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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符陣初成

  • 符篆天工
  • 秐篆
  • 4967字
  • 2025-06-18 08:28:50

寒潭邊的山坳處,林逸席地而坐,面前鋪著一塊四尺見方的青石板。月光如水,灑在石板上,映照出表面細密的孔隙與紋理。他深吸一口氣,將從拍賣會贏來的三千金銖中換取的材料一一擺開:雷擊木粉末、朱砂、墨錠、鹿角膠,以及最寶貴的一滴龍涎香。

“終于可以開始了。“林逸喃喃自語,取出敗筆輕輕摩挲。敗筆尖端的開叉處依然泛著淡淡幽光,那是松煙墨與他血脈融合后的特殊反應(yīng)。

自從密室一役后,林逸發(fā)現(xiàn)這支敗筆與自己的聯(lián)系愈發(fā)緊密,仿佛已成為身體的一部分,每次繪制符咒,都能感受到體內(nèi)氣息與筆尖的共鳴。他先是取出母親的批注本,小心翻到《天工符典》殘頁夾層中的那張圖紙。圖紙上繪制著復(fù)雜的符陣結(jié)構(gòu),標注著“聚靈基礎(chǔ)陣“幾個字,周邊密密麻麻寫滿了母親的心得筆記。“陣眼取五行相生,以水為始,以土為終。符文環(huán)繞,如流水行云...“林逸輕聲念著批注,手指描摹圖紙上的紋路。他在腦海中將整個符陣結(jié)構(gòu)過了一遍,然后開始在青石板上勾勒基礎(chǔ)框架。敗筆蘸取特制墨汁,在石板上劃出第一道線條。墨汁中混合了雷擊木粉末與鹿角膠,落筆即固,滲入石板紋理中,卻又不顯山露水。“陣眼一,水。“林逸在石板左下角畫出一個漩渦狀的符文,代表水之起始。筆鋒流轉(zhuǎn)間,墨跡仿佛活了過來,在石面上緩慢流動,最終形成一個完美的圓。“陣眼二,火。“右上角,一個火焰形狀的符文躍然紙上。墨跡接觸石板的瞬間,竟有微弱的熱度散發(fā)出來。林逸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這是第一次嘗試如此大型的符陣,消耗遠超預(yù)期。接下來是金、木、土三個陣眼,環(huán)繞成一個完整的五行相生結(jié)構(gòu)。基礎(chǔ)框架完成后,林逸停下手中動作,閉目調(diào)息。胸口隱隱作痛,是靈力過度消耗的征兆。

月上中天,寒潭水面泛起微光。林逸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他不以為意,繼續(xù)投入到符陣構(gòu)建中。“連接陣眼,以曲為直,以直為曲...“他按照批注本的指引,開始繪制連接各個陣眼的靈力回路。

這是符陣最關(guān)鍵的部分,如同人體經(jīng)脈,一旦有誤,整個符陣將無法運轉(zhuǎn),甚至可能反噬。敗筆在石板上游走,時而頓挫,時而飛揚。林逸完全沉浸在符陣構(gòu)建中,額頭的朱砂印記不知何時微微發(fā)亮,與筆尖遙相呼應(yīng)。“咔嚓“一聲,寒潭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浮出水面又迅速沉沒。林逸微微皺眉,但沒有停下手中動作。在符陣最關(guān)鍵的構(gòu)建階段,任何分心都可能導(dǎo)致失敗。

“交匯處...“林逸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五個陣眼的中心點。血液接觸石面的瞬間,整個符陣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各條回路開始微微發(fā)光。他迅速用敗筆引導(dǎo)血液沿著預(yù)設(shè)的軌跡流淌,形成一個閉合的循環(huán)。

