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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羸弱是不被寬慰的

浮夢邇抽出一條布條,象征性的給弟弟的左臂纏上

“行了,再哼唧就給你另一個胳膊也砍個一樣的傷疤,就讓你說的那個女魔頭來砍,對吧,芙蕾兒女士”

浮夢邇拔出長刀轉過身跟桅桿上形似“寒鴉”的芙蕾兒對峙著,此時天氣即將變晴,大雨逐漸減小,刀影卻依然閃耀。

“沒想到啊,一個灼陽家的女俠,一個克雷斯特家護犢子的哥哥,竟然愿意對我一個弱女子如此敬畏,好讓我感動啊”

芙蕾兒的語氣冰冷又清晰宛如碎裂的冰塊,一句句向特爾蒂亞二人投擲著。

“普通人認為你是弱女子,地上躺著的人可不會覺得”特爾蒂亞逐步跨過地上的躺著的陣亡家兵,“恩命”的劍影在身后逐漸拉長。

“女子越是羸弱,血日越是想吞下這如同美玉一樣的女人”隨著芙蕾兒身影落下,浮夢邇后仰擋住,火靈與水靈的氣擊在接觸的瞬間爆發出轟鳴聲。

浮夢邇被震飛把科倫坡又撞回船艙,而芙蕾兒一個后空翻直接來到特爾蒂亞身后。

一道寒光閃過卻沒有清脆的破裂聲,而是更加沉重的鐵器聲:小特竟然用附著在短劍上的靈力硬生生抵住了這奪人性命的日耳曼劍。

“為什么你要跟著海寇同流合污?”特爾蒂亞不解的問著那個水之靈的通天代

“你有什么理由問我同流合污?我為何要同流合污?”芙蕾兒的力度又大了幾分“在諾德,家家戶戶都要打獵,印著血日的野豬便是上品”她的笑容逐漸癲狂

“為了能抓住那個上品,我們都會哄騙狼接近野豬,讓狼與野豬搏斗,趁狼都被打的死的死逃的逃,我會拿刀死死捅進那只野豬的心臟,讓它知道…”

芙蕾兒一只手輕松的把特爾蒂亞散亂的鬢發順到耳后

“把我手臂咬爛的代價便是它的生命”

芙蕾兒一腳把特爾蒂亞踹開,向著特爾蒂亞的方向一踴而躍,長劍即將直劈面門,被特爾蒂亞反握短劍以刃擊刃的抵住。

短劍雖然使用著灼陽家族特有的鍛鐵法打造而成,韌度哪怕在斯瓦迪亞也是數一數二的。

現在卻被蠻夷的日耳曼劍壓的直貼特爾蒂亞手臂,連護手也被短劍泄力后的日耳曼劍砍出一道泛著光的刀痕。

“不錯,比你弟弟強多了,至少知道要泄力”芙蕾兒右手握著劍的力度又大了幾分,左手卻輕松的放在背后。

“你…沒有發現…我也是單手劍”特爾蒂亞另一只手反握弓身,一支箭早已上弦對準著芙蕾兒正說話的嘴。

左腳一提一踩,弓弦早已拉的即將斷裂,黑靴子一提,一支箭矢隨著破風聲向芙蕾兒襲來。

芙蕾兒躲閃不及被慣性帶著一個左空翻摔倒在地,頓時倒地不起。

“辦到了!”科倫坡幸災樂禍的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還是我們克雷斯特人厲害啊!我哥更厲害!”

