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艾爾抱著維蒂安的手臂,久久不肯松開。
從蘇米莉亞宅邸回來后,那個瘋女人的模樣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一想到她掀開繃帶的樣子,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可怕......
“艾爾先生,你究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艾爾的聲音悶在布料里:“維蒂安,有沒有...能刪除恐怖記憶的治療魔法?”
維蒂安輕輕托著下巴:“雖然我不會,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禁書庫找找看。”
“話說...蕾汐小姐的禮物,艾爾先生準備了什么?”
艾爾有氣無力得抬起頭,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他這才想起——整整一天都被那個瘋女人耽誤了,禮物根本也沒買。
“唉...”
“只能賭一把了!”
沉重的嘆息聲中,艾爾掏出所有魔晶石倒在桌上。五顏六色的晶體滾落桌面,其中那顆虹彩魔晶格外刺眼。
他特意把可可嵐叫到跟前——上次她的祈禱似乎真有玄學加成。
艾爾挑出一顆五級魔晶石,三顆三級魔晶石,其余的都是二級和一級的。
可可嵐雙眼放光:“居然是五級魔晶石,艾爾先生從哪來的?”
“啊...這個嘛......”艾爾的后頸瞬間冒出細汗,蘇米莉亞那張病態的笑臉又在腦海中閃現。
......
實在難以啟齒,還是不跟他們說了。
他糊弄道:“嗯...呃...就...碰巧買到的。”
“居然能買到五級魔晶石?!”
“嗯...對啊,就,很巧對吧。”艾爾心虛地說道。
可可嵐的雙手合十抵在鼻尖:“這次想要抽到什么呀?”
艾爾也擺出祈禱姿勢:“最好能抽一把武器給蕾汐,然后再來個最高等級SSR的英雄......”
拜托,出個SSR吧!這可是他和變態待了一下午換來的魔晶石啊!
如果沒抽到好的,他還真想去把蘇米莉亞打一頓。
可可嵐:“好嘟好嘟,看我的~”
艾爾把魔晶石緊緊握在手心,感受魔力的流動。
【系統:檢測到魔力注入!】
【獲取十次卡牌抽取機會】
【請抽取卡牌】
艾爾的指尖再次在流轉的卡牌虛影中輕點。
【恭喜!獲得塑魂丹!】
【恭喜!獲得武器苗刀之祖——蚩尤御天刃!】
艾爾的眼前為之一亮,有了!
這把刀送蕾汐,不是再好不過了嗎!
【恭喜!獲得衣物套裝x4】
【恭喜!獲得空間存儲道具x3】
【恭喜!獲得SR人物——魯班!】
一張鎏金卡牌從光幕中緩緩升起——
【魯班】的立繪在卡面流光溢彩:
卡面上,束著工匠髻的威嚴男子負手而立,左肩停著機械日晷鳥,右肩盤繞青銅算尺龍,背景中隱約浮現著遮天蔽日的機關城投影。
【魯班(SR)】
【主動技能:天工造物】
【被動技能:陷阱機關精通】
艾爾喜極而泣!
居然是魯班!
雖然不是SSR,但是魯班代表無限的可能性。
沒有辜負他深入虎穴去謀得那顆五級魔晶石!
可可嵐的眼神期待:“艾爾先生,這次,抽出好東西了嗎?”
說著,她拿出艾爾的卡牌:“又升級了誒,艾爾先生,你12級了。”
“可可嵐,是魯班!我們的冒險之旅有救了!”
維蒂安在一旁困惑道:“魯班,那是誰?”
“是可以建造的神匠,可以制造弩箭,攻城車,還有......”
某個熟悉的木偶小人突然在他腦海里蹦跶起來,扛著比身體還大的炮管大喊:「魯班大師,智商二百五!」
“還、還能造...”艾爾嘴角瘋狂上揚,露出讓可可嵐驚訝的笑容,“魯班八號!”
“那是什么?”