“隱匿,現(xiàn)。“隨著最后一筆落下,整個符陣突然光芒大盛,然后迅速黯淡,最終完全隱入石板紋理中,只在表面留下一些看似隨意的波浪紋路,與普通石板毫無二致。林逸長呼一口氣,手背抹去額頭的汗水。這是他第一次成功構(gòu)建如此復(fù)雜的符陣,還是在沒有導(dǎo)師指導(dǎo)的情況下。按照批注本的記載,這個“隱匿符陣“一旦激活,能將使用者完全隱藏在常人感知之外,甚至能屏蔽天工符師的查探。

“還差最后一步。“林逸從懷中取出那枚從雷擊木中提煉出的精華,小心翼翼地滴在符陣中心。雷擊木精華是天工符道中最珍貴的材料之一,能極大增強符陣的穩(wěn)定性與持久度。精華剛一接觸符陣,就被迅速吸收。林逸明顯感覺到符陣的能量波動變得更加穩(wěn)定,那些隱藏在石紋下的符文仿佛有了呼吸一般,與周圍環(huán)境完美融合。

“成了。“他長舒一口氣,抹去掌心的血跡。就在這時,林逸突然注意到符陣能量回路的走向有些眼熟。他翻開批注本最前面的幾頁,那里記錄著母親多年前繪制的一些簡單符陣。當翻到一幅寒潭陣法的圖紙時,他瞳孔驟縮。

“這...這不可能!“林逸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完成的符陣能量回路與母親多年前在寒潭布下的陣法驚人地相似,尤其是核心結(jié)構(gòu)幾乎一模一樣。而更令他震驚的是,這意味著母親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掌握了高級符陣的構(gòu)建方法,遠超林家記載的傳承水平。“難怪大長老一直對母親忌憚有加...“林逸陷入沉思,回想起小時候曾看到母親深夜獨自前往寒潭的情景。

當時他以為母親只是去采集藥材,現(xiàn)在看來,恐怕另有隱情。寒潭陣法很可能是某種更大計劃的一部分,而這與九洲之謎緊密相連。正思索間,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枯枝斷裂的聲音。林逸瞬間警覺,但沒有回頭,而是假裝繼續(xù)專注于符陣。

“誰?“他淡淡問道,手指悄然滑向腰間的匕首。只聽一聲冷笑,一個黑影從樹叢中躍出,顯然已經(jīng)監(jiān)視他多時。“林逸,沒想到在這見到你。“來人聲音沙啞,面容隱在斗笠陰影下,但腰間那枚玉佩卻清晰可見——玄鳥銜劍的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二叔的影衛(wèi)?“林逸眉頭微蹙,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影衛(wèi)是二叔豢養(yǎng)的私人暗探,據(jù)說都是從小被挖去舌頭的啞巴,只聽命于二叔一人。此人能開口說話,顯然身份不同尋常。

“聰明。“影衛(wèi)冷笑一聲,“不過你猜錯了一點——我不只是影衛(wèi),還是專門負責監(jiān)視你的人。“林逸心中一凜,表面卻不動聲色:“哦?二叔對我這個廢物侄子如此上心?“影衛(wèi)緩步靠近,目光落在那塊青石板上:“廢物?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深更半夜,在寒潭邊刻石頭玩?“

林逸嘴角微揚:“你既然監(jiān)視我多時,不妨猜猜?“影衛(wèi)冷哼一聲,突然發(fā)難!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直刺林逸咽喉。速度之快,普通人絕對無法反應(yīng)。但林逸似乎早有準備,身形微側(cè),堪堪避過這致命一擊。

同時,他右手食指在青石板上輕輕一點,口中低喝:“啟!“剎那間,那看似普通的青石板上波浪紋突然泛起微光,一股無形的力量以石板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影衛(wèi)的動作猛然遲緩,仿佛陷入泥沼,短刀的軌跡也變得緩慢而可預(yù)測。“這是...“影衛(wèi)瞳孔驟縮,顯然沒料到林逸竟有這種手段。