特爾蒂亞雙手互扶“行行行,啥都是你們克雷斯特家的”

科倫坡走過去想踢幾腳芙蕾兒鞭尸泄憤。

芙蕾兒如同睡醒的嬰兒一樣睜開眼睛,耳附甲板的頭慢慢的轉了過來:她把能捅穿鋼板的箭矢硬生生咬住了。

芙蕾兒起來的樣子像極了睡醒的小貓咪,雙手扶著甲板,身子緩緩起來,一切行徑都如同水一樣優雅。

緩緩的拔出了箭矢,貓捉老鼠一樣抓住已經嚇破膽企圖逃跑的科倫坡并抬起來,一根箭矢硬生生捅進了帶著板甲的后背。

雖然箭頭僅僅捅到肉里面,連內臟都沒傷到,科倫坡還是疼昏過去。

科倫坡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扔向浮夢邇,浮夢邇看著弟弟又疼暈了,嗤笑了一下。

接著很快鎮定,取來特爾蒂亞遞過來的藥粉,折斷箭只留下箭頭,藥粉盡數撒下,科倫坡被疼醒“啊啊!!”

“能動了就趕快下船艙去消停一會,你這樣只會死更多人,最后沒人死了,就剩你受死了”特爾蒂亞朝著下船艙的科倫坡調侃著。

“你弟弟就不應該來剿匪”特爾蒂亞向芙蕾兒逼近

“他就沒打算剿匪,他只是想當個帥氣的浪客,不過不想承擔后果”浮夢邇扶著腰間刀鞘的長刀貼在特爾蒂亞身后向前方靠近。

“火之靈,燼滅”,“火之靈,熾裁”特爾蒂亞與浮夢邇邊先后默念著邊向芙蕾兒漸進著。

特爾蒂亞面容短暫的逐漸被火紅的燼痕勾畫著如同即將碎裂的黑曜石,浮夢邇的雙瞳也忽然變成火焰一樣的紅色。

成片片的灰燼裹挾著火刃分別從特爾蒂亞和浮夢邇的身前隔空撕空而來,慢慢接觸著還未停雨時落下的雨滴發出滋滋聲企圖吞噬掉芙蕾兒。

芙蕾兒向后蹬腿,身體短暫漂浮著,緩緩的張開雙臂,那被劃傷的嘴唇張合著伴隨著血水滴落顯得詭異又唯美。

“水之靈,幕”兩泉水流距離芙蕾兒一拳距離曲折回旋,以可見的速度逐漸擴大并匯聚。

火刃接觸到水幕時完全被吞噬熄滅,反過來變成水刃攻向浮夢邇,灰燼被完全抵御并反過來撲向特爾蒂亞。

二人左右跳躍,躲避著攻擊,一條桅桿被攔腰斬斷靜靜的倒下甚至砸進甲板,險些傷到莫莉,好在索倫把莫莉拉走。

其余的灰燼把船尾的圍欄削成鋸齒狀,就像一排狼牙。

二人反應過來時,芙蕾兒早已不見蹤影。兩個人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現在整艘船全是剛才擊打的水霧和灰燼,如果草草進攻,芙蕾兒會把我們當成烤串插在甲板上,別說你弟了,萊莫德都會兇多吉少”

特爾蒂亞用二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傳遞著目前的形式給一旁的浮夢邇,此時浮夢邇斜持長刀,刀刃向外,刀背護心,正一步步向特爾蒂亞聲音的方向靠近。

“這情景,實在是讓人壓抑”浮夢邇一邊后退著,一邊用低沉又清晰的聲音鮮見的發出牢騷。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沒了,我弟該咋活,如果只是想當一個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也讓人省心”浮夢邇內心非常糾結“可他卻天天跟個小混混一樣惹事生非,還是個逞英雄的假騎士,如果沒我,他可能哪天就被野豬撞死,被某個酒鬼打死,或者被一群農民伯伯拿糞叉插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了。”浮夢邇使勁的甩了甩頭“多一秒,被芙蕾兒弄死的方式就多一種,哎呦!”浮夢邇不小心貼到誰的后背,手臂的肌肉記憶下意識往持刀向后一揮。

刀劍相見的聲音使整個戰場氣氛更加緊張。

浮夢邇不敢想那人是特爾蒂亞還是芙蕾兒,此時多想一秒便是,右劈左揮,上挑下刺,二人打的難舍難分,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浮夢邇想起之前萊莫德給他說過的;“如果拼刀拼不過,只有兩個下場,死的像一只狗,或者拼死對方,讓挑戰者像狗一樣死”

