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暗劍匣,草木藏腥痕。
斷壁懸殘幟,荒階印血紋。
權牙移月影,蟄語裂霜魂。
何處寒砧急,蛙聲滿廢垣。
仙歷919年春,一更時,七安城柳府
“別...別殺我...你要什么你都拿去!靈器法寶您隨便挑,仙士...您就放我條生...”柳昭明還沒說完便被一劍封喉
柳昭明(元神后期)
“笑話!殺了你,東西也是我的。”神秘人
第二天,整座七安城就傳開了城主柳昭明一家十七口全部遇害,就連老人小孩也無一幸免,其手段殘忍,性質惡劣,恰逢監法府的一位年輕人許瀝路過七安城,于是立刻跟進并展開調查,很快便鎖定到了一個荒廢已久的宅子,宅院雜草叢生,唯獨房圍干凈,很明顯就是那神秘人的藏身之處,許瀝也不含糊,直接停在宅院上空對其喊話。
“大膽逃犯!你已經無路可走了!還不速速出來自首!”許瀝
許瀝(尊境初期)
話音落下一會兒,只見從屋里慢慢悠悠的走出一個人,一身黑衣精致整潔,戴著斗笠面紗,頗有俠客風范。
“呵...一個只有尊境初期的毛頭小子還敢上門挑釁?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便留下來祭旗吧!”神秘人說完便一掌打向許瀝
神秘人(尊境后期)
兩人從宅院打到大道上,幾番交手下來,許瀝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神秘人幾乎以碾壓的態勢將其按在地上摩擦,就當神秘人控制住許瀝后準備拿血靈旗將其精血吸干之時,另一股強大的攻擊襲來,神秘人感應迅速一下跳開,大道上塵土飛揚,神秘人只朝天上望了一眼便迅速逃去。
“哎呀這給打的,全是土啊!欸?這是什么?”子彧好像踩著什么東西,拿起來一看才知道是塊身份令牌
“你是監法府的人?”秋落
“正是,方才多謝三位大士出手相救,否則我估計已經...”許瀝
“蕭知鳶...這是你掉的吧?你說你這出任務也不多帶個人,你看你又這么年輕,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誰替你收尸啊對不對?”子彧將令牌遞給許瀝
“如果我死了,監法府牌堂上刻有我名字的玉牌就會碎掉,屆時自然會有他人替我收尸。”許瀝
“你這怎么還聽不出話外話呢?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多個人多個照應,別輕易就死了!珍惜生命,聽懂沒?”子彧
“大士教訓的是,今后不會再這么魯莽了,我還有要事得先回去稟告了,告辭!”許瀝說完扭頭就走
“你回來!”子彧
“大士還有什么事嗎?”許瀝被喊的一愣
“啊沒...就是想問一下七安城是不是就在前面啊?”子彧
“前面再有五里路就到了!”許瀝松了口氣
“你說這年輕人,毛毛躁躁的,小落你可不能像他這樣啊!”子彧
“師父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嘛!”秋落
“哈哈你還好意思還說人家,當初在魔界也不知道是誰被那大蛇...”玲雪還沒說完便被子彧打斷
“哎哎哎好了好了!額...我記得他說就五里路左右了對吧?快走快走!還能趕得上飯點。”子彧
“什么大蛇呀?”秋落悄悄問玲雪
“哈哈等會再跟你說。”玲雪
修仙界,陸監法府
“你是說,柳府上下十七口皆是蕭知鳶所為?”林瓏一邊喝茶一邊拿著蕭知鳶的身份令牌說道
林瓏(尊境后期)
“照目前來看...錯不了,只是...屬下有句話...”許瀝支支吾吾的看向林瓏
“講!”林瓏
“眾所周知,蕭隊之前與您關系密切...”許瀝還沒說完
“混賬!法是法,情是情,法不容情!無論是誰,哪怕是我親兄弟,做出此等惡劣之事我也不會有任何偏袒之意!”林瓏猛的站起身
“不不不您誤會了,屬下意思是蕭隊這事還可再作查證...”許瀝
“好了不必再說了!來人!去蕭執法府。”林瓏
蕭執法府
“站住!請表明身份。”府衛
“麻煩通傳一聲,我是陸監法府的隊領林瓏,來找一下你們蕭隊談點事。”林瓏出示身份令牌
