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人甲的強度測試圓滿成功，軍方的臣子們驚訝的互相竊竊私語，不少人直接將賀若明圍在中間，詢問具體細節。

賀若明則是無奈的抬手聳肩，表示老姐的事情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當然他不清楚是最好的，畢竟武器盔甲這類東西都太過敏感，萬一被有心人舉報，那才是黃泥巴掉褲襠。

因此，別說他確實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敢在這種場合瞎說。

在殿內觀看的嬪妃們更是互相之間拍手，慶祝陛下的測試圓滿成功。

這類動作當然不必多說，也是從姚睿那里耳濡目染學來的。

他經常做完某些事情之后抬起雙手，跟她們互相拍一下，時間久了，嬪妃們自然也就習慣了這樣的慶祝方式。

等大臣們離開之后，她們便從殿內跑出來，直接將正在往過走的姚睿給圍了起來。

而姚睿則是快步上前扶住周素菲，臉上帶著關切的神色：“都懷孕了，就別跟著她們這么跑了。”

“謝陛下掛懷，妾無礙的。只是見陛下宏圖得展，心中歡喜，一時忘形了。”周素菲輕笑著回答。

現在差不多才兩個月，還沒顯懷，倒是不影響活動。

張英最是興奮：“陛下，這步人甲實在太厲害了，若是數量多些，我大云可對遼國形成碾壓之勢。到時候，沒有鑿不開的陣線。”

姚睿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是啊。可這甲胄成本高昂，不可能裝備全軍啊。”

“縱然如此，哪怕有僅有一支裝備此甲的軍隊，也足夠形成一把能刺穿遼軍的利箭了。”王馨怡跟著說道。

“馨怡這戰略眼光不錯啊。”姚睿夸贊一句，摸了摸她的臉蛋。

隨后一擺手：“好了姑娘們，回去鍛煉了。”

說著，還手賤的在最近的蘇清荷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蘇清荷“呀”地輕呼一聲，俏臉飛霞，見其他嬪妃們都在笑，罕見的沒有跟她們大腦，而是鼓起勇氣，紅著臉將腰肢輕輕一扭，把另一邊也湊了過來，聲如蚊蚋：“陛、陛下……這邊還沒……”

姚睿一愣，隨即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你個蘇清荷，跟誰學的這般‘懂事’？嗯？”他嘴上調侃，手上卻毫不含糊，依言又在另一邊拍了一下，力道輕柔，帶著親昵的狎戲。

蘇清荷耳根都有些發紅，但還是細聲細氣地坦白：“是，是大家……說這般陛下定會喜歡……”

引得周圍嬪妃一陣哄笑，氣氛輕松而旖旎。

這些日子朝夕相處，共同參政，她們早已摸清了這位年輕帝王私下里不拘小節、喜好親昵的脾性，也樂于投其所好。

-----------------

姚睿起了個大早，前往太廟祭祀先祖，并主持祭祀水官大帝的儀式。

香煙繚繞，鐘磬齊鳴，他肅立于歷代先帝牌位前，一絲不茍地履行著皇帝的職責。

也不需要祭文，直接舉著香朗聲道：列祖列宗在上，今大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后繼之君姚睿，定當勤勉克己，不負社稷……”

冗長的儀式終于結束，姚睿暗自松了口氣。好在只是常規祭祀，若碰上冬至、元旦那種大祭，非得折騰掉半條命不可。

下午在御書房批完最后幾份奏疏，姚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將筆一扔。

他走到窗邊，看著殿外西斜的日頭，對正在整理文書的嬪妃們宣布：“今日鍛煉取消！都回去拾掇拾掇，換身輕便衣裳，晚上帶你們出宮玩去。”

“出宮？！”驚喜的呼聲瞬間在殿內炸開。

短暫的驚愕后，巨大的喜悅淹沒了每一個人。

王馨怡開心地原地蹦了一下，張英興奮地摩拳擦掌，連素來端莊的周素菲眼中也亮起了期待的光彩。

嬪妃們顧不上行禮，紛紛告退，像一群被放出籠子的雀鳥，嘰嘰喳喳地飛奔回各自的宮殿，為這難得的放風做準備。

姚睿則先去了壽康殿，邀請太后同游。

果然如賀若瑾所料，周明蕊笑著擺擺手：“你們年輕人去熱鬧熱鬧便好，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在宮里看看月亮，清靜清靜。”