浮夢邇開始發力,揮動長刀的力度更加狠辣,可對方卻不知疲憊的反擊的更加興奮。

另一個身影趕了過來,那黑披風他再熟悉不過了,那就是特爾蒂亞的披風,卻沒瞅見那被水霧遮擋的往日是純黑色紋著火之靈獅披風如今卻是一半黑色另一半湛藍色的寒鴉紋章。

浮夢邇開始跟特爾蒂亞同位與芙蕾兒對峙著,特爾蒂亞劍術并不像先前的迅猛,優雅的更像是水神。

另一邊那的芙蕾兒嘴邊抽搐著卻沒吐出一個字,劍法卻變得更加猛烈。

最終,特爾蒂亞把一劍把芙蕾兒的日耳曼劍挑飛。

日耳曼劍飛到空中,卻并沒有散發著寒光,那哪是芙蕾兒印著“護源”的日耳曼劍,分明是特爾蒂亞的“恩命”

浮夢邇這才意識到跟自己并肩作戰的是芙蕾兒,被披著黑藍披風的特爾蒂亞打的節節敗退的才是特爾蒂亞。

下意識往腰間摸去,短匕卻不翼而飛,右腿窩被狠狠踩下。

浮夢邇被拽著跪在甲板上,感受著脖頸間冰冷的匕首,浮夢邇不敢再晃動。

陽光完全散射進霧中,趕跑了陰雨,融化了水霧,地上的水漬反射著勝利的局面;芙蕾兒左手挾半跪著的浮夢邇,右手劍指平靠在甲板上特爾蒂亞。

“小哥你吃面包不?蕎麥的。”索倫把口袋里一塊蕎麥殼面包遞給面色逐漸恢復血色的萊莫德。

此時的萊莫德把泯魔收回后背的刀鞘,那刀鞘的空口從頂部一直延伸到左半邊,如果劍刃抵在底部向右按剛好能收鞘。

“這…”萊莫德接過面包“好硬,聞起來好酸”費力的咽了下去“咸,苦,酸,硌牙,這兄弟吃這種面包還能長的比我高半個頭真是了不起了”萊莫德雖然早上已經吃了碗肉湯和白面包,但持續快半天的打斗,萊莫德現在說話都得喘兩口氣。

“禮尚往來,這是我從我們學院來自遙遠東方的一個同學聽說的”萊莫德掏出一包油紙保護,錫紙裹挾著的塊狀物遞給索倫。

“嘗嘗吧,應該是甜的,我還沒吃過呢,聽他們說,這叫巧克力,潤潤喉總比沒有好”索倫摩挲著包裝:“禪達學院特供?”

“沒錯,你看對了,能識字確實行啊你”萊莫德鮮見的咧了咧嘴。

索倫撕拉包裝,掰下黑色的一大角,先塞給萊莫德。

“給他們分一下吧”萊莫德靠在艙壁上看著索倫吃下一塊后自己才塞進嘴里,吃完后還把手指上融化的可可噱了噱。

“拿來!”科倫坡突然竄過來奪過了索倫手里的巧克力,可憐的巧克力剛分給莫莉一塊就被比索倫還要喪眼的科倫坡拿走了,搶走的時候力度太大還掰斷不少,全掉地上,科倫坡也不管優雅了,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科倫坡牛嚼牡丹似的啃著巧克力“你有好的也不知道想給我嘗嘗,我可是病人得吃好的!在我們家這種的我生病得吃榛子堅果仁的,這種純巧克力我一眼都瞧不上”說是這樣,科倫坡的手依舊沒停

