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曉城中變故的姜原,在離開浮香榭后,先去了一趟北軍軍營。
負責軍功管理的是個從前線退下來的老頭,原本正在抽著旱煙,一聽說是要兌換獎勵,也不動彈,斜斜睨了一眼:“要換什么?把腰牌拿來。”
姜原遞上軍中的腰牌,回道:“六脈蒼龍煉體法和龍山槍術的后續(xù)心法,還有,無極真身道。”
“嗯?”
原本聽到前面還沒有動靜的老頭,在一聽到后面的五字后,立刻忍不住抬起了頭:“無極真身道?”
“你小子開什么玩笑,那可是需要十五萬軍功才能兌換的傳承。”
老頭沉聲說著,目光落在腰牌上后,立刻愣了愣,隨后又抬頭狐疑的審視著他:“你就是那個武沉?”
姜原心中疑惑的點了點頭:“嗯。”
老頭頓時樂了,拿起煙斗又嘬了口,瞇眼道:“二十萬銀兩就為了給你小子鋪路?嘖嘖,老天真是不開眼啊。”
一聽這話,姜原神色立刻有些不豫。
什么叫老天不開眼啊?
這都是我應得的好吧。
話雖如此,對方咳了兩聲后,還是替他辦起了章程,拿過腰牌就登記了起來。
“六脈蒼龍煉體法和龍山槍術的抄本一會兒就送來,無極真身道沒有抄本,你稍等片刻。”
說罷,老頭微微閉目,不知在做些什么。
只見桌上的所有冊子毛筆很快都浮了起來,其中一枝羊毫毛筆飛掠而來,停在了姜原面前。
筆桿沉凝,似吸納了周遭所有光線,筆鋒則雪白如新,不染纖塵。
不待姜原有所反應,筆尖開始微動,凌空游走,光絲蜿蜒,不疾不徐的寫著。
魂海之中,隨著那毛筆劃動,一個個大字驟然出現(xiàn)。
以天地為紙,以靈光為墨,相隔千萬里,兩地傳道。
虛空之中,倒影呈現(xiàn)。
一位神色平靜的中年道士緩緩落筆,吐納金光,口含箴言:“若外傳此道,身魂五裂,六識盡隕。”
一篇法訣漸漸成型,在魂海中立成了一座石碑,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金鏈纏著石碑而鎖。
姜原渾身劇震,忍不住睜開了眼。
而一切異象已經(jīng)重歸于無,唯有那老頭吸了一口后,吐出煙圈道:“無極真身道唯有國都可授,得了道院大人的箴言,記住切勿外泄。”
得到提醒,姜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待多久,《六脈蒼龍煉體法》和《龍山槍術》的抄本也送了過來。
監(jiān)守老頭說道:“抄本不能帶走,你且將心法記下,記住不要外傳。”
姜原嗯了一聲,隨后翻開兩冊抄本,細細觀看。
【......你獲得了完整的《六脈蒼龍煉體法》。】
【你獲得了完整的《龍山槍術》。】
將兩冊抄本歸還后,姜原微微閉目,走出營房的瞬間,已經(jīng)開始了推演。
【你決心閉關百年參悟《六脈蒼龍煉體法》。】
【你決心閉關百年參悟《龍山槍術》。】
......
片刻后,姜原再一睜眼時,體內已是多出來了另外兩種勁力。
《六脈蒼龍煉體法》的前三種勁力,游龍勁,盤龍勁,崩龍勁,此刻已經(jīng)盡數(shù)領悟。
“不過......凝虛期的極限果然就只是第三重嗎。”
他略有遺憾,隨后開始閉目推演起了那門最重要的《無極真身道》。
【你決心閉關百年參悟《無極真身道》。】
【萬化歸己,以肉身為熔爐,天地為資糧,淬煉己身。不破不立,神形合一.......終成生生不息,無漏無缺之境。】
無極真身道分為八重心法。
姜原在推演第一重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肉身經(jīng)過昨晚之后,確實有些不一樣。
體內氣穴皆藏著淡淡的一道精純白氣,在開始煉體的瞬間,就開始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渾身上下緊繃的感覺愈發(fā)充實。
片刻過后。
姜原身軀倏然一震,體內的陰炁尸煞因為吸收了部分精純白氣,竟也開始漲動!
原本離開地宮之后,因為地煞匱乏和沒有陰尸可補的原因,修煉的進展已是停了許久。
但此刻隨著煉體飛速進行,尸煞與那白氣相融,慢慢地,他的修為也是水漲船高,并先于煉體完成,一躍到了凝虛期第六層。
呼。
一口渾白濁氣自他口鼻間逸出,隨后《無極真身道》的第一重已經(jīng)練成。
觀想金石之精意境融入骨血后,噼噼啪啪的聲音不斷從全身上下涌來。
“成了!”
姜原試著握了握拳,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后,不禁微笑了起來。
“該去報名了。”
校場大比武并非是所有人參與,想上場者必須前往中樞大營報名。
之前馬士城不讓他參加,是因為若是沒有兩把刷子,此次參加比武只會丟臉。
不過現(xiàn)在有了阮兒的幫助,姜原現(xiàn)下已經(jīng)掌握了三種勁力和龍山槍術,練成了無極真身的第一重。
以這些手段,想必在煉氣組拿個第一應該是輕輕松松,而且還不用擔心實力暴露會引起猜忌。
姜原神色放松下來,很快走到了中帳大營,卻發(fā)現(xiàn)營門前已是人滿為患。
“什么情況?”
“不是說沒有兩把刷子都不敢報名的嗎?”
姜原走到營門之前,看著群情激昂的眾人,有些愣了起來。
這時,一個軍士拍了拍他的肩膀,頗為熱情道:“兄弟也是為了除賊來報名的吧?”
“除賊?”姜原微微一怔,問道:“除什么賊?”
那軍士冷笑了一聲,說道:“還能是誰什么賊,自然是武沉那個惡賊!”
“聽說他也報名了校場大比武,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姜原蹙眉沉思著,實在想不起武沉什么時候招惹過對方,只好抬頭問道:“你和對方有仇?”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看著那軍士義憤填膺的神色,姜原終于明白了關鍵出在何處,臉色愈發(fā)古怪。
只是片刻后,他眉頭又緊鎖起來,發(fā)現(xiàn)了一個悖論。
不對啊,我都還沒報名呢,他們怎么可能知道我報名了?
事情還未發(fā)生,就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很快,混在人群里的姜原終于是搞清楚了,原來是馬漠北替他報了名。
“哎,何必呢。”
“天涯何處無芳草。”
姜原看著中帳大營門前越來越多的人,不禁搖了搖頭。
而離開北軍軍營后,他這才發(fā)現(xiàn)阮兒這兩個字在赤焰城中擁有著何等的魔力。
所到之處無不在討論昨晚的事情,好在認識他的人不多,否則恐怕還真能被口水淹死。
姜原硬著頭皮回到住所時,剛一推門而進,就聽到了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傳承到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