林逸沒有廢話,抓住機會一拳擊向?qū)Ψ叫乜凇H欢^剛接觸影衛(wèi)身體,他就感覺一股詭異的力量從對方體內(nèi)迸發(fā),將他的攻擊反彈回來。“天工符師的手段,果然名不虛傳。“影衛(wèi)退后兩步,語氣中多了幾分忌憚,“不過,你太小看我們了。“說著,影衛(wèi)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迅速貼在自己額頭。符紙上的紋路竟與林逸剛才構(gòu)建的符陣有幾分相似,顯然也是出自天工符道的傳承。

“看來二叔早有準備。“林逸心念電轉(zhuǎn),決定使用那個尚未完全驗證的手段。他迅速在青石板上劃了一道特殊符文,低聲念道:“偽·暴走符,啟!“這是他根據(jù)批注本中的只言片語推演出的一種符術(shù),本意是引導(dǎo)符陣能量暫時失控,制造混亂場面以便脫身。但實際效果如何,他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隨著咒語落下,青石板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表面的波浪紋變得扭曲猙獰。一道道裂紋從中心向四周蔓延,整塊石板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聲。“不好!“影衛(wèi)臉色大變,顯然意識到情況不妙。

下一刻,青石板轟然炸裂,化作無數(shù)碎片向四周激射而出。林逸早有準備,身形一矮,躲過了大部分沖擊。而影衛(wèi)反應(yīng)稍慢,被幾塊碎片擊中肩膀,悶哼一聲踉蹌后退。“天工坊要塌了!“遠處傳來驚呼聲,顯然是爆炸引來了附近的巡邏守衛(wèi)。林逸趁著混亂,一個箭步?jīng)_向寒潭。他早已勘察過地形,知道潭底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向安全地帶。然而就在他即將躍入水中時,影衛(wèi)突然暴喝一聲,一道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向他襲來。

“想走?沒那么容易!“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逸手指在胸前迅速劃出一道符文,是批注本中記載的“水遁符“。符文剛成形,整個人就如泥牛入海般潛入寒潭之中。冰冷的水流包裹著他,湖水灌入耳鼻的剎那,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林逸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潭水的深處,居然有一座模糊的青銅祭壇。祭壇的形狀與構(gòu)造,竟與《天工符典》殘頁中描繪的“九洲之門“一模一樣!“怎么可能...“正當林逸震驚之際,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從祭壇傳來,將他緊緊鎖定。同時,他懷中的昭明簪突然浮空而起,懸在他面前。簪身上的裂紋中滲出點點金光,仿佛有血液在流淌。這是母親血脈覺醒的征兆!林逸強忍窒息感,奮力游向祭壇。

祭壇中央嵌著一枚玉玨,形狀與他曾在密室中見過的那枚一模一樣。他伸手觸碰玉玨的瞬間,整座寒潭突然開始劇烈震動,水流竟然違背自然規(guī)律開始倒流!水面上,追兵的火把映照下來,形成詭異的光影。林逸透過水波,看見倒影中的自己額間浮現(xiàn)出一枚朱砂印記——與密室中林昭明骸骨額間的印記一模一樣。

“原來...所謂'天工符師',不過是林家血脈覺醒的祭品...“這個可怕的念頭剛閃過,林逸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向水面拽去。他本能地抓住祭壇邊緣,卻發(fā)現(xiàn)祭壇底部刻著一行小字:“九洲歸來,血脈為引;昭明再現(xiàn),玄鳥永存。“這行字與密室中發(fā)現(xiàn)的字句幾乎一致,唯一的區(qū)別是“永存“二字。林逸心中劇震,隱約明白了什么。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昭明簪突然綻放出刺目金光,與水中的青銅祭壇形成共鳴。祭壇中央的玉玨突然彈出,落入林逸掌心。玉玨入手的瞬間,林逸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涌入體內(nèi)。他的意識仿佛被拉入一個無限延展的空間中,眼前閃過無數(shù)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畫面:九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山間有座懸浮的城池,城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上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手持昭明簪,俯瞰大地...“這是...九洲大陸?“林逸還來不及細想,意識已被猛地拉回現(xiàn)實。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浮出水面,狼狽地趴在岸邊,口鼻中不斷涌出潭水。玉玨緊握在手心,發(fā)出溫潤的光芒。

