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川微微瞇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妹妹,以及像樹袋熊一般緊緊掛在妹妹身上的那個慵懶女孩。
女孩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精雕細琢的玉器,眉如遠黛,彎彎的弧度恰似夜空中的月牙,透著一種靈動之美;雙眸猶如深邃的幽潭,清澈而明亮,仿佛藏著無盡的星辰;瓊鼻小巧而挺直,恰到好處地鑲嵌在臉龐中央;那粉潤的嘴唇,宛如嬌艷的花瓣,微微嘟起,透著幾分俏皮。
如此出眾的外貌,讓鄧清川不禁在心中暗嘆:這女孩長得可真漂亮,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但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涌起強烈的好奇,忍不住伸手輕輕指向女孩,側身問妹妹:“妹妹,你……旁邊的這一位是誰呀?”
妹妹抬起頭,眼神中滿是茫然與不知所措,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手指不安地來回搓動。聽到哥哥的問話,她微微咬著嘴唇,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她想起在教室里,老師介紹完后,同學們便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可自己卻像個被遺忘的角落,不知道該怎么融入。
因為她和同學們實在找不到共同話題,也沒有人主動來和她搭話。唯有這個女孩,主動跑過來和她交流。但交流時,女孩似乎總是困倦不堪,眼皮耷拉著,一副隨時都會睡著的模樣。兩人也只是勉強交換了名字,她告訴自己她叫蘇念,之后就大多是自己在說話,可即便如此,她們也算成為了朋友。
“她叫……”妹妹微微側過頭,眼神有些躲閃地朝蘇念撇了撇,只見蘇念雙眼緊閉,腦袋像個沉甸甸的鉛球,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肩膀上靠,似乎恨不得整個人都鉆進自己身體里,嘴里還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嘟囔聲,仿佛在和周公進行著激烈的拉扯。“她叫蘇念。”
聽到這個名字,鄧清川微微皺眉,下意識地摩挲著下巴,心中暗自思忖:蘇念,這名字倒是挺特別,她是普通人嗎?剛剛他就留意到,女孩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處繡著精致的花紋,每一針每一線都彰顯著非凡的工藝,腰間系著一條白色的絲帶,上面鑲嵌著幾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腳下穿著一雙白色的小皮鞋,鞋面光潔如鏡,一塵不染。這身裝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孩子能穿得起的。
妹妹看著哥哥緊鎖眉頭、一臉思索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緊張,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地糯糯問道:“哥哥,有……有什么問題嗎?”那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中搖曳的羽毛,仿佛生怕打擾到哥哥的思緒,又怕聽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鄧清川回過神來,看著妹妹那緊張兮兮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妹妹的頭,說道:“妹妹,能先把她叫醒嗎?咱們該回家啦,媽媽還等著咱們呢。”那語氣中滿是寵溺與無奈。
妹妹聽了哥哥的話,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確實該回家了。她先是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身體,試圖將身上的蘇念搖醒,可蘇念卻像塊黏人的膏藥,紋絲不動。
妹妹猶豫了片刻,緩緩伸出手,輕輕搭在蘇念的肩膀上,一邊輕輕搖晃,一邊用極其輕柔且帶著幾分焦急的語氣說道:“蘇念,醒醒呀,別睡啦,我哥哥來接我回家咯。”那聲音就像春天里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撫摸著大地。
或許是妹妹輕柔的呼喚起了作用,蘇念緩緩地睜開了那雙睡眼朦朧的眼睛,眼神中還殘留著未散盡的睡意。她松開緊緊抓住鄧語彤肩膀的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張大的嘴巴就像個小山洞,隨后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手臂高高舉起,身體像只柔軟的貓咪一樣舒展著。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鄧語彤,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微微湊近,在鄧語彤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動作自然得就像每天都會做的事情。然后,她便自顧自地轉身離開,嘴里還嘟囔著:“明天見,可愛的小語彤。”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鄧清川和妹妹瞬間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驚訝地微微張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等蘇念的身影漸漸走遠,鄧清川才猛地回過神來,心中一陣驚愕:我的天,我妹妹居然被這女孩親了?而語彤也完全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心里就像有一群小鹿在亂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迷茫與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鄧清川才緩過神來,他輕輕牽起妹妹的手,緊緊地握住,仿佛要給妹妹傳遞力量與安慰,帶著她慢慢地離開了學校。
然而,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蘇念竟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后。此時的蘇念,身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連體衣,那衣服的材質看上去極為特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仿佛流動的暗夜星光。
連體衣上繡著一些銀色的線條,勾勒出獨特的圖案,似是某種神秘的符文,透著一股別樣的神秘氣息。她耳朵處戴著一副造型獨特的耳麥,耳麥整體呈流線型,表面鑲嵌著幾顆小巧的寶石,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耳麥邊緣閃爍著微弱的電流,仿佛隨時都在接收著神秘的信號。身邊還跟著一臺小型傳輸飛行機器人,機器人呈球狀,表面光滑如鏡,上面分布著幾個圓形的小孔,不時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光芒,像是在進行著某種數據傳輸。
蘇念緊緊盯著前方的兄妹倆,耳麥里突然傳來一陣溫柔且帶有魅惑的女聲,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夢境傳來,絲絲縷縷地鉆進她的耳朵里:“念念,你的師妹你覺得怎么樣啊?”那聲音就像裹了蜜的絲線,又甜又柔,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誘惑。
聽到耳麥的聲音,蘇念無奈地扶了扶額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吐槽道:“師傅,能不能別用這個聲音說話,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耳麥對面的人卻似乎絲毫不在意她的吐槽,依舊用那魅惑的聲音繼續說道:“這個孩子我可是物色了很久的,從她的一舉一動,到她的氣息波動,我都仔仔細細地觀察過了,絕對是個可造之材。你應該也近距離接觸過她了吧,覺得怎么樣?”
