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葉玄握緊妹妹顫抖的手,靈霄劍在識海中發(fā)出清越的鳴響。這聲音仿佛是他內(nèi)心深處的怒吼,是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抗議。
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的步伐堅定而又沉重,每一步都帶著即將爆發(fā)的雷霆之怒。
此刻的他不再是丹田破碎的廢人,而是握著全新劍道的復(fù)仇者,他要那些欺辱妹妹的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讓葉府的人知道,他葉玄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軟弱之人。
葉玄緊緊拉著葉靈的手,兩人疾行而過。往昔那些見到葉玄便恭敬躬身行禮的奴仆,此刻紛紛如避瘟神般躲入陰影之中。有人低著頭,腳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惡鬼追趕;有人則假裝專注地擦拭著廊柱,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地面,連一絲余光都不敢與葉玄交匯。
葉靈的手指在葉玄掌心微微發(fā)顫,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和不安:“哥,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和別人動手了。”葉玄感受到妹妹的恐懼,心中涌起一股保護欲,他冷冷地說道:“他們打你那一刻,就該想到今日下場。今日我若不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他們還會變本加厲。”
葉玄的腰間玉佩在疾行中不斷撞出細(xì)碎聲響,這玉佩是他作為世子最后的遺物,承載著他曾經(jīng)的身份和榮耀。轉(zhuǎn)過月洞門,廚房蒸騰的熱氣中飄來一股腐臭的泔水味。肥胖的王總管正一邊剔著牙,一邊悠閑地踱出,他油膩的臉上堆起令人作嘔的笑,那笑容如同腐爛的爛肉,讓人看了直欲作嘔。
“喲,這不是前世子爺嗎?”王總管故意拉長語調(diào),肥厚的手掌在身前搓動著,眼中滿是嘲諷和輕蔑。“長老們剛把令妹許配給我,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別不知好歹。”話音未落,葉玄的靴底已狠狠踹在他胯間。王總管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如同一頭肥豬般滾倒在地,雙手緊緊捂著要害處,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從小到大,誰也不準(zhǔn)動她一根手指!”葉玄怒目圓睜,手掌帶著勁風(fēng)落下,耳光聲在空曠的院落中炸響。王總管的半口牙齒混著血水噴濺而出,他的臉被打得紅腫變形,口中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嚎叫。還未等他哀嚎完,寒光一閃,葉玄腰間的匕首已劃開他的右肩。骨肉分離的悶響驚飛了檐下宿鳥,鮮血如泉涌般在青磚上蜿蜒成河,仿佛是一條紅色的絲帶,訴說著王總管的罪惡。
“葉玄!你反了不成!”葉苦帶著侍衛(wèi)沖來時,正撞見這血腥一幕。老邁的臉上青筋暴起,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顫抖著指向地上昏迷的王總管:“竟敢當(dāng)街行兇,給我拿下!”然而,當(dāng)他瞥見侍衛(wèi)們遲疑的神色,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為首的李木攥緊刀柄,喉結(jié)滾動,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葉玄看著他,大聲說道:“李木,你我并肩血戰(zhàn)百場!如今他們用餿飯蛆蟲羞辱我們,這口氣,我咽不下!今日你們?nèi)魟邮郑彤?dāng)我葉玄死在南山那場血戰(zhàn)里!”李木聽著葉玄的話,那些與葉玄在礦洞廝殺、在雪原突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仿佛又看到了葉玄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和愧疚。
葉苦見狀,臉色驟變:“你們要抗命不成?!”他話音未落,葉玄已持匕逼近,刀刃映著他驚恐的瞳孔:“老狗!把十二歲的女孩許配給畜生,你的心是鐵打的?”青石地板在葉玄腳下寸寸龜裂,他如離弦之箭沖向葉苦。兩人拳風(fēng)相撞的剎那,葉苦的掌心轟然炸裂,鮮血噴濺在雕花門扉上,仿佛是一朵盛開的血花。
不等葉苦后退,葉玄的膝撞已狠狠砸在他腹部,老邁的軀體如斷線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三丈開外。葉玄踩住葉苦的喉嚨,靴底碾過他凸起的喉結(jié),眼中滿是憤怒和輕蔑:“你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拳頭,連我一成力道都比不上!”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長老帶著一眾長老現(xiàn)身,衣袍獵獵作響。葉玄看著他們,心中毫無懼色。葉靈顫抖著抓住葉玄衣角:“哥,你快走......”“別怕。”葉玄反手握住妹妹冰涼的小手,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霸氣和決絕,“大長老,不如我們講和?”
不等對方回應(yīng),葉玄腳下驟然發(fā)力,葉苦的脖頸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脆響,雙眼圓睜著沒了氣息。死寂中,葉玄緩步上前,劍尖挑起大長老垂落的衣擺:“晚輩斗膽,向您討教幾招?”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時,一道清雅笑聲打破僵局。
葉廊負(fù)手而來,周身縈繞的劍氣讓眾人瞳孔驟縮。短短十日,這個曾經(jīng)的廢柴竟已踏入氣變境!葉廊俯視著葉玄,眼中盡是貓戲老鼠的玩味:“二十天后,生死臺見。到那時,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看著葉廊離去的背影,大長老咬牙切齒:“殺了葉苦,此事不能善了!”“那就現(xiàn)在動手?”葉玄突然逼近,眼中殺意翻涌,“還是說,你們爺孫倆怕了?”
夜色漸濃時,葉玄回到破敗的院落。李木帶著幾名侍衛(wèi)悄然現(xiàn)身,抱拳行禮:“葉哥,今日之恩......”“回去吧。”葉玄望著天上殘月,神色平靜,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新的打算。“等我站在生死臺上,再談恩情。”李木等人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后悄然離去。
屋內(nèi),葉靈的咳嗦聲突然加劇,寒氣如霜從她被褥間滲出。葉玄顫抖著摸出最后三顆丹藥,看著妹妹蒼白的臉,心如刀絞。這三顆丹藥是他最后的希望,可妹妹的病情依舊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當(dāng)玉瓶見底的那一刻,他毅然踏入界獄塔。
“該修煉金身境了。”神秘女子的聲音帶著蠱惑,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喚。“用劍氣淬煉經(jīng)脈,實力可暴漲一倍。”葉玄盤膝而坐的瞬間,劇痛如萬蟻噬心。他的皮膚下青筋暴起,七竅滲出細(xì)密血珠,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哼叫。恍惚間,他仿佛看見葉靈在雪地中朝他伸手,蒼白的臉上掛著信任的笑,那笑容如同一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他心中黑暗的角落。
塔外,葉廊握著靈石閉目修煉,嘴角勾起陰冷弧度。大長老望著密室中堆積如山的靈石,心中泛起不祥的預(yù)感,卻不敢違逆這位新晉天才。夜風(fēng)掠過葉府屋檐,吹落滿地枯葉,仿佛在為二十日后的生死之約奏響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