過了一會兒,蕭知鳶最得意的門生從府內笑臉相迎的走了出來。
“哈哈今天什么風把陸監察給吹過來了?”左遂
左遂(尊境中期)
“別客套,我來找你們蕭隊,她現在人哪兒?”林瓏
“哎喲真不巧!蕭隊這段時間操勞過度,身體不適不想見任何人。”左遂
“沒事,那我自己去找她,她不會怪我。”林瓏說罷就往里走
“哎哎林隊!您就別打擾她了,改天...”左遂連忙攔住
“躲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包庇重犯可是連帶處置!”林瓏神情堅定嚴肅
“什...什么重犯?林隊您是不是弄錯什么了?”左遂
“你可知下界七安城城主一家十七口慘遭滅門一事?”林瓏
“知道,就前兩天的事嘛!”左遂
“那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林瓏拿出蕭知鳶的令牌
“這...”左遂一時啞口無言
“我們認定蕭知鳶涉嫌私自干涉下界事宜并且殺人情節惡劣,現正式將其逮捕調查,別說我不念舊情,你現在讓她乖乖出來配合尚還有一絲挽回的余地,否則...”林瓏
“我們蕭隊沒有殺人!”“對!她不可能干涉下界,更不可能殺人!”“她一定是被冤枉的!”突然從大門后沖出幾人喊道
“不...不林隊!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就算我們不了解蕭隊為人,難道您還不了解嗎?你們曾經也是那么多年的...”左遂
“好了!正因如此我才必須找到她!你明白嗎小左?”林瓏抬手示意并看著左遂,眼神中的堅定緩和了幾分
“明白...明白...”左遂
“嗯,那快帶我去見她吧!”林瓏
“林隊!實不相瞞,蕭隊早在半月前就下界去了,而且走的非常匆忙,直到現在也沒回來。”左遂
“詳細說說。”林瓏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蕭隊那天晚上突然跑來跟我說她要下界一段時間,叫我暫時看好執法府。”左遂
“沒了?”林瓏
“沒了。”左遂
“那她離開之前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或行為?”林瓏
“沒有,林隊你要相信蕭隊是絕對不會干出殺人的事的!”左遂有些激動
“行了我知道了!不管是不是她殺的,我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告辭!”林瓏
“等等林隊!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查清楚蕭隊...”左遂
“關系到重大犯罪的,與其有關的人員不得協助調查這你應該知道。”林瓏說完便揚長而去
“是...”左遂
七安城柳府
很快林瓏一行人便先去到柳府看看情況,不過現已經過去幾天人都已經入土了,現場也早都清理干凈。
“許瀝,你見過這里的事發現場,你簡單描述你所見到的。”林瓏
許瀝隨即帶林瓏描述著這些人都死在什么位置,死相及傷口如何?有什么特征等,林瓏也是一邊聽一邊彎腰仔細觀察著,行至膳房時,突然林瓏抬手示意別再說話,蹲下在灶臺邊一角落處撿起一枚紐扣,這紐扣正是執法府服裝上的獨有。
“這紐扣...林隊...”許瀝
“不必再說了!證據確鑿...來人!全力緝拿罪犯蕭知鳶,如有反抗,就地處決!”林瓏
“陸監察好氣魄,多年舊友說殺就殺,當真是鐵面無私,如此說來,這與我前兩日的這番杰作也并無差別嘛!”蕭知鳶
蕭知鳶(尊境后期)
“蕭知鳶!”許瀝驚詫
“你好大的膽子,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來人...”林瓏
“哎老朋友!別著急呀!你今天可抓不了我。”蕭知鳶
“今天誰也保不住你!”林瓏說罷就要動手
“看!”蕭知鳶從拿出一枚土靈種,上面還專門施有監法府的令紋
“土靈種...怎么會在你那里?”林瓏心中暗道不妙
“陸監察要不要先查查自家庫房呢?我聽說這枚土靈種可是非常重要之物。”蕭知鳶
