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姚睿照例跟賀若瑾一起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享受著入夜之后池塘水面上吹過的微風。

“嗯？巧凝呢？”

姚睿左右看了看，沒找到人。平常這個時候她應該都在旁邊伺候著的。

賀若瑾端起冰鎮的果汁輕輕抿了一口：“我讓她今晚給你侍寢，到偏殿去準備了。”

“怎么突然搞這么一出？”姚睿側頭望著她，眼中帶著明顯的疑問。

賀若瑾咧嘴一笑：“算是給你的一個……小驚喜。放心吧，絕對難忘。”

“你這都說出來了還叫什么驚喜？”姚睿吐槽。

“驚喜的重點在于驚過之后的喜。”賀若瑾從容地岔開話題，“對了，你之前提過的格斗斧和大槍的樣品已經做出來了，明天抽空去試試手感。”

“OK。”姚睿點頭。

“還有，”賀若瑾放下杯子，神情認真了些，“明天下午抽時間來一趟實驗室，我需要采集你的詳細身體數據。”

“量體裁衣？做新龍袍？”姚睿隨口猜道。

“給你量身打造一套盔甲。”賀若瑾糾正道，目光銳利，“真正的戰場重甲。”

姚睿臉上的輕松瞬間凝固：“盔甲？等等……你不會是想讓我將來御駕親征吧？”這個念頭讓他心頭一緊。

“這是掌控軍心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賀若瑾語氣篤定，“皇帝親臨前線，哪怕不親自沖鋒陷陣，只要讓將士們知道你就在他們身后，軍心士氣便截然不同，也能極大降低軍隊被他人掌控的風險。這是穩固你權力根基的重要一步。”

“可那是戰場啊姐姐。刀劍無眼，流矢橫飛。太危險了。”姚睿眉頭緊鎖，本能地抗拒。他好不容易適應了皇帝生活，可不想去賭命。

“危險自然有。”賀若瑾直視他的眼睛，“但我會用最好的材料，最先進的工藝為你打造這副甲胄。我保證，這個時代的常規武器，破不開它的防御。”

她頓了頓，語氣放緩，繼續說道，“當然，你若實在不愿以身犯險，還有別的路可走，無非是多花些時間和心思去掌控軍隊。”

姚睿沉默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紅玉扳指。

御駕親征的風險與收益在他腦中飛快權衡。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斷：“罷了，你說得對。軍制改革是遲早的事，不親自去前線體驗一下這個時代的戰爭，終究是紙上談兵。去！”

隨后又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要是我真有個萬一……”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萬一。”賀若瑾截斷他的話，語氣斬釘截鐵。

“什么叫有你在……”姚睿剛想反駁，忽然捕捉到她話里的關鍵，“等等，你也要去？！”

他猛地坐直身體，驚愕地看向她。戰場對女子而言，危險程度更甚百倍。

“當然。”賀若瑾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需要實地勘察邊境城防、山川地形、水文氣象，收集數據。這關系到未來邊防體系的重新規劃和大型工程的選址設計，紙上談兵可不行。”

“不行！太危險了！”姚睿斷然拒絕，一想到她可能置身于亂軍之中，就連連搖頭，“戰場上流矢如雨，刀槍無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放心，”賀若瑾微微一笑，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到時候，我會乘熱氣球升空觀測。”

“哦，那沒事兒了。”姚睿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甚至帶上了點興奮，“不過還別說，有了這東西，直接以上帝視角來指揮軍隊，贏面就更大了。”

想到賀若瑾能安穩地飄在戰場上空，如同掌控全局的眼睛，姚睿就覺得以后的戰爭都穩了。

……

聊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姚睿踱著四方步搖晃著手中的折扇來到偏殿門口，正準備抬腿進去，卻被趙倫給叫住了。

“陛下，巧凝娘子侍寢后，內侍省記錄……”

“該怎么記就怎么記，她……大概率不會生孩子。名分也以后再說。”姚睿回答道。

“是。”

姚睿推開門走了進去：“巧凝，我來了。”

進入內殿，一扭頭，姚睿瞬間愣在原地。

燭光下，一位英姿勃發的異域女騎士靜立床前。

紅白相間的貼身甲胄勾勒出身材曲線，金色紋飾熠熠生輝。一面盾牌緊握手中，后腰斜挎短劍，奇異的裝扮將颯爽英氣與一絲若隱若現的誘惑奇妙地糅合在一起。

“我操！”眼前這一幕讓姚睿下意識的大叫出聲。

門外還沒走遠的趙倫聽到姚睿突然喊叫，急忙推開門沖了進來：“陛下！”