蘇念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鄧語彤可愛的模樣。她記得剛剛親她的時候,觸碰到的皮膚手感有些粗糙,和她精致的臉蛋不太相符,就好像長時間勞作留下的痕跡。
不過,她能感覺到鄧語彤的天賦確實不錯,就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蘊藏著巨大的潛力。只是,她還沒有覺醒這一點,讓蘇念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她忍不住問道:“不過,師傅,你是不是沒有給她進行覺醒啊?”
聽到蘇念的話,對面瞬間陷入了沉默,那沉默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有些心慌。
過了好一會兒,蘇念仿佛都能感受到耳麥那頭傳來的尷尬與懊惱。顯然,師傅之前確實只一門心思地查看語彤的天賦,滿心歡喜地想著讓語彤加入她的門下,卻偏偏忘記了給語彤進行覺醒這件至關重要的事。
蘇念無奈地再次扶額,心中暗自感慨:這個師傅啊,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實在太不靠譜了。
“算了,師傅,你直接讓學校進行一次全校覺醒排查吧,這樣效率更高一些。”蘇念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果斷。
耳麥那邊對于她說的事情直接表示同意,聲音中滿是贊許:“嗯~,還是我的大徒弟有想法,考慮得周全。我這就去找校長,你繼續盯著你的小師妹吧,寶貝,么么噠!”說完,耳麥里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了。
對于這位行事風格獨特的師傅,蘇念早已習以為常。她定了定神,繼續觀察著前方兄妹倆的一舉一動。
鄧清川和妹妹回到家后,便一頭扎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飯。鄧清川熟練地系上圍裙,在廚房里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他先從冰箱里拿出幾樣新鮮的蔬菜,放在水槽里仔細清洗,水流聲“嘩嘩”作響,仿佛在演奏著一曲歡快的廚房交響曲。接著,他拿起一把菜刀,“當當當”地將蔬菜切成均勻的塊狀,動作嫻熟而利落。妹妹則乖巧地站在一旁,幫忙遞調料、拿盤子。
她看著哥哥熟練的動作,眼神中充滿了崇拜。鄧清川打開爐灶,藍色的火焰瞬間躥起,他將切好的蔬菜倒入鍋中,“刺啦”一聲,鍋中頓時響起一陣熱鬧的聲響,香氣也隨之彌漫開來。鄧清川手持鍋鏟,不停地翻炒著,蔬菜在鍋中歡快地跳躍著。
不一會兒,幾盤色香味俱佳的家常菜便出鍋了。鄧清川將飯菜擺放整齊,又去準備了碗筷,然后讓妹妹去樓上喊媽媽下來吃飯。
幾分鐘后,妹妹拉著媽媽的手,蹦蹦跳跳地下了樓。妹妹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迫不及待地將學校里發生的趣事,繪聲繪色地講給媽媽聽。
媽媽則一臉慈愛地看著女兒,眼睛里滿是溫柔與寵溺。她認真地聽著女兒的講述,時不時伸手輕輕撫摸一下妹妹的頭發,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媽媽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笑容,對著妹妹露出無比慈愛的表情,仿佛女兒就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
躲在暗處的蘇念,透過透視科技,靜靜地觀察著這溫馨的一幕。“還真是溫馨的一家啊~”蘇念不禁輕聲吐槽,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與感慨。畢竟,她自己的家與這截然不同。
她的家中,盡是些冷血無情之人,他們的眼神就像寒冬的冰雪,冰冷刺骨。若不是七歲那年師傅將她帶走,或許她早已成為一具任人擺布、沒有靈魂的傀儡,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求生。
她微微偏過頭,眼神中透著一絲落寞,看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自嘲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心中暗自想著:“或許,像我這樣的人,從來就不該奢求得到愛吧。愛,對我來說,就像遙不可及的星辰,只能遠遠觀望,卻永遠無法觸及。”
吃完午飯,鄧清川和妹妹一起動手,將餐具收拾干凈。
鄧清川把碗筷放進水槽,打開水龍頭,水流沖刷著餐具,發出清脆的聲響。妹妹則拿起抹布,仔細地擦拭著餐桌,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收拾完后,鄧清川便準備去繼續兼職工作,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妹妹和媽媽揮了揮手,說道:“我出去啦,你們在家好好休息。”妹妹乖巧地點點頭,說道:“哥哥,你早點回來哦。”然后便陪著媽媽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