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韓邪單于,發動左地的四五萬兵馬攻打握衍朐鞮單于,握衍朐鞮單于敗走自殺。其手下的都隆奇投奔了握衍朐鞮單于的弟弟右賢王。呼韓邪單于戰勝握衍朐鞮單于回到匈奴王庭。
單于王庭。這座曾經象征著匈奴最高權力的地方,如今卻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戰火留下的痕跡。他走進那座象征著單于權威的大帳,坐在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胡床上,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只是一個開始,匈奴的復興之路,還漫長而艱辛。
都隆奇,那個握衍朐鞮單于的忠實追隨者,在兵敗后如喪家之犬般投奔了握衍朐鞮單于的弟弟右賢王。呼韓邪單于知道,這兩個人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尋找機會奪回權力,一場新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數月之后,草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呼韓邪單于決定讓那些襄助他的貴族們回到各自的故地,休養生息。他深知,經過這場戰爭,匈奴已經元氣大傷,急需時間來恢復實力。
同時,他也找到了流落民間的兄長呼屠吾斯,自神爵四年(公元前 58年)握衍朐鞮單于(屠耆堂)篡位后血洗虛閭權渠單于舊部,兄長與他一樣被迫流亡,輾轉藏匿于民間牧群,目睹族人被屠殺、部眾離散,復仇的火種在心中悄然埋下。
念及兄弟情誼,呼韓邪單于封呼屠吾斯為左谷蠡王,命其統領東部諸部。
“兄長,這些年你受苦了。如今匈奴初定,正需要我們兄弟齊心,重振匈奴的雄風。”呼韓邪單于拉著呼屠吾斯的手,
“單于放心,我定當全力輔佐你,為匈奴的復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呼屠吾斯用力地點了點頭。
當呼屠吾斯接過金印時,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這枚印璽曾屬于父親虛閭權渠,如今卻沾滿新仇舊恨。他望著帳外飄落的雪花,悄悄對身邊的左大將說:“單于的位置,本該是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然而,平靜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安寧。這年冬天,當雪花紛紛揚揚飄落的時候,右賢王與都隆奇擁立了握衍朐鞮單于的從兄日逐王薄胥堂為屠耆單于。消息傳來,呼韓邪單于心中一緊,他知道,一場新的戰爭即將爆發。
屠耆單于,本名薄胥堂,在被擁立后,迅速展現出了他的野心與狠辣。他調集兵馬,準備向呼韓邪單于發動進攻。“哼,呼韓邪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覬覦單于之位。我屠耆單于才是匈奴真正的主人,我要讓他知道,與我作對的下場!”屠耆單于坐在大帳中,一臉的傲慢與不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很快,屠耆單于發兵數萬,向東襲擊呼韓邪單于。呼韓邪單于倉促應戰,無奈寡不敵眾,兵敗而走。
屠耆單于順利占據了單于庭,他將自己的長子都涂吾西封為左谷蠡王,少子姑瞀樓頭封為右谷蠡王,妄圖以此鞏固自己的統治。
公元前 57年,匈奴內部的局勢愈發混亂,如同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
屠耆單于為了防備呼韓邪單于的反攻,派先賢撣的哥哥右奧鞬王與烏藉都尉各率兩萬騎兵屯駐在東部地區。而在匈奴西部,呼揭王卻心懷不軌,他與貴族唯犁當戶暗中謀劃,企圖在這混亂的局勢中謀取私利。
一天夜里,呼揭王悄悄來到唯犁當戶的營帳。帳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著兩人陰沉的臉。“唯犁當戶,如今屠耆單于重用右賢王,我們的地位岌岌可危。不如我們想個辦法,除掉右賢王,到時候……”呼揭王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
唯犁當戶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此事千萬要小心,不能讓屠耆單于察覺。”兩人低聲商議著,仿佛兩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不久后,他們向屠耆單于進讒言,稱右賢王意圖自立為“烏藉單于”。屠耆單于生性多疑,又急于鞏固自己的統治,未經查實,便勃然大怒,下令誅殺了右賢王父子。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屠耆單于很快發現自己被這兩人欺騙,右賢王是被冤枉的。憤怒的屠耆單于為了平息眾怒,處死了唯犁當戶。
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呼揭王因害怕而叛逃,自立為呼揭單于。
右奧鞬王得知此事后,也不甘示弱,自立為車犁單于。烏藉都尉見局勢大亂,也趁機自立為烏藉單于。
一時間,匈奴大地出現了“五單于并立”的混亂局面。五個單于各自擁兵自重,展開了激烈的內戰。草原上彌漫著血腥與戰火的氣息。各個單于的勢力范圍犬牙交錯,百姓們在戰火中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屠耆單于為了穩固自己的統治,決定先下手為強。他親自率兵向東攻打車犁單于,派都隆奇攻打烏藉單于。
戰場上,喊殺聲震天,鮮血染紅了大地。士兵們在刀光劍影中奮勇廝殺,慘叫聲不絕于耳。
烏藉單于、車犁單于戰敗,無奈之下,他們向西北逃去,與呼揭單于的軍隊會合。三股勢力聯合起來,共有四萬人,看似聲勢浩大。
烏藉王與呼揭王深知車犁單于的血統更為正統,于是都去掉了自己的單于稱號,共同合力輔佐車犁單于,企圖與屠耆單于抗衡。
屠耆單于得知三單于聯合的消息后,心中大怒。“哼,這三個逆賊,竟敢聯合起來與我作對。我定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他先派左大將、都尉率領四萬騎分屯東方,以防備呼韓邪單于,自己則親率四萬騎西擊車犁單于。
在一場激烈的戰斗中,屠耆單于憑借著出色的軍事才能和兵力優勢,成功擊敗了車犁單于的聯軍。戰場上,車犁單于的士兵們紛紛倒下,鮮血將草原染成了暗紅色。車犁單于再次被打敗,向西北逃去,屠耆單于率軍隊向西南走,屯駐在闟敦,一時間,他似乎重新掌控了局勢,勢力強盛起來。
然而,屠耆單于的好運并沒有持續太久。五鳳二年(前 56年),他不顧眾人的勸阻,盲目自信地親自率騎兵六萬攻打呼韓邪單于。
呼韓邪單于得知消息后,積極備戰。他深知,這場戰斗關乎匈奴的未來,關乎自己和族人的生死存亡。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復仇的決心。
戰場上,雙方軍隊展開了殊死搏斗。呼韓邪單于身先士卒,騎著他那匹心愛的黑馬,揮舞著長刀,帶領著自己的士兵沖鋒陷陣。他的勇猛激勵著每一個士兵,匈奴戰士們吶喊著,如潮水般沖向敵軍。屠耆單于的軍隊漸漸陷入了困境,士兵們開始出現恐慌,陣腳大亂。
最終,屠耆單于兵敗自殺,他的勢力也隨之迅速衰落。他的兒子右谷蠡王姑瞀樓頭,在絕望中投奔了漢朝。
車犁單于見大勢已去,向東投降了呼韓邪單于。而烏藉單于不甘心失敗,再度復立,但很快就被呼韓邪單于斬殺。
這場持續數年的“五單于爭立”的混亂局面,終于漸漸落下帷幕。然而匈奴各部在這場內亂相互攻伐,生靈涂炭,元氣大傷,匈奴的實力進一步被削弱。曾經強大的草原帝國,陷入了深深的危機之中。呼韓邪單于望著滿目瘡痍的草原,心中滿是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