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液態(tài)白銀般傾瀉在有求必應屋的地板上,伊森將阿斯特遺落的蛇形吊墜放在八芒星陣中央。吊墜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卻仍散發(fā)著令人不安的暗金色微光。
“你確定要這么做?“艾麗西亞的手指懸在魔法陣邊緣,她特制的銀藍色指甲油下藏著古代如尼文防護咒,“黑魔法器物溯源會觸發(fā)反噬,上次嘗試的拉文克勞差點失去了雙手。“
伊森的魔杖尖滲出銀紫色光點,像夏夜的螢火蟲般環(huán)繞著吊墜。“這不是普通黑魔法。“他聲音低沉,“這是血脈詛咒。“
魔杖劃破空氣的剎那,吊墜突然直立起來,如同蘇醒的毒蛇。暗金色血液沸騰著形成一串懸浮的符文——?ποκε?μενονκλ?ο?(隱藏的榮光)。
“古希臘文?“羅溫皺眉,“這不合常理,薩拉查的時代...“
“不是薩拉查。“伊森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是更早的...梅林時期。“
話音未落,吊墜炸裂成無數(shù)金屬碎片。一塊棱形碎片劃過伊森臉頰,鮮血涌出的瞬間竟也變成了詭異的暗金色。莉婭的驚呼卡在喉嚨里——那些懸浮的血珠沒有墜落,而是組成了微縮的霍格沃茨立體圖景,城堡地基處盤踞著巨大的蛇形陰影。
“原來如此...“伊森用沾染血跡的手指觸碰虛影,整個模型頓時燃燒起來,“阿斯特不是在尋找魂器,他在喂養(yǎng)地下的那個東西。“
突然,西塔樓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眾人沖向窗口,只見一團金黑交織的魔力漩渦正在變形學教室上空扭曲。透過漩渦中心,隱約可見阿斯特懸浮的身影——他手中黑劍已延伸成權杖模樣,杖頭鑲嵌著赫奇帕奇金杯的碎片。
“梅林啊!“詹姆斯抓緊窗框,“他把圣杯打碎了?“
伊森的銀戒突然發(fā)燙到灼傷皮膚的程度。他猛地轉身:“不是打碎...是解封!圣杯里封存著赫爾加的血脈力量!“
當眾人沖進走廊時,整座城堡正在發(fā)生可怕的異變。石墻滲出暗金色液體,盔甲們自動組裝成戰(zhàn)斗隊形,畫框中的人物全都面朝西塔樓方向跪拜。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幽靈都顯露出了他們死亡時的慘狀——血人巴羅的鎖鏈深深勒進脖頸,差點沒頭的尼克終于徹底斷頭。
“注意腳下!“艾麗西亞突然拽住莉婭。地磚縫隙間正涌出粘稠的黑霧,霧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掙扎的手形陰影。
伊森魔杖揮舞劃出銀色屏障:“城堡記憶正在蘇醒...它在重現(xiàn)千年前的某場屠殺。“
他們趕到西塔樓時,阿斯特的儀式已進行到最后階段。黑霧在他腳下形成逆五芒星陣,赫奇帕奇金杯的碎片懸浮在五個頂點。令人不適的是,他正在用自己的暗金色血液澆灌那些碎片——每滴血落下,碎片就愈合一分。
“住手!“詹姆斯率先發(fā)射昏迷咒,紅光卻被阿斯特周身旋轉的符文輕易彈開。
阿斯特轉過頭,他的眼睛已完全變成熔金般的顏色,皮膚下隱約有蛇鱗狀紋路浮現(xiàn):“啊,守夜人小隊。“聲音里帶著三重混響,仿佛三個人同時在說話,“正好缺四個活祭品完成儀式。“
伊森突然按住自己劇烈疼痛的左眼——他的虹膜正在紫金兩色間瘋狂切換。某種古老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燃燒的城堡、遍地暗金血液、還有...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一個持銀杖,一個握黑劍。
“戈德里克...“伊森無意識地吐出這個名字,魔杖自動指向阿斯特,“這次我不會讓你打開深淵之門!“
阿斯特的表情凝固了。權杖頂端突然迸發(fā)漆黑光束:“你竟敢用那個名字叫我?“
兩股魔力相撞的沖擊波震碎了整層樓的彩窗。在其他人被氣浪掀翻的瞬間,伊森的身影突然分裂成七個銀色殘像,從不同角度撲向阿斯特。最中間的實體手中魔杖已變形為銀色細劍,直刺對方心臟——
劍尖卻在最后一寸停住。阿斯特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刃,暗金血液順著手腕流到劍身上,發(fā)出腐蝕的嘶響。兩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錯間,伊森震驚地發(fā)現(xiàn)阿斯特的左眼正在變回紫色...與自己完全相同的紫色。
“看清了嗎?宿敵。“阿斯特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而年輕,混響消失了,“我們喝過同一杯毒酒。“
地底深處傳來撼動城堡的咆哮,赫奇帕奇金杯在這聲咆哮中徹底復原。阿斯特趁機揮動權杖,空間如玻璃般碎裂,他的身影消失在裂縫中,只留下回蕩的最后一句話:
“下次見面時,帶上來拉文克勞的冠冕...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