“不是…嘖…”萊莫德不滿的看著科倫坡,如果不是甲板上水霧還未散去,他早就想把科倫坡踹到甲板上自生自滅,畢竟他哥在上面,不愿意幫兄長的人就不應該在這窩里橫。

索倫撿起掉落在艙板上的碎屑,唉聲嘆氣著塞進嘴里,隨后把手里唯一一塊干凈的給了莫莉。

“你…謝謝”莫莉想說什么,但停到嘴邊又咽下,她也是第一次吃到如此醇厚甜蜜的東西,那怕想推回索倫手里,也會被鉆心的饑餓帶回現實。

“我要是能一周能吃上這么一小塊巧克力,那怕做牛做馬,我也愿意,反正我一個女的又干不了啥”莫莉一邊嘀咕著,一邊輕輕咬一口。

剛才那一塊因為科倫坡搶的太快,自己草草吞下,只記得牛奶的醇厚和超過甜菜根的甜味和微苦,現在仔細咀嚼,這種感覺在嘴里持續著,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可…可笑!哪有下等人會拒絕這樣的巧克力!”科倫坡不合時宜的笑了笑

“你笑夠沒!你哥和我姐在上面拼死拼活的,你在這啥事不干就不說了,還一個勁的發牢騷,知道的這里是船艙,不知道的以為這里是你吹牛的酒館呢!”

萊莫德痊愈的右手死死摳著艙壁把木板活生生扣爛了。

接著怒斥著一邊向他靠近,隨后拽住了他的左臂“你要真想窩里橫,上去把那個挨千刀的芙蕾兒先給我解決了,我就跪甲板上任由你罵!”

“要上你上啊!誰叫你們這些狗屁三卒女孩跟個男人一樣!不好好待在家里伺候家人取悅丈夫,現在好了!跟另一個更瘋的女瘋子打起來了!”

科倫坡抓著扶手死死不放,聽到清晰的呲啦聲瞬間慌了神

“哎呀!你別拽啊!我這衣服可不是你那破校服!我這可是從東方大秦傳來的絲綢讓庫吉特那的巧匠給我織的!”

“你哥重要還是你衣服重要!你哥沒了誰保護你穿那么好的衣服!”

萊莫德拉著他往甲板上走去,讓索倫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我哥重不重要管你啥事,你又不是我爹!況且我連靈語都不會念,背都沒背過!我可不想像我家那些家兵一樣被切成菜葉子!”

“不會念就現場學啊!”

萊莫德拔出短刀在艙壁上刻出一段古斯瓦迪亞語意思為;“以火焰燒灼水霧,以明心知曉核心。”

“這可是斯瓦迪亞分院的必修語,你要是不會就別活了!”

科倫坡扣著板甲也想不出怎么說

“我不會!”

“你不會你咋畢業的!別人擠破頭上的德赫瑞姆學院要不是你叔托關系你能上?德赫瑞姆可是可以與禪達和羅多克的杰爾喀拉相媲美的”

“我可是克雷斯特家族的未來家主繼承人之一,學歷也只是不讓別人亂嚼舌根,我以后可以當銀行家,可以做演講家,可不像你們這些女的比男的還瘋狂的三卒雜魚一樣一輩子只能當兵,還說什么斯~瓦~迪~亞~禁~衛~軍,禁衛個屁,我看就是一群看大門的”

萊莫德聽到這話都笑了笑

“就算看大門,我們能讓女的比男的看門更好,哪像你們,女的只有生孩子和取悅丈夫然后沒了。想必要不是浮夢邇不想繼承家業,特瑞典肯定會讓你妹妹那個剛十七的浮夢光當家主也不會讓你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子毀了他們的家業”

正當兩人爭吵不斷時,索倫摩挲著刻在艙壁上的字,嘴里卻在下意識念著靈語,準確來說更加讓人很難聽見理解的龍語。

“念一遍吧”德魯亞的聲音回蕩在索倫腦子里

“你咋又來了?”索倫在腦海里回應著。

“新生的龍子將會以語塞為代價得到超越常人的力量”

“雖然你是龍,你為啥不能說人話?你既然看著我長大難道不知道我在村里的小學一年都沒上過就退學了,就因為他們認為我是叛徒達科尼斯的后代,要不是我生下來就識字我早就成村頭別人說的瓜蛋子了”

“行行行,那我說簡單一點”德魯亞頓了頓“你!第一次念出龍語!嗓子會疼!有可能還會眼冒金星,或者昏死過去,其他說靈語的人也會付出代價,但是你是龍族的傳人,你會疼的死去活來!”

