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三人一路狂奔回公寓，剛到樓下就撞見拎著超市袋子的胡一菲。

她挑眉看著氣喘吁吁的三人：“喲，被狗攆了？”

“比狗可怕多了！”美嘉扶著膝蓋大喘氣，“有個穿西裝的非要讓我們去養豬場唱歌！”

胡一菲塑料袋“嘩啦”一響：“養豬場？”

“夸張了夸張了。”陸銘把琴盒往地上一杵，“是家黑心經紀公司，差點被騙去簽賣身契。”

心凌突然拽陸銘衣角：“那個星探不會追到公寓來吧？”

“他敢！”胡一菲把購物袋往胳膊肘一夾，“我拿冬瓜砸他！”

袋子里真滾出個圓溜溜的冬瓜，咕嚕嚕撞到陸銘鞋尖。

陸銘彎腰撿冬瓜：“一菲姐，你這武力值儲備還挺全面啊？”

“少貧！”胡一菲搶回冬瓜，“正好通知你們，我那個發小明天來公寓先考察你們。”

她突然瞇眼盯著美嘉，“特別是那個……呃……”

“趕蚊子舞！”美嘉原地來了個即興動作，差點踢翻旁邊的垃圾桶。

胡一菲嘴角抽了抽：“行吧……明天記得穿正常點，別整得跟馬戲團似的。”

晚上酒吧燈光昏黃，關谷神奇正用吸管戳杯子里的檸檬片：“所以你們今天真的遇到了星探？”

“千真萬確！”美嘉搶過陸銘的檸檬水猛灌一口，“那人說我跳得比春晚還精彩！”

曾小賢聞言眉毛一抖：“美嘉啊，人家可能是說你比春晚的小品還搞笑……”

“等等！各位，我剛剛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

呂子喬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手里轉著酒杯：“曾老師，你這次又想禍害誰？”

曾小賢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突然想到可以在節目里搞個‘深夜情感熱線’，專門幫人解決感情問題！”

林宛瑜眨眨眼：“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不！”曾小賢一拍桌子，“重點是——我要讓聽眾打電話進來，現場連線他們的前任！”

全場瞬間安靜。

關谷神奇吃驚地說道：“曾老師，你是想制造兇殺案嗎？”

胡一菲冷笑：“我看你是嫌電臺投訴電話太冷清。”

陸銘正喝著可樂，差點嗆到：“曾老師，你這不叫情感熱線，叫‘前任復仇熱線’吧？”

曾小賢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你們不懂！這叫‘直面傷痛，勇敢和解’！”

呂子喬突然坐直身子，眼睛放光：“等等！這主意不錯啊！我可以假裝聽眾打電話進來，然后連線我的前女友們，趁機……”

“趁機什么？”胡一菲瞇起眼睛。

“趁機……呃，表達我的歉意？”呂子喬干笑兩聲，心虛地低頭喝酒。

心凌小聲問陸銘：“曾老師這個節目真的能播嗎？”

陸銘聳肩：“估計播完第二天，電臺門口就會排滿舉著‘曾小賢賠我前任’橫幅的憤怒聽眾。”

曾小賢還在興奮地規劃：“我連開場白都想好了——‘這里是你的月亮我的心，今晚，讓我們一起，撕開傷疤，直面血淋淋的過去！’”

胡一菲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喂？精神病院嗎？我們這兒有個患者需要緊急收治……”

呂子喬也掏出電話，裝模作樣地捏著嗓子：“您好，這里是精神病院值班室，請問患者癥狀是？”

胡一菲：“癥狀就是自戀過度，外加前任復仇妄想癥！”

呂子喬：“哦，那不用治了，治好了也只會流口水的。”

“你們……”

眾人哄笑中，胡一菲敲敲桌子：“說正事！明天我發小差不多十點到，你們仨——”

她指指陸銘三人，“記得把那個……藝術，對，藝術氣息收一收，先展示點正常的。”

心凌小聲問：“什么叫正常的？”

“比如……”胡一菲思考兩秒，“別讓美嘉第一個出場？”

“一菲姐！”美嘉氣得把抱枕捏成麻花，“你這是職業歧視！”

陸銘突然舉手：“我提議明天唱《稻香》？”

“好啊！”曾小賢立刻來勁了，“記得把‘笑一個吧’那句改成‘曾小賢最帥’！”

“嘔——”呂子喬做了個夸張的嘔吐動作，“曾老師你這自戀程度，南極企鵝都得穿防寒服！”

關谷神奇突然舉手：“為什么是南極企鵝？”

全場安靜兩秒。

“關谷……”陸銘拍拍他肩膀，“要不你明天負責給嘉賓倒茶吧？”

林宛瑜捂著嘴笑到肩膀輕顫，手指向陸展博：“你們看展博！”

只見陸展博正用吸管在檸檬片上戳出個笑臉，舉到曾小賢面前：“曾老師，這才是‘笑一個吧’的正確打開方式……”

胡一菲突然站起來拍桌子：“停！再鬧下去明天全得完蛋！”她掏出手機，“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排練！”

美嘉縮縮脖子：“一菲姐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

“陳！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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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凌剛關上臥室門，陸銘就“咚”地把自己砸進彈簧床墊，震得床頭柜上的藥瓶輕輕晃動。

“哎喲喂——”陸銘像條咸魚似的攤開手腳，“曾老師那個‘前任復仇熱線’差點讓我笑到腹肌抽筋！”

床墊隨著他夸張的動作吱呀作響，某根彈簧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你哪有腹肌啦~”心凌捏起枕頭角輕輕砸過去，卻在半路被抓住手腕。

陸銘掌心帶著街頭表演后的薄繭，磨得她腕間微微發癢。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他側臉被臺燈鍍上一層暖光，隨著眨眼的動作，光線在他輪廓上輕輕躍動。

窗外傳來美嘉穿透力十足的尖叫：“呂子喬！那是我的洗發水！”

緊接著是“砰”的摔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

“說真的……”心凌突然翻身壓住被角，鼻尖離陸銘只剩十公分，“明天那個經紀人來，萬一只看上美嘉的趕蚊子舞怎么辦？”

她頭發絲垂下來掃在陸銘臉上，帶著洗發露的茉莉香。

陸銘突然伸手比劃：“到時候舞臺燈一打，報幕員喊——下面請欣賞陳美嘉女士獨創的《論蚊子的一百種死法》！”

邊說邊模仿美嘉招牌的撲騰動作，心凌被逗得笑倒在陸銘懷里，發絲蹭得他下巴發癢。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身子：“對了，明天要不要提前跟美嘉對下流程？我怕她又即興發揮……”

“噓——”陸銘突然豎起食指，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躡手躡腳跳下床，猛地拉開門——

“哎喲！”

趴在門上的美嘉、呂子喬和曾小賢摔作一團。

“你們這是……”心凌裹緊睡衣領口，哭笑不得。

“學術調研！”曾小賢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研究情侶夜話對電臺節目收視率的影響！”

子喬從美嘉身下艱難地探出頭：“我作證！我們是在探討人類情感交流的多樣性！”

陸銘抱起手臂：“所以‘人類多樣性研究’需要把耳朵貼在我房門上？”

“這個嘛……”

“突然想起來我還要去電臺錄節目！不說了，都快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