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反客為主的賭局
- 凜冬仙路:從每日情報開始成神
- 馬斯克不氪
- 2173字
- 2025-07-07 21:54:52
第三日清晨,赤陽圃入口的防護光幕一陣扭曲,趙康帶著四名丹草堂弟子,背著手走了進來。
他臉上掛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準備欣賞一出絕望的好戲。
然而,預想中死氣沉沉的廢土和顧銘跪地求饒的場景并未出現。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氣息詭異平衡的焦土。
三十六個灰色的“死穴”如棋子般烙印在大地上,壓制著地底的狂暴。
而在田壟之間,數十株火紅色的幼苗,正帶著一種病態的頑強,迎著熱浪挺立。
趙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其他弟子或許不知那批種子的跟腳,但趙康作為丹辰子的親信,確實清楚得很。
“師傅不是說這些種子枯了數十年,生機早已滅絕,怎么可能真的發芽了?”
趙康的臉色沉了下來。
眼下已經不是替師傅找麻煩那么簡單了,若這顧銘當真在靈植一道上如此有天資,那么絕不能讓他成長。
否則自己在丹草堂的地位可就懸了。
他繞著靈田走了一圈,腳尖踢了踢一塊焦黑的土壤。
“顧師弟,真是好手段。”
他停在顧銘面前,卻是冷笑居多,“不過,就憑這些半死不活的秧苗,想在一個月內湊齊長老交代的數量,恐怕是癡人說夢吧?”
顧銘站在那株冰火同心草旁,仿佛沒有聽出他話里的譏諷。
“能不能成,本就是未知之數。在下自當盡力而為,不辜負長老之厚望。”
“盡力?”
趙康哈哈一笑,聲音陡然拔高,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青翠欲滴的玉瓶。
“師傅他老人家慈悲,體恤師弟你修行不易,特命我送來丹草堂秘制的‘青木催生液’!”
他高舉玉瓶,瓶身散發出精純的木系生機,周圍的空氣都似乎清新了幾分。
“此物,一滴便可讓三階以下的靈植生長周期縮短三成!有它相助,師弟完成任務,豈不是指日可待?”
跟來的幾名弟子,眼睛瞬間紅了,死死盯著那玉瓶,喉結上下滾動。
這可是丹草堂的寶貝,他們做夢都想求得一滴。
他們看向顧銘的眼神中,羨慕過后,變成了嫉妒,乃至于有幾分仇視。
識海中,劉乘風的殘魂才感知到那股純粹的生機,登時提醒顧銘。
“不能用!絕對不能用!這東西的生機太純粹、太霸道!我們的根基是‘死氣’,這玩意兒滴下來,就像火上澆油,這些幼苗會當場被撐爆!”
顧銘的眼角余光掃過玉瓶,好一招捧殺之計。
這已經不是試探,而是直接的殺招。
在周圍弟子們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顧銘卻向后退了一步,對著趙康拱了拱手。
“多謝趙師兄,也多謝長老美意。這靈液,弟子不能要。”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
趙康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
“你說什么?”
“我說,不能要。”
顧銘抬起頭,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
“我這培育之法,名為‘寂滅催生流’,核心在一個‘寂’字,講究的是向死而生,破而后立。長老這等陽春白雪般的純厚生機,對我這些‘賤養’的草木而言,非是甘霖,而是穿腸毒藥。”
“毒藥?!”
趙康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怒極反笑。
“顧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說丹辰子長老親手煉制的秘藥是毒藥?你這是在公然挑釁、污蔑長老!”
他一步步逼近顧銘,靈力威壓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
“我看你不是道不同,你就是心虛!你這套歪門邪道,根本見不得光,所以才不敢用真正的靈藥來檢驗!”
周圍的弟子也紛紛附和,他們既然得不到這青木催生液,那么也不能讓顧銘好受。
大寒潮來了后,資源越發緊張,少一個競爭者總是好事。
“狂妄!丹辰子長老的青木催生液,救活了多少珍稀靈植,到他嘴里竟成了毒藥!”
“我看他就是怕了,怕自己的謊言被當場戳穿!”
面對千夫所指,顧銘依舊面不改色。
“弟子不敢污蔑長老。只是大道三千,各有不同。長老的生機之道,與弟子的死寂之道,本就水火不容。”
他伸手指了指角落里一株長勢最弱,葉片都有些蜷曲的火陽花幼苗。
“既然師兄不信,我們不妨就在此地,當場一試。”
顧銘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赤陽圃,清晰地落入每個人耳中。
“就用這株幼苗。趙師兄將你的‘甘霖’滴下,若它能茁壯成長,安然無恙,我顧銘,便當場自廢修為,拔了這滿地靈植,去丹辰子的丹爐前當一輩子靈植培育師,任憑處置。”
他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如刀,直視趙康。
“若它……當場枯萎,化為飛灰。”
“那便證明,我的道,是對的。”
“當然,丹辰子長老既然將我收我丹草堂記名弟子,自然不會算計于我。那必然是趙師兄假冒長老之名,謀害師弟。”
“到時候,可別怪師弟稟告執法堂,定師兄一個謀害同門、污蔑尊長之罪。”
趙康被這番話頂得胸口發悶。
他從未見過如此狂悖之人,竟敢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做賭注!更把自己給定成了個企圖謀害同門的靶子上。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著趙康,等他回應。
接,還是不接?
接了,萬一真出事,他豈不是要被執法堂那幫人給問罪?
不接,豈不是坐實了他心虛,怕了顧銘這套邪說,也無法向丹辰子交代?
“好!好!好!”
趙康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這可是你自找的!今天我就當著大家的面,揭穿你這妖言惑眾的騙子!”
他擰開玉瓶,就要將那滴致命的靈液滴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此時,趙康身后一名始終沉默不語的丹草堂弟子,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趙康的手腕。
“趙師兄,不可!”
趙康一愣,回頭怒斥:“你干什么?放手!”
那名弟子臉上滿是焦急和恐懼,他湊到趙康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說道:
“師兄,這小子……惹不得!我剛收到消息,他昨天,一個人去了執法堂!”
“去了又如何?”
那名弟子吞了口唾沫,聲音都在發顫。
“他接了那個掛了半個月沒人敢碰的任務,用一把鋤頭,當著執法堂所有人的面,修好了那件破損的上品法器聚靈缽!”
“什么?!”
趙康的動作,在距離那株幼苗不足半寸的地方,猛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