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衣功:自《無生老母尸鬼真經卷一》中拆解出來的基礎煉體法訣,修煉有成即可操控地煞之氣,凝為體魄尸衣。】
【注一:此法訣若無下品以上玉胎支撐,使用時會有陽氣受損或患染尸毒的風險。】
【注二:若得到《無生老母尸鬼真經卷一》全文,此功法將自動完善為《百尸煉形真解》。】
看著面板上關于玉胎的提示信息閃過,姜原也已經見怪不怪。
倒是這第二條提示中的《無生老母尸鬼真經卷一》和《百尸煉形真解》引起了他的注意。
難不成日后還能從縫尸獎勵中獲得這門所謂的真經卷?
姜原思忖片刻后,便也不再多想,畢竟還太過遙遠。
自從經過和宋廷玉的交談,以及對《玄煞尸門八術》的推演后,他對于何為修煉也有了一個大概粗淺的認知。
玉胎代表的是人修行的資質,既有先天、后天的區別,也有上、中、下三等劃分,其中上等玉胎中最為頂尖的,又被稱為完美玉胎。
此類玉胎無一例外全都是先天玉胎,后天無法修成。
而所謂的修煉第一境界,便是以玉胎為根本,吐納天地靈氣,凝炁于神府,故而又叫煉氣期。
地宮所有坊市之中的縫尸人,唯有晉入煉氣期,方才有活下來的可能。
所以胎根以及那筑胎之法,自己必須想辦法弄到手!
姜原暗自咬了咬牙,完全不考慮方才提示中所說的修煉《尸衣功》的隱患,立刻開始了推演。
【你決心閉關二十年修煉尸衣功。
第一年,你試著將意識沉入地宮之下,接觸虛無縹緲的地煞之氣,日夜飽受折磨,身若枯骨,一無所獲。
第三年,你筋脈寸裂,皮肉綻開,一口黑血噴濺石臺,蝕出白煙,壽元因此減去十年。
第五年,觀想己身如殘尸,需“縫補”,你記起縫尸精要,試圖操控地煞之氣縫于體表。
第十年,五年韶光,轉瞬即逝,你的身軀肉眼可見地干癟枯槁,形如老朽,已近乎瀕死。
第十二年,你茍延殘喘,試圖繼續修煉。
第十五年,你已氣弱游絲,命懸一線。
第十九年,枯敗之軀如饑渴海綿,瘋狂吞噬煞氣,你終于明悟精要,尸衣功至此小成。
第二十年,你繼續參悟,收效甚微。】
【尸衣:一念意動,尸衣附身,可獲龍象拳力、蠻牛之軀。】
【注:推演所產生的部分因果將原數返還,故壽元共減二十九年。】
姜原睜開眼后,試著握了握拳,發現肉體之中悄然潛伏著一股驚人無比的力量。
他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只是當目光又看到面板上的其余內容時,笑容霎時僵住了——
【壽元:17/70】
【法訣:基礎縫尸技(完美),穴煞走線術(完美),鬼術煞補(完美),尸衣功(小成),玄煞尸門八術(可消耗壽元進行推演)。】
【狀態:尸毒沁入身體,若無靈丹妙藥醫治,活不過三年;陽火之身。】
原本的壽命雖然還剩下五十三年,但因為身中尸毒,所以已經活不過三年了。
看到此處,本來還想繼續推演的姜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否則的話,恐怕不等尸衣功修煉至完美境界,自己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驀然,姜原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如鷹隼般銳利,下定決心:“玉胎,非爭不可!”
唯有玉胎才能助自己進行下一步推演,成為真正的陰匠,解開身中的尸毒。
身處魔門,未來的處境誰也不清楚,不能繼續等下去,要把握住眼前的每一個機會!
“好在......我也有了些憑仗。”
看著屋外的穹云逐漸變得漆黑,地宮無數坊市街道的燈火慢慢熄滅。
姜原沉默地走上前,將卷簾門拉下來,確保縫尸鋪徹底關緊后,才孤身一人沉沉地睡去了。
......
......
七日時間匆匆而逝。
按照坊市的規矩,徐田算是正式結束了帶新人的任務,之后便不會再來陰水巷此處。
而姜原因為得到了宋廷玉和范微音的提醒,在剩下的幾日里也是很好的藏起了拙,將之前曇花一現的縫尸技藝給深深藏了起來,也因此順利打消了徐田的重視。
只是即便如此,直到最后一日結束時,對方也沒有選擇將陰尸的事情告知。
除了徐田以外,宋廷玉和范微音也是隔三差五就會偷偷來他的縫尸鋪中交談,所討論的也不外乎就是尋找黑市的事情云云。
至于為何每次都是來自己的縫尸鋪,姜原心中也隱隱猜到了答案。
這二人所結盟的新人雜役應該不會只有自己,恐怕是這一批所有被分來百骸坊的都被他們拉攏過了。
另外,這七日里百骸坊還出了一起意外——
一共有十四名縫尸人死在了第六日的夜晚,其中大部分都是剛入坊的新人。
據說這些人皆是‘粗心大意’沒有關緊自己的縫尸鋪卷簾門,又恰好遇到了尸鬼出沒,所以身體被啃噬了個一干二凈,連骨頭都沒留下。
不過這件事就像是在廣闊的大海中扔下了一粒小小的石子,沒有任何人來過問這些縫尸人的生死。
到了第七日上午。
因為要參加武場畫卯,所以姜原早早地就出了門。
為了確保不會遲到,從陰水巷到武場的這段路線,他每一天都會摸點走上數次,對于一路上陰尸的分布也已經熟記于心。
唯一讓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是——
這些生活在坊市里的陰尸竟然擁有記憶!更可怕的是,它們會不斷試圖拉近和縫尸人的關系。
而面對這些陰尸,保持沉默并不是最好的辦法,而是需要找到最合適的答案。關于這一點,徐田也沒有告訴他。
好在他已經摸透了某些陰尸的規律。
“郎君,已經是第七日了,你當真不愿要鳶月嗎?”
走過小巷,那熟悉的媚眼少女噘著小嘴,已經走出了小院,一臉委屈的看著。
姜原指了指藏在她身后的簪花婦人,坦誠道:“沒辦法,我更喜歡你娘。”
話音落下,那少女神情驟冷,立刻轉身進了院子。
離開巷子,進入武場旁的大街,一穿著紫袍的憂愁貴婦往前靠了幾步,環佩輕響,叮叮當當。
“姜原,你又來了......我相公的消息你可帶來了?”
姜原嘆了口氣:“他新養了一房小妾,此刻已經帶到宅中歡好呢。”
“胡說!你胡說!”婦人雙眼一紅,立刻提裙往大宅的方向跑去。
“哥哥!哥哥!來和我們玩皮球吧!昨日你說過的——”
一臉嘻笑著、扎著兩個沖天辮的女童蹦蹦跳跳就要跑過來。
姜原故作兇惡的吼道:“汪!汪!汪!”
女童哭著跑開了。
......
很快,姜原順利提早抵達了武場,只是讓他感到有些詫異的是——
今日來此負責點卯的竟然是一位身披紅袍的白臉青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