所謂靈語便是引導世界之下地心之上的里世界中蘊含的各種自然或者不自然的卡拉迪亞五獸以及其他生物力量的語言。

有些人一出生便會念出靈語,有的人有可能即使念出靈語也會收效甚微,因為靈語不會像人類社會一樣把能力傳給富有的人,生活在偏遠地區的少女有可能會爆發出超越貴族的靈力。

靈語并不是拘泥于卡拉迪亞大陸的,能引導出里世界靈力的語言都叫靈語。

而龍語,便是其中之一,相比于平常靈語它的授予條件更為苛刻,如果一個人會念出龍語,那么這個人不是龍就是龍裔,而索倫便是后者。

龍語的代價遠大于靈語,它會帶給使用者崩潰的痛苦,甚至使人無法正常交流,只會說出龍語。

而龍語爆發出的不可預測的力量則會給人們帶來災難。

因此號稱白王索普托嫁禍兄長的暗黑教團那怕沒有幾個會龍語,人們只要聽見這是龍的爪牙便會不寒而栗

“怎么念?”

“用你內心最深處回答”

“說人話!”

“用你的第一印象,不經過思考來念它”

“以火焰燒灼水霧,以明心知曉核心”索倫放空大腦開始吟誦

“別對著艙壁念啊,朝著甲板上念,除非你不想把你燒成渣渣”

此時甲板上的水霧終于散去,盯著那被艙口拘束的天空,索倫心中逐漸的有了感覺。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張開五指,指向天空。

嘆出的氣在高冷的船艙更加明顯。

索倫被自己的動作尬住了,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就像一個小丑一樣。

“必須要伸手么?”

“怎么做都行,不說也行,只要意識里有就行”

“會不會把火焰射的到處都是?”

“眼睛別亂撇就行,靈力要的就是你足夠專注”

“真得逼我揭你黑底兒。你才老實是吧”萊莫德啪嗒一聲一只手握住了科倫坡的左手

“八歲的時候,大家參加宴會,別人都在吃飯,就你在哪里逗狗嚇貓,還給你媽養的大兔子喂瀉藥,還把整整一瓶的全讓它吃了”

“夠了別說了”科倫坡使勁拽手,結果越拽越難脫身

“如果沒你哥提前給它吃草藥,你早就被你爸拿鞭子打的后背血痕跟烤肉的烙痕一樣多”

“我好歹有哥,你有么?”科倫坡逐漸氣急敗壞。

“你哥七歲被那個二十二的傻女人丹亞拿命救下,結果你猜怎么了?十年后他不照樣好了傷疤忘了疼,帶著你到阿拉德森林找樹莓給你媽做生日蛋糕,哈哈哈…”科倫坡不在掙脫而是另一個手握住萊莫德的手。

“沒想到啊,十年前丹亞被那個叫啥給殺死的?龍五嗣的大哥瘟毒,啊對!那個第一龍主瘟毒名叫尤士但丁的龍長子,又把你哥給抓走了,哎呀~那一團黑煙轉眼就把你哥帶走了,啥都沒留,我聽你家女仆說了,要不是你哥把你推跑,你媽過完生日就要給你倆哭喪了呢,啊~哈哈~哈哈”科倫坡笑的就像一只偷了魚肉的貓

科倫坡氣撒完了,笑也笑岔氣了,腦子也清晰了,但也想起來自己根本打不過眼前這個大頭兵。

“說得好,我沒有哥哥,那咋了?”萊莫德突然冷笑一聲隨后怒積氣力,一下就把艙壁給踹爛一半,作勢的一只手抓住科倫坡內襯的衣領,一只手握住一只腳,種莊稼似的要把科倫坡倒栽進海里。