“蕭知鳶!你威脅我?竊取公庫當罪加一等!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林瓏
“執迷不悟?哈哈到底是誰執迷不悟!當年抓住千面人你真以為是你的功勞嗎?若不是我...又怎會那么容易!你可倒好,你升到監法府去了,我呢?我殺點下界的螻蟻提升提升修為不行嗎?”蕭知鳶
“蕭知鳶!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當初你帶我入隊時口口聲聲教我的誓言呢?你怎么...變成這般模樣...”林瓏
“哈哈誓言...在權利面前都是放屁!陸監察,要不要做個交易?”蕭知鳶
“誰要跟你交易!”林瓏
“別激動,那我換個說辭,讓你做幾個選擇,其一,土靈種我還你,你也別再抓我;其二,你發動所有人抓我,我隨即毀了這靈種,并殺幾個你手下當墊背的,真打起來,你也清楚我的實力!”蕭知鳶
“林隊,別聽她的!今天我們就算是戰死,也要把你帶回去!”許瀝
“哈哈哈哈年輕氣盛,倒有幾分我們當年的風采,怎樣?這一次,要不要替兄弟們考慮考慮?”蕭知鳶
“林隊...”許瀝
“別說了!你走吧!我們很快會再見的,屆時...是敵非友!”林瓏
“哈哈哈哈!我就說今天你抓不了我。”蕭知鳶迅速逃去
“就這么放她走了,真不甘心啊!”許瀝
“放心吧!只要她還在這修真界,她就跑不遠,我們確實人手不夠,剛才如果真打起來,必定會殃及城中無辜百姓,她肯定也是在賭我這一點。”林瓏
“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侯執法府的來一同協助抓捕。”許瀝
“嗯,去吧!”林瓏
七安城客樓
“聽說了嗎?這七安城城主死了。”子彧
“何止這城主死了,連同他們一家十七口都被殺了,簡直就是滅門慘案。”玲雪
“不是吧!那這城主平時是有多讓人憤恨吶?”子彧
“不對師父,恰恰相反。”秋落
“恰恰相反?”子彧
“這城主一家都是一夜之間莫名被害,沒有什么動機緣由,但聽說監法府已經鎖定嫌疑人了,目前正在抓捕。”秋落
“難怪呢!剛才我回來之前看到一大幫人往東郊方向飛去了,估計就是你說的監法府的人。”子彧
“多少人?”秋落
“大概十多個肯定少不了,而且是兩幫人,因為穿著不一樣。”子彧
“這么多人?那看來做這件事的肯定是來自修仙界的了。”秋落
“可是,修仙界的人為什么要來修真界莫名殺人呢?”子彧
“興許是逃犯吧!”秋落
“修仙界也有罪犯么?”子彧
“肯定有啊!修仙界又不是人人都是圣人,遭上界追殺,可不就只能逃到下界了么!”秋落
“既然是逃犯行事還這么張揚,未免也太囂張了。”子彧
“亡命之徒嘛!自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玲雪
東郊
一陣硝煙彌漫過后,執法府聯合監法府共十八人一同將一名身著黑袍,頭戴斗笠,面蒙黑紗的神秘人團團圍住。
“蕭知鳶,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能有條生路。”侯金濤
侯金濤(尊境后期)
“蕭隊,先前是我說話重了些,跟我回去吧!別一錯再錯了。”林瓏
“回不去了...林瓏。”蕭知鳶摘下面紗,直直的看著林瓏
蕭知鳶(尊境巔峰)
“不,只要你跟我回去,一切就還來得及。”林瓏
“抱歉,我的任務還沒完成。”蕭知鳶說罷便雙手掌心凝聚靈力
“快!結陣!”侯金濤
就當所有人都起手準備結陣抓住蕭知鳶時,只見蕭知鳶又迅速拿出一張傳送符從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可惡!沒想到她還留有后手。”侯金濤
“我們還是太小看她了,下次就不應該跟她廢...”許瀝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于是趕緊打住
“林監察,公事公辦可不能摻雜任何私情啊!”侯金濤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什么意思?”林瓏
