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鱗波泛彩,盡攬籠中
- 生活系修仙,但是武俠世界
- 恨耳吟罪
- 2171字
- 2025-06-13 22:01:27
雖知曉顧北并不知道這胭脂用處,但顧安寧卻是訝異非常。
這胭脂著實是個奇物,即便中五境的自己,心神竟也能受其影響撩撥,那程小樓著實有些手段......
早前就聽聞程小樓煉制胭脂有一手,其中更有四味奇香聞名江湖:
‘紅袖傾國催情,千人千面易容,一往而深失魂,稱心如意凝神。’
剛剛自己所打開的胭脂,想來便是其中那味紅袖傾國。
不過較之那燒火胖子,這程小樓確實沒占顧北便宜,這四味奇香,價比千金。
雖說顧北的那一籠‘龍氣’遑論珍貴程度而言,遠非世俗金錢衡量,但至少那太監(jiān)的態(tài)度擺在這兒。
聞阿姐的話語,顧北當即一愣,瞬間便是反應(yīng)了過來,臉龐刷地一下子紅了。
怪不得安寧姐剛才一副魂不守舍,好似深宮怨婦的模樣,原來這是催情胭脂,就是高級一點的藥!
頓時尷尬不已,心下暗自唾‘罵’起了程夫人:
‘好家伙,還以為什么胭脂,竟然送我這破......好玩意兒,簡直......簡直是甚得我心!!’
恨不得當即跪地磕頭拜師。
有這煉香手法,飛檐走壁當個風流采花大盜的楚留香......那可算是不枉此生,簡直就是畢生夢想!
“那個阿姐......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程夫人硬塞給我,我還尋思什么高級的胭脂。”
顧安寧聽著顧北含糊的語氣,白了顧北一眼,將那瓶胭脂重新放回盒子里,隨即找了個地方放好:
“臭小子!這胭脂我就擱起來了,免得你學壞,用它禍害良家女娃。”
“一天天竟誤入歧途,不許你和那程夫人來往了,聽見沒?”
顧北表面答應(yīng)了一聲,實則心思早已飄到九天云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夜話。
停雨后的天幕不再涂黑,屋外的月將滿未滿,高高的懸在天邊,零落的星光一搖,瞬間鋪天而灑,月色透過紙窗朦朧。
房間內(nèi)姐弟倆私語竊竊,窗外透著微弱油光,不過是這杏花巷百十戶人家中的一盞,卻格外馨明。
......
豎日,一夜微雨放晴,晨露吻著芭蕉尖欲落未落。
晨風徐徐,激得柳絮飄漫......
顧安寧大清早便是磨好了豆腐,挨家挨戶送豆腐去了,顧北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看著堆在院子角落處的竹條發(fā)呆。
即便阿姐和那馬教頭再三囑咐顧北,少和那程夫人來往。
但若是乖乖聽話,那就不是自己的性子了。
他洗漱了一番后,便來到院角處開始編織竹籠。
【中級工匠:(0.7/100)】
【exp+0.1】
【exp+0.1】
【......】
一上午的時間,顧北伸了一個懶腰,瞧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竹籠,這是兩個時辰的成果。
——自己還從來沒有一下子編過這么老多竹籠!
顧北找了根扁擔,將十數(shù)個竹籠子前后系好,肩膀挑起擔子,便朝著城東胭脂鋪的方向走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官道上不少商家正忙活著處理受潮的貨物。
一列列商隊和顧北擦身而過,數(shù)名身披蓑衣的趕車人習慣性的嘟囔,罵了幾聲別擋路。
要放在以前,顧北定然要和其爭論一二。
不過今日心情甚好,他懷著愉悅的心情,走向老龍城東的集市,程夫人的胭脂鋪就開在那兒。
一條寬幾丈的河從城中穿過。
集市的兩岸重重疊疊堆起了不少棚戶,屋頂和招牌亂七八糟的擺著。
肩膀上的竹籠子,隨著顧北的腳步晃晃悠悠,咣蕩著......
約莫半個時辰,顧北來到了胭脂鋪前,可大下午,鋪子門口卻是冷冷清清,也沒有開業(yè)。
“嗯?咋沒開門?”
“程夫人去哪了?”
顧北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哪有人放著黃金時段不營業(yè)的啊?
將肩膀上的擔子放了下來,顧北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嘟囔道:
“真是白來一趟......服了,不開門還讓我來。”
隨即又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自我安慰道:
“嗯,不過也正常,這才符合高人做派。”
......
城東內(nèi)的一處陋巷里,一處普通的方院。
水聲滴答,混雜著食物的咀嚼聲。
一名身穿著粗布烏衣,挽著袖口的中年男子正在方院里的房檐下,吃著他的午飯。
這名男子一身破舊衣衫,一頭亂發(fā)被草繩隨意的挽著,腳丫子上的鞋底已經(jīng)磨穿了,雙手指甲之間也盡是污穢。
他的雙眸放空,百無聊賴的朝著院子外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完了簡單的午飯,他起身隨手將碗筷放在一旁,正準備用瓢蒯口水喝,瞳孔卻是猛地一縮。
繼而也不顧手中水瓢,匆忙地朝著城東集市的方向看去。
明明是晴朗無云的天氣,此刻高空中的云層卻是翻卷了起來,成倒鉤龍鱗狀,密密麻麻的匯聚在城東集市的上空。
中年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抹內(nèi)氣便是匯聚在了雙眼處,凝神看去。
一縷縷玄黃氣息好似被梼杌大口所牽扯,自整個老龍城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恍若一條蛟龍般舞動游走。
玄黃之氣起自杏花巷,沿著城中官道,直至城東集市。
“嘶——我勒個祖宗。”
“誰這么大膽,用這么大手筆,敢這么匯聚龍氣?”
中年男人回到院子中,再出來后腰間便懸了一把長劍,縱身提氣,腳尖在空中虛點了幾番,便是朝著集市的方向掠去。
今日老龍城突生異象,驚得城中無數(shù)江湖高人變臉。
打鐵的停了錘子,熄了爐火。
教書的放下竹簡,眺目而望。
做飯的扔了菜刀,神色凝重。
做壽材的撇了刻刀,面無表情......
正在挨家挨戶送豆腐的顧安寧抬起頭,望著龍鱗倒卷的云層,心神一激動,小推車上的豆腐板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頓時變了臉色,喃喃自語道:
“我的小祖宗啊......你是編了多少竹籠子。”
“......”
天穹鱗波泛彩,朱云山色暖風起,天間龍云盡數(shù)攬于少年籠中。
......
此刻的城東胭脂鋪。
肩扛扁擔的少年,在胭脂鋪前尋了個空地坐下,面前的竹籠子就擺放在腳跟前兒。
他揉著發(fā)酸的肩膀,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胭脂鋪的大門,打著哈欠。
編了一上午的竹籠,耗費不少精氣神。
他從口袋中摸了幾塊兒干糧,就著涼水猛灌了幾口。
瞧著面前堆起來的十數(shù)個竹籠子,嘟囔道:
“要是程夫人反悔了不收.....這么老多竹籠子,也不知能賣幾個錢......”
“還是太貪心了,估計是被程夫人看出來了,這才不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