“別!別!我錯了!我不該嘴貧,我真錯了!”科倫坡被倒抓著還不忘雙手作揖祈求原諒

“不是你別得理不饒人,小爺我可是第一次放下身段,你再抓著我小心我吐你你身,我早上可是破天荒吃了倆煎蛋六根腸一大碗米飯燉菜,我吐你身上小心…嘔”科倫坡作勢要吐,萊莫德才把他扔地上。

“真后悔為啥十年前我不跟你一起去摘樹莓”萊莫德拍了拍手嫌棄的看著科倫坡

“你在跟誰聊天呢,小倫?”莫莉繞過爭吵的科倫坡二人,偷偷溜到索倫旁邊,看見索倫自言自語著不禁疑惑起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有可能是龍裔”索倫并沒有像小說里的主角一樣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世,因為他知道就算說出來,就算被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也沒有任何用,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就是一些小說大匠寫的在天上飛來飛去,閑的沒事干,就動不動去抓公主給自己當壓寨夫人,然后去某些國家隨地吐火燒人的那種?”

莫莉進過城,在麥肯村旁邊的窩車則,她經常跟媽媽進城賣作物。

自己十幾歲時,老媽把心思放在叫賣商品上,沒讀過書的女人口才卻頭頭是道,經常把五十塊錢成本的農作物可以通過她的售賣賺到數百元。

而莫莉,不會賣貨,也不想賣貨,經常就跑到旁邊的書店眼巴巴的望著櫥窗內拿著書裝模作樣的穿著長衣綢緞的大小姐和大少爺們。

莫莉沒有在意他們身上的首飾和華麗的衣裳,而是手里的書。

可惜他們都是裝讀書,翻個幾頁就扔那,莫莉想看下一頁都看不了,或者有人是一頁看一整天,這種情況,莫莉巴不得進去幫他們翻頁。

書店的老板看她一個村里來的小姑娘,不像街邊那些小屁孩亂跑大呼小叫的擾民,卻像個貓一樣安靜的在看著,看的還如此的專注,比那些坐在靠窗凳子上拿著書,注意力卻在跟別的欣怡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談情說愛的讀書人還要集中。

便故意把門打開,讓她很輕易的進來,莫莉沒有直接進來,而是在旁邊的洗手池洗了洗手,把手抹干才進來。

莫莉進來直奔書柜,完全忽視了有凳子靠窗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的,就像一只竊取糧食的老鼠,而糧食便是一本本泛著油墨香的書。

莫莉原本小學上一年羅雷就打算讓女兒輟學,可是弟弟貪玩不好好學習,為了能管好自己的兒子,羅雷便讓莫莉陪著她弟弟讀完小學。

弟弟塔西天天不學無術,有事沒事就偷偷搞惡作劇整蠱班里女同學或者整蠱老師,老師為這樣難教的學生頭疼,經常拿他跟莫莉作比較。

“不是我說你,塔西,別說把玩的心思取一點放在學習上,你就是跟你姐學那么一點,也沒有人會說你”

“哼,那咋了,我至少有學上,比學校外那個比我大一歲叫啥索倫的那個喪眼貨安穩多了”

老師時常會對這樣無底線的回答難受

到頭疼“哎,子不學,師之過呀,我要是早點讓他跟他姐姐莫莉安排在一塊學,也不至于現在這樣子啊”

莫莉膽怯的蹲在書架前,卻像一個大盜一樣竊取著一面面的內容,她感謝家里是村長家,也感謝自己那不爭氣的弟弟能讓自己跟著一起學,更感謝媽媽經常帶她來城里賣貨,這樣自己就能有機會看到這么多精彩的書。