“沒什么意思,這可是你們監法府制定的規則,各執法府都有嚴格遵守,林監察,更得以身作則啊!”侯金濤
“侯金濤,你是說我故意放她走的嗎?”林瓏
“哎我可沒說這句話,我只是提醒陸監察要以身作則,可不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丟了監法府的威嚴,當然,還有您父親王首的臉吶!你說呢?”侯金濤
“夠了!”林瓏死死握緊拳頭
“怎么?想動手?”侯金濤沉下聲來
“侯隊提醒的是...后面還有勞侯隊配合,一定緝拿蕭知鳶!”林瓏閉上眼晴
“哈哈遵命。”侯金濤說罷便帶人離去
“林隊,您消消氣!當務之急是先抓著蕭...”許瀝話還沒說完
“你們先回吧!”林瓏
“那你呢?”許瀝
“我再去找找線索,不用跟來。”林瓏
“可是...”許瀝
“這是命令!”林瓏
傍晚時分,北郊的密林中掀起一陣陣靈氣波動。
“蕭知鳶,你可真是煩人啊!一直這么死纏爛打有意思么?”藍亭
藍亭(尊境后期)
最后的夕陽錯落在密林里,照耀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藍亭,這么多年還是死性不改,想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你。”蕭知鳶
“哈哈哈是你非要救的!怎么還怪起我來了?”藍亭
“當初是看你涉世不深,還有挽救的余地,如今你闖下如此大禍,簡直無藥可救!”蕭知鳶
“哈哈哈!其他人可都不認為是我干的。”藍亭
“唉...你母親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也特別難過。”蕭知鳶
“你沒資格提她!”藍亭
藍亭突然一轉之前態度,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貌,昏黃下,那臉龐也是年輕標致,只是一雙紫色的眼睛顯得沒那么協調。
“終于肯恢復本來樣貌了嗎?其實這才是你,而不是整天帶著別人的面具來逃避你犯罪的事實。”蕭知鳶
“不好嗎?只要換一張臉就能肆意妄為!只要換一張臉就能把白的做成黑的,把黑的做成白的!只要換一張臉...就沒有人知道我是戾修了,就不會...從小像個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叫殺...這些都只需要簡單的換張臉就行了,這種只會看臉的時勢,最好騙了不是么?”藍亭
“藍亭,生于戾修那并不是你的錯!”蕭知鳶
“哈哈哈哈!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蕭隊會對我說出這種話了,不過,別以為你就能說服我!”藍亭
“收手吧!跟我悄悄回去,磨練心性,改過自新!”蕭知鳶
“收手?怎么收手?柳家十七口不算了?還是說回去后又把我關到后山然后你替我背鍋?你大義!你清高!憑什么好事都讓你占盡了?”藍亭
“藍亭,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為什么要將你們一家趕盡殺絕然后還要把你救活后關在后山,我知道對你來說很折磨,所以你恨我我理解,但是,當年的我沒得選,你母親固為戾修,雖只是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但引起的民憤太大,我也只能按章辦事,哪想之前,我與你父母竟還有些交情,臨終前將你托付與我,我做到了...不過,我也照顧不了你多長時間了,本想著...”蕭知鳶話還未完
“我知道,磷毒...”藍亭
蕭知鳶有些驚訝,隨后有些釋然。
“但血靈旗可以續命...”藍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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