姚睿也不強求，陪著說了會兒話，便告退回宮更衣。

……

華燈初上，秦淮夜泊。

當最后一抹晚霞沉入西邊的天際，換上錦袍便服的姚睿，帶著一群同樣身著男裝卻難掩秀色的“公子們”，在便衣禁軍精銳的嚴密護衛下，悄無聲息地從玄武門離開了森嚴的宮禁。

一艘精巧雅致的二層樓船早已泊在碼頭。

禁軍士兵們身著常服，看似隨意卻眼神銳利地分散在一層甲板和船舷，警惕地掃視著往來船只和岸上人流。

姚睿則帶著他的鶯鶯燕燕登上了二樓開闊的平臺。

樓船緩緩離岸，融入秦淮河上如織的游船畫舫之中。

下元節的夜晚，河岸兩側被各式花燈裝點得如同白晝。

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絲竹管弦之聲、酒樓茶肆的喧嘩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一曲生機勃勃的市井交響。

鱗次櫛比的建筑外懸掛著彩燈，將水面映照得流光溢彩。更有那臨河的青樓畫閣，雕欄玉砌間，美人憑欄，或撫琴弄簫，或翩然起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為這繁華夜景增添了幾分旖旎風流。

姚睿斜倚在舒適的靠椅上，望著河面上隨波逐流的點點河燈，如同散落的星辰。

晚風帶著水汽和食物的香氣拂面而來，他愜意地喟嘆一聲：“果然啊，還是置身這人間煙火氣里，才知道民生之重。”

坐在他身側的吳清韻聞言，立刻捧場地接話：“陛下心懷萬民，此等與民同樂，正顯圣君仁德之懷。”

另一邊的鄭月嬋也柔聲附和：“是呀陛下，您這般重視民生體察民情，實乃萬民之福，仁君典范。”

聽著這略顯浮夸卻真誠的馬屁，姚睿很是受用，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身體又往椅子里陷了陷。

巧凝適時地拈起一片晶瑩剔透的冰鎮柑橘，遞到他唇邊。姚睿張口接了，甘甜的汁水在口中迸開，清涼直透心脾。

他仰頭放松脖頸，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岸邊一座燈火輝煌的青樓。

二樓雕花欄桿旁，一位身姿曼妙的舞姬正隨著悠揚的琵琶聲輕盈旋舞，水袖翻飛，媚眼如絲。

似是察覺到這艘精致樓船上投來的目光，那舞姬眼波流轉，精準地捕捉到姚睿的視線，對他綻開一個風情萬種而充滿挑逗意味的笑容。

出于禮貌，姚睿也抬手擺了兩下。

“好看嗎？”坐在他身邊的賀若瑾突然問道。

“好看！”

姚睿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隨即立刻意識到不妙，猛地轉頭，一把抓住賀若瑾放在膝上的手，“咳！當然，比起我家瑾兒的傾城之姿，還有姑娘們的各擅勝場，那都是螢火之于皓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這求生欲極強的舉動頓時引得嬪妃們掩口輕笑，花枝亂顫。

雖然明知是哄人的話，但陛下這份毫不掩飾的偏愛和緊張的模樣，還是讓她們心底泛起絲絲甜意。

膽子最大的吳清韻更是直接起身，以鴨子坐的姿態坐在他面前，將小巧的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膝蓋上，仰起臉，一雙杏眼水汪汪地望著他，像只求撫摸的貓兒。

姚睿失笑，一手自然地撫上她柔順的發頂，另一只手則從旁邊巧凝捧著的琉璃果盤里拈起一片水靈的梨片，遞到她嘴邊。

王馨怡看著這一幕，由衷地感嘆：“陛下果然非常人。雖也愛世間美色，卻懂克制，知分寸，重情義。妾等何其有幸。”

姚睿聞言，心中微動。

他環視著身邊這群在搖曳燈火下更顯嬌媚，與他命運緊密相連的女子，手臂收緊，將賀若瑾往懷里帶了帶。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臉龐，帶著幾分醉意般的溫柔，朗聲道：“朕心中天地不過方寸。皇后一人獨占八斗，余下兩斗，你們平分。這點天地，早已滿滿當當，哪里還容得下旁人？”

這近乎赤裸的情話，比任何封賞都更令人心旌搖曳。

雖不知其中有幾分真意，但作為帝王，能親口說出這種話，幾乎已經堪稱奇跡了。

嬪妃們臉頰飛紅，眼中水光瀲滟，羞澀地低下頭，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起。那笑容里，是安心，是被珍視的滿足與歸屬。

賀若瑾側過頭，深深地望進姚睿眼底。燈火在她眸中跳躍，映出一片璀璨星河。

她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獻上了一個纏綿而深情的吻。唇齒相依間，是無需言說的默契與熾熱情意。

“哇——”

嬪妃們的驚呼和善意的哄笑聲瞬間響起，打破了方才的旖旎沉靜，卻又將整艘船的氛圍推向了更加溫馨與甜蜜的高潮。

晚風帶著秦淮河特有的脂粉香與煙火氣，吹散了樓船上的歡聲笑語，融入這無邊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