看到巧凝穿著一身怪異的衣裳，手里拿著盾牌，后腰掛著短劍，當即大喊起來：“巧凝你大膽！竟敢……”

“閉嘴！”反應過來的姚睿呵斥了一句，隨后推著他往外走：“去去去……這邊不用你管。”

趙倫被推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陛下，她著甲還手持盾牌兵刃……”

“行了行了，沒你的事兒，洗洗睡吧啊。”姚睿直接將他推出門外，順手關上了門。

確認關好門之后，姚睿才一路小跑回來，拉著巧凝的手坐下，順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哎呀，巧凝今日這裝扮著實讓人驚艷啊。”

巧凝有些臉紅，低聲道：“娘子說……這般打扮陛下會很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姚睿抱著她不停的點頭，上下打量著這服裝做工之精細，簡直神還原。

“那……以后奴婢侍寢都……”

姚睿連忙打斷：“那倒不用。此類情趣偶爾玩玩當然好，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做自己更重要。”

“是，日后只要陛下想看，奴婢便穿給陛下看。”巧凝將腦袋湊在他耳邊，輕聲回答道。

“日后的事情日后說。”姚睿一把將她摟過來，“先干正事。”

隨后偏殿里就響起了悠揚的樂曲，春意悄然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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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姚睿起來洗漱，賀若瑾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了，她嘴角帶著曖昧的笑容：“昨晚給你的驚喜怎么樣？”

姚睿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賀若A夢，只能說你簡直太懂了。”

“沒事，這才剛開始。”賀若瑾輕笑著，“等以后可以讓她跟我一起cos一些雙胞胎角色。雖然她比我矮不少，不過躺下也看不出來。”

“咳咳……”姚睿咳嗽兩聲，“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別現在就誘惑我。”

隨后仔細打量了一下賀若瑾，心想這身高在整個后宮也是獨一份。

賀若瑾早來五年，又懂得科學的健身方法，再加上吃喝不愁，不用擔心營養問題，自然能有這鶴立雞群的身高。

后宮所有嬪妃之中，最高的張英也才一米七出頭。跟賀若瑾依然差了一大截。

……

兩人一起洗漱完畢之后，照例帶著嬪妃們和太后一起練習太極拳。

鍛煉完畢，吃過早餐，才各自去工作。

昨天大臣們回去之后，應該是各個派系之間都通過氣了，今天倒是沒人繼續上奏說與民爭利的問題。

按照賀若瑾的說法，他們現在反而應該聚集在一起商議日后遷都的利益分配問題。

上午快速處理完工作，下午又寫了兩回三國演義，姚睿就跑去了實驗室，讓賀若瑾給測量身體數據。

作為皇帝，他的盔甲自然不能是量產型，必須是量身定制。

賀若瑾拿著一根皮尺一邊量一邊說道：“給你采用類似歐洲鐵罐頭那樣的樣式，防護全身的同時盡量保證你的靈活性。你有什么要求？”

“堅固的同時盡量減重吧。”姚睿張開雙臂任由她擺弄，“萬一真有什么問題需要親自上場，最起碼能持久一些。”

“好，那按照超哥特式盔甲來做。”賀若瑾一邊量著一邊記錄數據，條理清晰，“厚度定在兩毫米，上加強筋棱條，防御效能等同于四毫米。結合我提高的冶煉工藝，應該能夠將含碳量降低到零點九以下，斷裂韌性提高到每平米三百千焦以上……”

姚睿聽著頭大：“這數據我聽不懂，你就直接說效果吧。他們的刀槍和弓箭能不能傷到我？”

賀若瑾笑著搖搖頭：“這個時代的單兵裝備絕對傷不到你，除非他們搞出十六世紀的火繩槍。”

“行，那我就放心了。”

有了如此夸張的數據，只要不是被床弩或者投石車之類的反器材武器盯上，基本上可以開無雙了。

身體數據測量完畢之后，賀若瑾又把做好的格斗斧和大槍交給他，讓他嘗試。

格斗斧是完全按照后世軍隊中的數據制作的，全長六十厘米，一面是斧頭，另一面是扁鎬頭，最外沿開刃。并且握把最后還加了個鐵球，必要時候可以反過來當錘子用。

近距離格斗之中，無論是劈砍還是鉤掛都沒問題，并且還兼顧破甲的效果。

大槍就更不用說了，超過一丈的長度，是面對騎兵沖陣時候的不二選擇。再加上賀若瑾改良的工藝，估計能連人帶馬一起穿透。

“看起來沒啥問題，這幾天我多嘗試一下，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定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