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日，清泉市人民廣場發生一起命案。據調查，死者為當地一名流浪人員。

他死前與當日在廣場參加活動的華氏集團董事會成員華悟春產生沖突，被華悟春用帶在身上的水果刀殺害。

這件事在網上掀起巨大輿論，華悟春與同行的兩名同事張見春、明香宜于事后被帶回市公安局接受審訊。

……

市公安局審訊室內燈光有些暗，審訊桌上放著杯水。它被放上來時還冒著熱氣，現在已經涼透了。

華悟春雙手被靠著，一身棕色條紋西裝，端正地坐在桌前，是很有修養樣子。

“華先生我最后再問一遍，你殺害死者是否存在有意傷人？”

“沒有。”華悟春回答，語氣很平淡，“警察同志，如果我沒記錯這已經是你第三遍重復這個問題。我清楚嚴謹仔細在日常工作中的重要性，可效率或許也是衡量個人能力的標準，你說呢？”

審訊官看著華悟春蹙了下眉，停了會兒繼續道：“但據了解死者與你的沖突甚至立馬沒引起在場其他人注意，也就是說即使是正當防衛，也沒到使用刀具的必要。”

“我沒說我是正當防衛。”

審訊官輕蔑地笑了下：“不是正當防衛也不是故意傷人，難不成是替天行道？”

華悟春依舊是謙和的樣子，并不因為被冒犯而惱怒：“我們沒有發生沖突，他是突然沖向我，這之前我并沒注意到他。”

“……他為什么要沖向你？”

“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審訊官盯著他默了會兒，問：“你為什么帶著刀？”

“公司在人名廣場舉行活動，水果刀不夠用。”

“你是去送刀的？只送一把？”

“我是順路帶過去。”華悟春說，“因為人民廣場附近沒有商店，臨時買需要時間，而我們公司在人民廣場附近，我和同事是在準備去活動現場時接到反饋，于是順手拿了桌上的水果刀。”

“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帶了？”

“你家公司是每位員工都有刀嗎？”華悟春反問，乍一聽是禮貌單純的詢問，仔細點會發現話里有真誠的諷刺。

“……”審訊官似乎有些生氣，“死者沖向你時刀在哪兒？”

“什么意思？”

“刀放在你身上什么地方？”

“我拿著刀。”

審訊官原是翻著桌上的材料，聽到這抬了頭：“你就明晃晃拿著刀去了人名廣場？”

“是在靠近活動地點時拿出的。”

“然后死者沖向了你？”

華悟春點頭：“是。”

“這么巧？”審訊官是懷疑的語氣。

“這么巧。”華悟春陳述道。

審訊官頓了會兒，開口：“誰能證明你說的？”

“被你們控制的我的兩名同事。”

審訊官有些不快：“華先生，說話注意點。”

“您誤會了，我只是有些擔心他們，畢竟他們受我連累。”

“如果你是無辜的，這種擔心完全沒必要。”審訊官頗有意味地提醒。

華悟春慫了下肩表示贊同：“我相信警方會給出公正的結果。”

“當然。”審訊官說，“這邊請您休息下，接下來會對您的兩名同事進行傳訊。”

華悟春沒再說話，等另一位協助警官過來帶他離開。

他出門時聽到剛才的審訊官說：“帶張見山過來。”

而審訊官說這句話時，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發現華悟春的西裝上衣似乎少了倒數第二顆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