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川手腳并用,奮力朝著那處反光的地方攀爬。垃圾在他手下和腳邊簌簌滑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當他終于爬到近前,定睛一看,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果然有金屬在。那金屬塊半掩在一堆垃圾之中,表面坑洼不平,卻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卻誘人的光澤,仿佛是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燈塔。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生怕驚擾了這份來之不易的發現,輕輕將金屬拿起,捧在手心,仔細端詳著。眼中滿是興奮與激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欣慰的笑容。
隨后,他扭頭向四周掃視一圈。周圍的垃圾堆積如山,像是一座令人絕望的廢墟。腐臭的氣味愈發濃烈,熏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偶爾還有幾只肥大的老鼠在垃圾間驚慌逃竄,發出“吱吱”的叫聲。就在距離他不遠處,一堆破舊布料的縫隙中,幾根較為細的繩子靜靜地躺在那里。
鄧清川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制作一把弓弩給小鑫用于防身,這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成為她的救命稻草。
說干就干,鄧清川迅速朝著繩子的方向爬去。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雙手緊緊抓住垃圾中突起的物件,借力讓身體快速移動。
爬到繩子旁邊后,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將繩子抓在手里,緊緊地攥著,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接著,他開始在周圍的垃圾中翻找制作弓弩所需的其他材料。他彎著腰,在垃圾里瘋狂地扒拉著,眼神中滿是專注,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滑落,濕透了他那破舊不堪的后背。然而,找了許久,那些關鍵的材料終究還是沒有找全。
鄧清川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寫滿了失望與無奈。他咬了咬嘴唇,思考片刻后,長舒一口氣,心想:還是制作弓箭吧。
雖然威力相較于弓弩會小一些,但對于小鑫來說,自保應該沒什么太大問題。想到這里,鄧清川重新振作起來。
他拿起那根找到的金屬,從腰間掏出一塊尖銳的石頭,開始費力地在金屬上打磨著。一下又一下,金屬與石頭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在這寂靜又充斥著腐臭的垃圾山中回蕩。每一下打磨都耗費著他大量的體力,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動作始終沒有停歇。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弓終于初具雛形。隨后,他又在垃圾中仔細挑選了幾根較為直挺的木棍,接著用石頭將木棍的前端削得尖銳無比。
他全神貫注地做著這一切,每削一下,都要仔細檢查木棍的形狀和尖銳程度。“五根應該夠用了。”鄧清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制作好的箭小心翼翼地整理好。此時的他,臉上滿是疲憊,汗水和污垢混合在一起,顯得狼狽不堪,但眼神中卻透著滿足與欣慰。
他覺得是時候回去了,便將東西一一收拾好,小心翼翼地放進隨身攜帶的破舊袋子里,那袋子上滿是補丁,仿佛在訴說著它所經歷的滄桑。然后,他帶著今天找到的東西,沿著原路返回,腳步匆匆,心中滿是對小鑫的牽掛,仿佛小鑫就是他在這混亂世界中唯一的溫暖與支撐。
橋洞那邊,小鑫在縫隙里面,整個人如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她手中緊緊握著鄧清川給她的石片,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那石片仿佛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當她看到一只手從縫隙外伸進來時,心臟猛地一縮,身體本能地拼命往里面縮了又縮,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那眼神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極度害怕與無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強忍著不敢落下。
外邊那個瘦高個男人的手在縫隙里不停地摸索著,動作急切而又盲目。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臉上露出煩躁的神情。
他怎么也夠不到小鑫,不由得撓了撓頭,指甲在頭皮上劃出“沙沙”的聲音。又看了一眼里面的情況,只見小鑫依舊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般,全身顫抖著縮成一團在里面,眼神中透露出的恐懼讓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興奮。
“實在不行要不要試一下用火將她熏出來。”老婆婆在旁邊瞇著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冷冷地說到。她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她如果死都不出來怎么辦?而且煙熏過的肉可不一定好吃啊。”瘦高個男人面露難色,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擔憂。他微微低頭,不敢直視老婆婆的眼睛,雙手不自覺地在衣角上搓動著。
“那你有什么主意?”老婆婆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與威嚴。她微微揚起下巴,臉上的皺紋因這動作更加明顯,仿佛刻滿了歲月的殘酷與無情。
“額,還是聽婆婆的。”瘦高個男人縮了縮脖子,像只被馴服的鵪鶉,無奈地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老婆婆有著深深的忌憚。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輕蔑,“那還不快去找點能夠燒的東西過來。”她揮了揮手,如同在指揮一只卑微的螻蟻。
