后，老一代的社團主力基本上是麻將館、夜總會、樓鳳還有貴利貸這種。”

“超出了這些的，都是咱們打擊范圍。”

“當然，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趨勢……”

朱華標認真地聽：

“什么趨勢？”

方正嘆了口氣：

“社團活動越來越隱蔽了。”

“他們會用公司的形勢來掩飾犯罪。”

“你若是有心可以看看，有頭腦的社團，那些做大佬的全都在想方設法地洗白。”

“而那些犯罪活動，全都是小弟在做。”

朱華標一怔。

方正隨口道：

“就好像阿琪提到的義群的曹亞，他現在可是有名的商人。”

“而犯罪活動，基本上都交給了手下的小弟。”

“全興的王冬也是如此。”

“還有那個恒達財務，這是做假鈔的吧？”

“你知道他們的老大是誰嗎？”

朱華標剛要說姚先生，忽然間就住嘴了。

據他所說，姚先生好像也不是什么幕后的老板。

他的汗立刻就下來了。

方正聳聳肩：

“還有新記的老林。”

“這家伙玩得更騷，他還是有名的大律師。”

“黑道的直接給了老杜。”

“咱們要是查他，絕對查不出半點東西。”

“算是把這東西都玩出花了。”

朱華標不以為然：

“只要抓住社團的干部，老林跑不了。”

方正看了他一眼，直搖頭。

朱華標驚道：

“難道還不能指認他嗎？”

方正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你知道新記的那些干部，多久見一次老林？”

朱華標想了想道：

“應該沒有多久吧？”

“他是新記龍頭，總得見見自己的干部吧？”

方正搖搖頭：

“據我所知，新記的干部三五年也見不到老林一次。”

什么？

朱華標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怎么可能？！”

方正嘆道：

“這就是大勢。”

“社團的坐館龍頭全都是商人，想要捉拿他們，基本上不可能。”

“老林不傻。”

“或者說真正的聰明人都不傻。”

“他們都有許多層防火層。”

“捉住幾個干部算什么？”

“哪怕捉到了老杜也是沒有用的。”

朱華標汗都下來了。

半晌之后，他的神情堅定下來，

“我不會讓他們逍遙的。”

方正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會。”

兩人相視一笑。

朱華標笑道：

“有你這么說我就安心多了。”

方正無語道：

“你可是刑偵之虎，這不像你啊。”

朱華標聳聳肩：

“我有預感，我的升職速度比不上你。”

“有你在我身邊，我能安心一點。”

方正笑道：

“就像龍哥在你身邊一樣？”

朱華標也笑了：

“沒錯，就像他在我身邊一樣。”

某些人真不經念叨，一提起來，就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