龍族,她自然知道的,小說里,他們是邪惡和貪婪等負面詞匯的化身,聽到朋友是龍裔,她覺得新鮮,索倫的人品她是知道的,旁村那個村長女兒小村霸吉拉,也就是現在被嚇暈在艙板上的那個人的內心是百分之六十的黑,那么索倫便是絕對的一半白,而那一半黑是每個人都有的消極情緒。

“你真的是龍,那又如何,好龍也會化為人形幫助別人,只有壞的即使披著人皮也不干人事”

索倫低下了頭,兩只手插進那沒有的褲兜里

“也對,我要是龍,早就飛走了”

索倫繼續盯著被艙門拘束的天空,大腦逐漸放空,眼神也逐漸散開。

“對,對,對,就這樣,就像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在外邊吃喝玩樂糟蹋家產一樣不用思考。”德魯亞的聲音繼續回蕩在索倫腦海中。

索倫逐漸感覺大腦被火焰灼燒著,索倫為了逼出那團毒焰,念靈語的速度更快了。

一團火焰,準確來說是一圈空心的小火球逐漸在隔著索倫一指距離分散開來,索倫繼續盯著火圈直至它可以覆蓋住艙梯口。

火圈完全停止擴張,接著聽到索倫腦海內“放”的一聲,便用著根本沒有人能看見的速度飛向艙外。

火圈把早已被浸濕的艙口燒的黑里透紅,泛著木炭的焦味,接著一舉沖天,不偏不倚全部燒到那掛著印著海寇寒鴉帆旗的桅桿。

粗壯厚實的桅桿被輕薄的火圈燒透,吱呀吱呀的燒透,切面整齊的燒透。

吱呀聲推動著被燒斷的桅桿逐漸向船頭砸去。

芙蕾兒此時早已殺意外溢,只需要一下,浮夢邇和特爾蒂亞就會腦袋搬家。

“怎么樣,浮夢邇閣下,或者說色盲閣下”

浮夢邇被芙蕾兒踩中腿窩,接著一腳踢到特爾蒂亞身旁。

短刀被丟過去,不偏不倚插在兩腿胯間的布料上。

浮夢邇并沒有武裝到牙齒,僅僅穿了件胸甲,現在也是劃痕密布,原本鐫刻的雕花也被割的支離破碎。這還只是特爾蒂亞被芙蕾兒和浮夢邇對峙中誤劃的。

浮夢邇遍體鱗傷,已經無心抱怨特爾蒂亞,趁自己被丟過來時還想拔出長刀偷襲芙蕾兒。一摸腰間,刀鞘空蕩不安,自己的刀不知何時早已跑到芙蕾兒手里。

“你是找這個么?”芙蕾兒晃了晃左手的刀,接著芙蕾兒發力,左右兩把劍插在甲板兩邊。

“我只要輕輕向中間一劃,你倆的脖頸肯定承受不住的吧”

芙蕾兒輕躍二人中間,兩桿劍像滑雪似的停在二人脖頸。

“讓我數數我還有多少耐心不把這倆刺頭按下去?一秒,兩秒?還是現在?”

芙蕾兒兩只腳交叉相站,反握兩劍柄,就像是打斷野豬獠牙直逼野豬雙眼一樣。

“水系最有潛力的掌靈生…哈,果然如此,我猜你是不是為了變強,腦子也全成水了?我猜你媽肯定跟后悔為啥和你爸在一起?或者你爸肯定很后悔為何當時要開一炮把你這樣不男不女,不倫不類的人類雜種生下來?”

特爾蒂亞吐了口老血,不偏不倚向芙蕾兒臉上飛去,卻被一面躲開。

特爾蒂亞碰了碰浮夢邇

“我聽旁邊那人說是他弟科倫坡那貨十年前對你調戲未遂,拿鞭子把你抽成陀螺,唉不是你有那么廢物么?連個花花公子都打不過還好意思活著?虧摩特六十不到,把你這種蠢貨收了當女兒,還跟愛憐關系好的如膠似漆的都跟夫妻一樣了!是不是浮夢邇?”