“好,我這就去。”矮壯男人聽到后,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跑到旁邊四處查看。他的腳步匆忙,踩在垃圾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幾分鐘后,他抱著一堆干的雜草興高采烈地跑了回來,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真是不錯,這里居然有這么多干雜草。”矮壯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雜草整齊地放在縫隙口。
他蹲下身子,動作熟練地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在火柴盒側面用力一劃,“嚓”的一聲,火柴頭燃起明亮的火焰。他將點燃的火柴丟進雜草堆里,火焰瞬間吞噬了雜草,“噼里啪啦”地燃燒起來。他蹲在旁邊,用手不停地將飛起的煙霧往縫隙處扇,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又邪惡的神情,仿佛已經看到小鑫被熏出來的場景。
縫隙內,小鑫看到外面突然燃起的火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用小嘴拼命地想要將煙霧吹出去,可是那煙霧卻如洶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涌進縫隙。
她的小臉憋得通紅,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煙霧迅速充斥在縫隙的每一個角落,小鑫被這濃煙給熏到了,止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那咳嗽聲在狹小的縫隙里回蕩,顯得格外凄慘。
她的眼睛也被熏得幾乎睜不開了,淚水模糊了視線,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面火光的影子。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進一團滾燙的火,喉嚨被灼燒得疼痛難忍,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緊緊掐住她的喉嚨,要將她的生命一點點奪走。
盡管如此,小鑫依舊咬牙堅持著,心中不斷默念著哥哥會來救她,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信念。
看到小鑫在如此濃煙下都沒有出來,三人對視一眼,眼神中同時閃過一絲狠厲。他們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殘忍的笑容,打算將她直接熏死在里面。那笑容仿佛來自惡魔,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鄧清川已經到了橋洞的外圍。他抬頭望了一眼橋洞的位置,卻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大股黑色的煙霧如猙獰的惡龍般向天空升騰而起。
鄧清川瞬間警覺起來,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與恐懼。他的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顧不上身體的疲憊,雙腿如疾風般迅速朝著橋洞的位置跑去,腳步急促而慌亂,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小鑫可能遭遇危險的畫面,心急如焚。
小鑫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濃煙的侵襲,意識逐漸模糊。她的咳嗽聲越來越微弱,身體也不再掙扎,最后緩緩暈倒在縫隙里。
矮壯男人一直盯著縫隙里面,看到女孩已經暈倒后,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他先將火熄滅,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轉身去找了幾根較為長且帶一點勾的木棍。
他拿著木棍,再次蹲到縫隙旁,將木棍伸進縫隙里,嘴里嘟囔著:“看你這次還往哪跑。”“哎嗨,勾到了。”矮壯男人有些邪惡地笑了笑,那笑容在他滿是橫肉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他雙手緊緊握住木棍,用力地將小鑫往外拖,每拖一下,都伴隨著垃圾的摩擦聲。
又過去十幾分鐘,終于是將女孩的頭先勾到縫隙外了。
矮壯男人見狀,興奮地丟下木棍,用手一把抓起小鑫的頭發,猛地一拽,將她徹底拽了出來。
小鑫那小小的身體軟綿綿地癱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矮壯男人隨手將小鑫提起來,感覺她身體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
他又看了一下她的臉蛋,臉上露出一絲滿意,“還行,沒有刮傷太多。”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劃過小鑫的臉頰,那動作充滿了猥瑣與惡心。
“要不要帶回去養幾天再吃?”矮壯男人看向老婆婆,臉上帶著詢問的表情,眼神中卻透著一絲貪婪與欲望。他微微歪著頭,等待著老婆婆的回答,仿佛小鑫只是一件可以隨意處置的物品。
老婆婆思考了一會,眼睛微微瞇起,臉上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神情。片刻后,她緩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眼神冰冷而麻木,仿佛對這種殘忍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
三人準備離開,結果沒有想到,矮壯男人居然一腳踩到了鄧清川之前布置的陷阱。
只聽“噗嗤”一聲悶響,陷阱觸發,事先埋好的尖銳鐵塊瞬間從垃圾中突起,如同一把利刃,徑直刺穿了矮壯男人的腳掌。巨大的沖擊力使得矮壯男人身體失衡,整個人向前猛地撲去,重重地摔在滿是垃圾的地上。他的手掌擦過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鮮血滲出。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劃破了橋洞周圍的死寂。這聲慘叫中,痛苦如洶涌的潮水般翻涌,絕望更是如同附骨之疽,讓人不寒而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驚雷,瞬間炸響在另外兩人耳邊,把他們驚得渾身一顫。兩人臉色驟變,急忙轉身看向矮壯男人,眼中寫滿了驚恐與慌亂。
只見矮壯男人的腳被鐵塊死死釘住,鮮血如泉涌般從傷口處噴射而出,順著他粗壯的小腿汩汩流淌,在地上迅速匯聚成一小片殷紅。他雙手瘋狂地在地上抓撓,試圖穩住身形,可垃圾不斷從指縫間滑落。他的身體因劇痛而劇烈顫抖,雙手用力地握住鐵塊,想要將其拔出,然而每一次嘗試都如同在傷口上撒鹽,讓鉆心的疼痛愈發強烈。
“這該死的陷阱!”矮壯男人憤怒地咆哮著,臉上的橫肉因極度痛苦而扭曲得不成人形,五官幾乎緊緊擠成了一團,眼睛瞪得仿佛要從眼眶中彈出,眼神里滿是怨毒與恐懼,看起來格外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