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好。”白葉先是和張嚴一打了個招呼，張嚴一點頭回應。

在學術界，張嚴一還是很有身份的。

“沒想到你也來了。”白葉對李飛說，“上次還是師爺讓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的，現在師爺已經死了。”

白葉說的很坦然，好像早就接受錢明已經死掉的消息。

李飛看向會場中的人們，很多李飛都如雷貫耳，在電視上經常能看到新聞報道。

有幾個老人只比錢明年輕幾歲，和錢明一樣是華國在核武器和眾多武器裝備的重要參與者，他們幾個和錢明是老朋友，互相之間也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他們聚在一個桌子前聊天，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其他的還有一些年輕人，大多是錢明的徒弟，徒孫，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整個會場中完全沒有葬禮的肅穆感。

倒好像是一場交流會一樣。

除了學術界的人之外，還有幾個身穿軍裝的人，他們肩膀上的軍銜讓李飛暗暗咂舌，幾個人好像也好久沒見了，見面聊的很開心。

“師爺畢竟沒有真正傳出死掉的確切消息，這次只是簡單辦一場。所以人們都隨意了一點。”白葉說。

李飛不解：“你們怎么能確定錢老已經死了？”

白葉說：“師爺已經不在論壇上發釣魚帖了，肯定是出了大事情了。”

“而且，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找到師爺的去向。師爺的年紀已經大了，研究能力也有些跟不上時代了。就算是要研究最新的武器裝備，也找不到師爺的頭上。”

“還有就是，我們這次提議給師爺辦一個葬禮，并沒有被上面拒絕。那些首長的請假申請也都批下來了……”

李飛想想也是，會場中的不少人的時間安排都是固定了的，能被批準參加葬禮，也能側面證明葬禮的真實性。

“這是不是也是向外界傳遞錢老已經死掉的消息，進一步隱藏穿越的事情。”李飛心道。

白葉有些惆悵地說：“可惜，這兩天我才解決了國家交給我的導彈制造。還想給師爺炫耀一下呢。”

“哦，導彈？”李飛有些好奇地問。

“現在已經不在保密條例里了，可以和你簡單透露一點。你最近關注一下新聞，這兩天應該就會放出來了。你就會知道華國的軍事力量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葉說著突然感慨，“華國還是人才多呀，你還記得上次你長見識的那個軍工廠小隊嗎？”

李飛點了點頭，心道：“現在他們是我的手下了。”

“他們研究出了大成果，現在保密等級比我都要高。要不是他們的幫助，我的新導彈就有瑕疵了。”

李飛說：“和我說這些不涉及到保密條例嗎？”

白葉：“來這里參加葬禮的人都提前被國家刪選過了，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很多保密的事情都可以在這里說。”

白葉：“而且，我來之前上級已經說過了，可以把這次葬禮當成一次全國軍事領域交流會，我和你說的這些是被允許說出去的。”

李飛更加確定，國家就是要敲死錢明已經死掉了的消息，這種幫助篩選參加葬禮人員的行為也是給參加葬禮的人一種信號，錢明真的死了。

“你好，你現在在研究什么？”李飛聽到張嚴一的聲音。

轉頭看去，發現張嚴一開始和鄰桌的一個中年人搭話。

李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路上，他總感覺張嚴一要在錢明葬禮上做出什么事情來。

一般人肯定不用擔心這種事，可那是張嚴一，還是快要死掉的張嚴一，誰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來？

李飛有種直覺，張嚴一來錢明的葬禮絕對是有目的的。

絕不只是來吸取先死掉的人先進葬禮經驗。

“張老師不會說著說著突然大叫：錢明沒死吧？”李飛想著張嚴一可能做的種種過分事情。

可事實和李飛想的不一樣。

張嚴一真的在和對方討論學術問題，在和那桌的人談完之后，張嚴一開始一桌一桌的談過去。

那樣子好像是正在一株株采蜜的工蜂一樣，完全沒有在穿越廳的變態高冷感。

這還是張老師嗎？

李飛心中不解，難道張老師要在葬禮的其他步驟發難。

兩個多小時后，葬禮正式開始。

眾人分批進入了會場旁的一個小房間里悼念錢明。

小房間正中央是一個由鮮花組成的巨大花圈，花圈正中央是錢明的衣物。花圈兩邊則各自擺放了四個花圈。

小房間正上方幾個肅穆的大字寫著：沉重悼念錢明同志

李飛并不是第一批進入小房間悼念的。

先進去的是幾個首長。

出來的時候，李飛明顯看到幾個首長的眼角發紅，顯然在小房間中哭過了。

鐵漢流淚，想必想到了許多。

接下來一批批人進去，出來。

會場中的氣氛變得肅穆悲傷起來。

有的人感情熱烈，在小房間門外就可以聽到他們的痛哭，有的人則默默流淚。

還有些人說了些錢明這些年的功績和對自己的影響。

李飛心中一方面感慨錢明的貢獻，想著如果自己死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這么多人來，這么多人哭。

另一方面，李飛還要盯緊張嚴一。

畢竟，張嚴一來的時候說要給錢明寫墓志銘。

李飛不想讓張嚴一破壞現場的氣氛。

而且，李飛也害怕那幾個首長因為張嚴一破壞葬禮直接拔槍。

和李飛想的不同，張嚴一正常地朝著錢明的衣服行禮，正常地出小房間。

接下來葬禮的各個流程，張嚴一都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

好像真的只是來參加一個葬禮一樣。

“難道我錯看了張老師？”李飛回穿越廳的路上一直納悶。

突然，張嚴一碰了碰李飛的胳膊，指著手機對李飛說：“你看我這個墓志銘寫的怎么樣？”

李飛看去，發現云淡風輕正在編輯帖子：“我死了，我還會回來的。”

那些參加葬禮的人看到云淡風輕再發帖絕對會嚇一跳。

李飛：“張老師，比較適合您。”

張嚴一瞪了李飛一眼，繼續鼓搗手機沒說話。

十分鐘后，云淡風輕發了帖子。

回到穿越廳之后，張嚴一和李飛分開之后，徑直走到了周武辦公室。

周武已經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了，看到張嚴一，站起來問道：“怎么樣？”

張嚴一掏出手機，調出一個名單，“綜合他們現在的研究，過往的成果還有我和他們的交談，這些人比較適合一起穿越。可以在下次穿越的時候把他們帶過去。”

錢明的葬禮不光是告訴人們錢明真的死了，還有進一步篩選能跟隨穿越人選的意思。

要不然那些專家的領導也不會和他們說把這次葬禮當成一場交流會，許多機密不用擔心外泄。

這些都是他們的簡歷，而張嚴一就是他們的面試官。

周武看了看張嚴一寫的名單，只見上面第一個名字是白葉。

看來他有炫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