這是特爾蒂亞最擅長的手段:口無遮攔,一通亂罵:六歲的時候,特爾蒂亞憑借一己之力把好幾個十歲的男孩罵的痛哭流涕,懷疑人生,十歲又拿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把七歲剛被救下瘋癲的春黎罵清醒了,避免了春黎變成弱智的可能性。

“你難道…沒看見…”

“你是想說,我沒看見后邊即將倒下的桅桿?”

特爾蒂亞沒說完,芙蕾兒便接下話茬。

“寒鴉受傷時是不會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給暴雨,如果有,那也是為了洗禮。”

芙蕾兒轉身,紅發隨著轉過頭飄散的像是一團被火焰附著著的柳樹枝,死死盯著那即將落下如同法官木錘一樣的桅桿。

“哈!看來船底下某些人不一般啊”芙蕾兒搖搖頭,輕蔑的笑著,看著逐漸砸向自己的桅桿。

芙蕾兒雙手橫擺,眼中瞳孔逐漸從原本的黑色變成湛藍色。

如今的芙蕾兒已經讓自己與體內的靈力逐漸融合,如同的靈術已經是下酒菜,而現在,芙蕾兒即將挑戰自己的極點。

“嫌疑人芙蕾兒.福駁回宣布,原因…”

芙蕾兒笑了笑:“水是自由的,而人不是道德的奴隸,是道德的主人!”

芙蕾兒原本剛扔在地上浮夢邇的長刀和自己的日耳曼劍“護源”受到某種召喚,被懸空的水波帶到虎口處。

芙蕾兒隨意的交叉直劈。

掉落的桅桿被芙蕾兒喚出的水霧切爛,爛的就像一團爛渣,不,那不是切爛的。

那分明是被軟綿綿的毫無威嚴的水霧擠壓成木渣的。

雖然雨停幾時,那一大簇木渣卻像是雨滴般滴打在木板上,甲板上又被霧似的。

“那好像…就是芙蕾兒”莫莉靠近艙口,看的更加清楚。

莫莉逐漸向甲板上走去。

“我跟著你吧”

“那…也可以,跟著吧”莫莉在索倫前面漸漸向甲板上走去。

一道夕陽映照進艙內,將甲板下解押的女人孩子照的刺眼晃神。

“大爺的!早知道就不來這該死的海寇船學當個該死的騎士然后在這該死的船艙內還要被這該死的太陽照!”

科倫坡咒罵著,推開了萊莫德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

萊莫德無心顧及科倫坡,忘我的看著眼前的夕陽。

此前,一連數日,在斯瓦迪亞都是陰雨連連,聽到科倫坡要出海游玩,萊莫德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在冥龍港跟著他出海看看能不能看到太陽。

而現在,萊莫德看了看罕見的夕陽后,就立刻向甲板上踱步走去。

因為他的姐姐還在上面,十年前就是因為他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執意要讓哥哥帶著他去阿拉德森林那個荒無人煙寂靜可怕的森林里摘樹莓給媽媽做蛋糕,失去了溫熱的春黎,只留下冰冷的恩命。

二哥走了,他不想再次失去他的大姐。

寒光一現,泯魔出鞘,至親受到威脅時,無言解釋,解釋是懦弱無效的,及時止損是明智之舉,萊莫德現在已經舉不起那把巨劍了,火星焰依然依附在劍刃上飛舞徘徊。

萊莫德每走一步,泯魔磕在艙梯上就炸出一點火花。

萊莫德系緊了手腕上的護手,敲了敲身上的板甲衣,讓晦氣從身上散去,將泯魔扛在肩上,摘下右手的繃帶,將右手和劍柄死死綁了起來,迎著夕陽,直上甲板而去。

萊莫德已經做好玩命的準備了,那怕自己六歲的女兒會失去老爸,哪怕灼陽家又失去自己,也要把芙蕾兒這個女妖怪鏟掉。

當十年前的贖罪成為了發酵暴力的培養基,只有親手解決才能解除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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