遠處,火把的光點正快速靠近。林逸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踉踉蹌蹌地站起身,迅速隱入附近的樹叢中。“一定要抓住他!大長老說他偷了林家的秘寶!“喊聲由遠及近。林逸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無法正面對抗,只能先行撤退。他取出懷中僅存的一張“隱匿符“貼在胸前,迅速融入夜色之中。----回到暫居的小院,林逸反手鎖上門,將所有窗戶遮得嚴實。這處小院是他用假名租下的,位于城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連阿福都不知道確切位置。他點燃油燈,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玉玨。在燈光下,玉玨通體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青白色,內(nèi)部似有云霧流轉(zhuǎn)。玉玨正面刻著“昭明“二字,背面則是一個精細的符文,與他額間浮現(xiàn)的朱砂印記一模一樣。“這到底是什么...“林逸喃喃自語,回想起潭底的景象和那行字跡。他翻開批注本,仔細查找有關(guān)“玄鳥“的記載。在靠后的幾頁,他找到了一段模糊的描述:“玄鳥為九洲守護者,昭明為第一代祭司,以血脈為媒,溝通兩界...“

“所以,玄鳥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存在?“林逸喃喃自語,思索著密室中見到的一切,以及那具戴著玉簪的骸骨。他繼續(xù)翻閱,在批注本最后幾頁發(fā)現(xiàn)了一張被撕去一半的符陣圖,上面寫著“九洲通道陣“。僅存的半張圖紙已經(jīng)足夠令人震驚——那符陣結(jié)構(gòu)極為復(fù)雜,遠超林家傳承的任何符陣,而最關(guān)鍵的是,它的核心部分與他今天構(gòu)建的“隱匿符陣“極為相似!“母親是在嘗試重建通往九洲的通道嗎?“這個猜測讓林逸冷汗直冒。

如果屬實,那么母親當年的死,很可能不是簡單的家族爭斗,而是與九洲之謎直接相關(guān)。林逸將玉玨與昭明簪放在一起,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兩者竟可以完美契合,形成一個完整的符文回路。當他嘗試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時,兩件物品同時發(fā)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回應(yīng)他的血脈。

“有趣。“正當林逸沉浸在研究中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迅速熄滅油燈,屏息凝聽。腳步聲在門外停頓片刻,然后悄然離去。林逸沒有貿(mào)然開門查看,而是等到確定四周恢復(fù)平靜后,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門檻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竹筒,筒身刻著一個簡單的符文,是阿福與他約定的特殊標記。

他迅速取回竹筒,關(guān)上門。打開竹筒,里面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哥,大事不好,大長老突然宣布要舉行天工符試,檢驗所有林家血脈,說是要找出'血脈覺醒者'。每人都要參加,包括你。時間是三日后的午時,地點是祖祠前的廣場。“紙條的末尾還有一行小字:“我聽說,不參加或失敗的人,將被逐出家族,甚至...處決。“林逸的臉色變得凝重。顯然,他今晚的行動已經(jīng)驚動了大長老。對方這是要逼他現(xiàn)身,同時篩查家族中可能的“血脈覺醒者“。“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林逸冷笑一聲,將紙條燒成灰燼。他看著手中的玉玨和昭明簪,做出了決定。既然無法避開這場考驗,那就正面迎戰(zhàn)。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進一步完善自己的符陣技藝,特別是那個尚未完全掌握的“偽·暴走符“。林逸重新點燃油燈,取出一塊小型青石板。他要在三日內(nèi),構(gòu)建一個更加精巧的符陣,一個能夠在危急時刻保護自己的符陣。

“九洲之謎,天工符道,還有母親的真相...“林逸喃喃自語,手中的敗筆再次在石板上游走,“所有的謎團,都將在天工符試中揭曉一角。“月光透過窗縫灑入室內(nèi),映照在他專注的面龐上。額間的朱砂印記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一個古老的誓約,將他與那個遙遠而神秘的九洲大陸緊密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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