“等我造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艾爾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腦海中的陰霾被全部驅散。
他向后仰倒,整個人深深陷入柔軟的床鋪中,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突然,系統又在艾爾腦袋里發出提醒:
【叮!系統提示!】
【恭喜宿主大人~等級突破10級達成!】
【系統升級完成!全新功能解鎖中——】
【新增「星輝卡牌組」開放!】可抽取——
?角色專屬奧義技能!
?SSR人物本命武器!
【雙重卡牌驅動】系統啟動——
?可同時發動兩位角色的技能!
艾爾看著這系統的提醒,真是驚喜!系統還能升級。
這樣,就又給后面的冒險提供了一份保障。
雖然他還沒有摸清不同卡牌對應可以提升的等級,
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
魔晶石!要更多的魔晶石!
艾爾原本以為,經歷了今天的“蘇米莉亞事件”,夜晚必定會被噩夢糾纏。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艾爾的嘴角無意識地上揚,由于系統的饋贈,他今天依舊睡得很香~
......
第二日。
今天,是蕾汐的生日。
是她當劍士的第十六年。
她成長于終年飄雪的阿斯托利亞——那個被世人稱為「劍士搖籃」的北方之境。
生日,對于劍士來說,是重要的日子。
每個劍士的誕辰,都是與舊日自我決斗的祭壇,若劍鋒比去年更遲鈍,便是對時光最大的褻瀆。
去年的生日——
“準備好了?”老師扔來一副短劍,“今年要挑戰的,是去年三倍數量的雪魔像。”
蕾汐接住短劍,望向墻外正在集結的魔像軍團,輕輕點頭。
這是戰士慶生的方式——用敵人的冰骸,為自己加冕。
而今年,是老師不在身邊的第一個生日。
蕾汐推開窗戶,帶著晨露氣息的暖風涌入房間,輕輕掀起她散落的銀發。這種陌生的溫暖讓她恍惚了一瞬,在阿斯托利亞,清晨的風總是夾著冰碴。
這種突如其來的自由,反而讓她的手掌不自覺地虛握了幾下,仿佛還抓著不存在的劍柄。
“先解決劍的問題吧......”她低聲自語。
她穿戴好,走上街。
蕾汐至今仍記得人生中的第一把劍——那是她四歲生日時,用硬木親手削的木劍。
劍身歪歪扭扭,刃口參差不齊,握柄上還留著幾道稚嫩的刻痕,那是她笨拙地刻下的自己的名字。
盡管丑陋得像根燒火棍,可小蕾汐卻愛不釋手,連睡覺都要抱著它入眠。
直到那個雪夜。
老師拖來一頭受傷的冰狼幼崽,把它扔在發抖的蕾汐面前。
“要么揮劍,”老師的聲音比寒風更冷,“要么被咬斷手指。”
四歲的她嚇得跌坐在雪地里,木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沒有怒吼,沒有訓斥。老師只是沉默地拾起木劍,膝蓋一頂——
“咔嚓。”
斷裂的劍尖被插進她雙足之間的凍土。
那夜之后,蕾汐的劍便再也沒有掉過。
“小姐?小姐?”
“這把‘雪隼’,您覺得如何?”
武器店老板的呼喚將蕾汐的思緒從記憶中拉回。
蕾汐看向那柄長刀,晶亮的刀鐔與纏繩握柄——這把“雪隼”長刀與她十歲時的第一把真刀何其相似。
她拿起刀,銀亮的刀身在空氣中劃出完美弧線,恍惚間,她仿佛又變回了那個躊躇滿志的少女,用稚嫩的聲音在訓練場發誓:“我要用這把刀斬殺魔王!”
然而,刀鋒破空的輕鳴讓她明白,這把刀,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已經太輕了。
就如當時老師的嘆息:「拿著玩具是殺不了魔王的。」
“多謝。”蕾汐將長刀放回展臺,指尖拂過刀鐔,像在告別某個天真的自己。
“我再看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